49、第 4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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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梅婷踉跄几步，扶着身后的椅子才站稳。她望着程林夕，脸上闪过一丝难堪：“夕夕，你别这么大声，这里不比咱家以前的别墅，隔音……”

“你还要脸？你还有脸吗？！你不但自己不要脸，还把我的脸，我爸的脸全部丢尽了！”

“夕夕，你怎么能这样说妈妈？”林梅婷也被逼急了，“妈妈这样做还不是为了你吗？”

“为了我？”程林夕指指自己的鼻子，眼眶里不知何时盈满了泪水。她深吸了一口气质问林梅婷，“是我让你去找刘成康的？是我让你跟他偷情的？”

林梅婷被她说得脸上挂不住，只好期期艾艾地说了一句：“我也是为了让你过上好日子，你现在的工作，现在的收入，一个月赚的还没以前一天的零花钱多。咱们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现在又是什么日子，你为什么不想想妈妈的苦心？”

程林夕怒极反笑：“妈，你嫌现在的日子苦了是不是？你还惦记着你富太太的生活是不是？妈，富不癫狂，穷不灭志，这是你从小一直教我的啊。你现在做出这种事，你不但侮辱了我们一家人，你还侮辱了我从小到大对你的敬重！”

林梅婷讪讪地说：“有些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程林夕还想说些什么，忽然外面传来模糊的争吵声。她瞪了林梅婷一眼，连忙擦掉眼泪，朝外面走去。

天井里，陆时玉正沉着脸，拦着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

程林夕看见男人的脸，一下子像个火箭炮似的冲过去：“刘成康，你来干什么？！”

刘成康看向程林夕，焦灼而认真地说道：“夕夕，大人的感情你不懂，有什么事你冲我来，不要伤害你妈。”

程林夕气得胸口不断起伏，双唇颤抖，却怎么都说不出话。

陆时玉看她一眼，沉声对刘成康说：“老刘，不要让我难做。”

“你……”刘成康看向他，目光讪讪，“陆总，这是我跟夕夕母女的私事。”

陆时玉说：“我是夕夕的男朋友。”

刘成康张大了嘴巴，一时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程林夕听见身后堂屋门口传来林梅婷柔弱的声音：“老刘……”

程林夕猛地回身，冲林梅婷吼：“你出来干什么，回去！还不嫌丢人吗？！”

陆时玉仗着身高优势，把刘成康拽到一边，低声说道：“老刘，我也要处理夕夕的私事，麻烦你先回避。”

刘成康干干地看了他一眼，顿时说不出话来。最终，他只能在陆时玉的注视中，一步一回头地走出了程家的院子。

程林夕拴上门，回身就要进屋继续跟林梅婷吵，却被陆时玉一把拉住。

陆时玉对她说：“你先冷静一下。”

程林夕看向他，眼圈通红：“你让我怎么冷静，出轨的是我妈不是你妈，你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

话一出口，陆时玉的嘴角就垂了下来。

程林夕自知失言，连忙跟他道歉：“对不起啊陆时玉，我无心的。”

陆时玉见她态度柔和了一点，抱住她，下巴抵着她的脑袋说道：“你能不能不要遇到事情就像个炸刺的刺猬一样？像之前那样，做个天真可爱的小仙女不行吗？”

程林夕闷声说道：“就算是七仙女，遇到王母娘娘出轨，也会秒秒钟变泼妇。”她说着，将脸埋进他的肩窝，“陆时玉，我该怎么办，我没有爸爸了，现在连我妈也不是我的了……我没有看好我妈，我爸要是回来，我怎么跟他交代……”

陆时玉感觉到肩上传来的濡湿，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拍着她的背，无声地安慰。

屋内，林梅婷坐在桌边，两手撑着脑袋，无声地流眼泪。

**

陆时玉找到刘成康，约他一起吃饭。

程家老屋在一个水乡小镇，没什么大酒店，两人一起进了街边一家小饭馆。

刘成康要了两瓶江小白，分别给自己和陆时玉倒上一杯。倒完酒，他举起杯子对陆时玉说：“陆总，让你看笑话了。”

陆时玉杯底在桌上磕了两下以示敬意，象征性地抿了一口，这才说道：“老刘，说实话，的确出乎我意料。”

刘成康却一口闷了一整杯，又给自己续上，这才对陆时玉说：“说出来你可能又要笑话，我活了大半辈子，直到遇到梅……哦，也就是夕夕她妈，我才知道什么是爱情。”他看了陆时玉一眼，继续说，“我第一次见夕夕她妈，是在夕夕的满月酒上。那时候我就想，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美丽优雅的女人……这么多年过去了，眼看着夕夕也可以结婚生子，我才有机会，跟梅梅在一起。”

“可是你有家室，”陆时玉说，“林阿姨跟程叔叔也还处在婚姻存续期内。”

刘成康看了他一眼，缓缓说道：“可是有些事一旦跨出了第一步，就跟磕了药一样，有瘾。陆总，都是男人，你应该能明白，有些事是食髓知味，戒不掉就是戒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