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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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想，如果是因为小萌生病他才牵了她的手，那她宁可永远不要他牵手。可是，他掌心的温度，却又那么地让她向往。

两人上车，程林夕在导航上搜寻其他宠物医院。

刚才把小萌放到车上时，它的身体虽然没动，但仍然费力地摇了两下尾巴。它的意识难得清醒，却还是不忘记跟他们示好，仿佛在跟他们说：醒来看见你们，好开心呀！

程林夕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眼泪再一次决堤，手机屏幕被她的眼泪冲洗，触屏一下子失去了灵敏度。

陆时玉一只手强硬地夺过她的手机，另一只手却无比温柔地抚上她的头顶。他轻轻揉着她的脑袋，尽管自己的悲伤也难以压抑，却还是压着喉间的酸涩，安慰程林夕：“乖，别哭。”

程林夕被他一劝，心中的悲伤和自责顿时释放。

她突然情绪崩溃：“为什么我明明经历过犬瘟热却还没有提高警惕？为什么小萌病了这么久，我一点都没想到？为什么这种病每次发现的时候都已经是晚期？为什么这么小这么脆弱的生命要得这么痛苦的病？”

陆时玉摸着她的脑袋，另只手已经在导航上查到一家最大的宠物医院。他连忙驱车过去，半夜车少，他不停地加速，终于在一个小时后赶到了导航上的宠物医院。

程林夕哭得抽抽，她从车上抱下小萌的篮子冲进医院大门。所幸，一番交流之后，医生并没有拒绝他们，第一时间安排小萌注射血清。

血清之后，就是漫长的退烧针。

程林夕把小萌放在打针台上，底下垫了厚厚的褥子。小萌身上的腥臭味仍然没有散去，甚至有越来越浓烈的趋势。

陆时玉站在她身后，他心里的难过和自责一点都不比程林夕少。尤其是程林夕刚才那几个连续的“为什么”，每一个都像石头一样砸在他的心上。

是啊，为什么呢？明明小萌一直养在他那里，为什么他没有及时发现呢？

值班医生这时候走过来告诉他们：“挂盐水还得好一会儿呢，你们先去休息室坐会儿，里面是透明玻璃墙，可以看到注射室这边的情况。”

程林夕有点不乐意。

值班医生安慰道：“我这里也有很多像你们这样的小夫妻连夜带宠物过来挂急诊，宠物生病，家长也跟着受罪……”

程林夕瞪大眼睛：“小夫……”

陆时玉却在这时，双手往她肩膀上一搭，低头在她耳边道：“大夫说的有道理，你先去休息一下，这里我看着。”

程林夕扭头看向他，虽然悲伤，但智商还在。她哭得又红又肿的双眼对着陆时玉，手指指自己鼻子，又指指他：“我……你……”

陆时玉直接打断她的话：“赶紧去休息一会儿，看你累得，话都说不清了。”

程林夕一脸茫然地被他推进了休息室，又被他推到按摩椅上躺着。

后背一碰到按摩椅柔软的皮质，程林夕只觉得脑中一路以来嗡嗡嗡的声音更加清晰。

她确实累了。

陆时玉又嘱咐她闭上眼睛什么都别想，这才转身出去。

程林夕半眯着眼，她神奇地发现，被陆时玉安慰过之后，她的神经好像真的在一点点放松。尽管还是很担心小萌，但她从玻璃墙看出去，看到陆时玉高大挺括的背影站在注射台边，她就莫名地觉得心安。

好像只要有他在，小萌就不会有事，她也不会有事。

退烧针还有一小半，陆时玉从外面回到休息室，程林夕已经阖上眼睛睡着了。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她身边，程林夕大半夜没睡，即使现在睡着，眼下还挂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

陆时玉知道自己现在的脸色也一定很难看，不过他还是更担心此刻睡着了依然皱着眉的小姑娘。

他看着她，小姑娘脸本来就小，今晚这么一折腾，看上去更加消瘦，好像他一个手掌，就能把她脸盖住似的。

陆时玉连呼吸都透着小心翼翼，生怕把小姑娘吵醒。

他的目光从她微蹙的眉心，慢慢移到她浓密的睫毛，然后是挺拔秀气的鼻子，最后，他的视线落在她粉嫩饱满的双唇上。

陆时玉也不知自己怎么了，眼睛盯着她的唇，有一瞬间竟喘不过气来。他的视线往她眼睛上飞快地游移一下，又落回她的唇上。

他下意识地舔舔唇，听见自己的心脏正在噗通噗通狂跳，好像下一秒就要从喉咙里冲出来。

陆时玉俯下身，终于听凭自己的本能，双唇在她唇上蜻蜓点水般的一碰。

他很快站起身子，抬手摸摸自己的双唇。再看向程林夕时，居然有种莫名的羞涩，甚至脸颊都开始滚烫起来。

陆时玉连忙扭过脸，去看玻璃墙外的小萌，却意外发现小萌不知何时睁开了眼，静静地看着休息室里的一切。

陆时玉也不知自己哪根神经搭错了，居然伸出手指，朝小萌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作者有话要说：　　小萌：对不起，我什么都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