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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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宁静淡雅，湿润润的风轻轻地扫着，打开的窗户中，一股新鲜空气迎面扑来。

中岛敦从困倦中醒来，脑袋尚是混沌，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他在医院。

“醒了？”

旁边传来清朗的声音，“敦君可以继续休息喔，我已经帮你请过假了。”

“太宰先生？”

中岛敦转头看去，太宰治正靠着床头坐着，手里拿着一张信纸，垂着眸看的不紧不慢。

但中岛敦知道他提取信息有多快，无论多复杂，多赘述的文件，到了他这里似乎都不会超过两息。

精准的如同机器。

他看了眼旁边床头柜上乃至地上垒着的厚厚几叠资料，惊讶道：“太宰先生一直没休息吗？”

好像从昨晚开始，就一直是这个姿势？

太宰治笑了笑，抬起头道：“敦君会怪我吗，突然给你分配不是份内的任务，让你工作了一晚上。”

“怎么会”，中岛敦连连摆手，“这些都是港口黑手党的资料吧，我也很想了解的，而且只是短短几个小时，就感觉跟太宰先生学到了好多呢。”

“不过，太宰先生在找什么呢？”

中岛敦道，“好像一晚上让我整理的都是些很杂乱零碎的基础信息，这样可以看出ganghei的动向吗？”

“可以喔”，太宰治将信纸翻过来，看着如同花纹般漂亮的字迹，悠悠道：“敦君，当你的对手是一个纪律严明、森然有序的大型组织时，就不要想着能轻易获得情报，要么无法第一时间得到想要的，要么得到的只是对方放出来的□□，即使好运的得到真消息，也可能被对方第一时间查知，然后将计就计，反过来设计。”

“所以如果不是迫不得已的情况，正确的做法是以最不惊动对方的方式得到消息，留下最大限度的时间差，让自己从容行动。”

中岛敦认真的听着，而后却又疑惑，“可太宰先生上次调查组合事件的时候，不是直接跑到ganghei本部去了吗，一点也不隐蔽，直接惊动了所有人呢。”

“啊呀，敦君是以我为参考对象了吗？”太宰治目光依然停在信纸上，突然向后靠了靠，脸上露出些似笑非笑的神情，“不行喔~，敦君，我不是适合做榜样的对象啦~”

中岛敦：“……”。

感觉被内涵了，错觉吧？

“太宰先生在笑什么？”中岛敦问：“是发现了什么吗？”

太宰治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拿出手机先点开了一个录音。

里面立刻传来有些耳熟的声音。

‘我不想和你打……你如果想出什么招来逼我，我接着，但是……别落在我手里，白兰。”

“诶？这是——”

‘像中也君这样的人，被逼到极限会是什么样的呢，我真好奇，都快超过对新世界的好奇了！所以……。’

“是中原先生？”中岛敦不确定的看向太宰治。

太宰治嗯了一声，又将信纸拿起来看了看。

‘我和中也君的游戏，不会结束喔~’

中岛敦不知道信里写了什么，但太宰治此时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让他有点畏惧。

虽然他脸上也没什么特殊表情，动作也还是平常的样子。

太宰治突然轻笑了一声，道：“真想让织田作和小矮子聊聊，他们现在肯定很有共同话题。”

他的话语里带了些叹息，似乎是遗憾这场景不能实现。

中岛敦弱弱的道：“……可织田先生，正在被港口黑手党追杀吧。”

“准确的说，是被中也追杀”，太宰治撇了撇嘴，“明明连森先生都理智放弃了，可中也就莫名其妙的追着织田作不放，执着的很呢，话说同是叛徒，明明安吾要讨人厌多了吧。”

中岛敦：“……。”

稍微回忆下此人先前在别人受伤时各种挑事撩拨的嘴……

恩……很难确定，人家更讨厌谁呢？

“如果是太宰先生的朋友有麻烦的话……”，中岛敦迟疑了一下，有些纠结，却还是道：“我也可以帮忙的。”就算是港口黑手党的人，但，他果然还是更想帮太宰先生的忙啊。

“唔……？”太宰治看了看他，摸着下巴沉吟。

“我真的可以的，太宰先生”，和某个激烈的宰厨一样，虽然不到那么失去理智的地步，但中岛敦无疑也很想在太宰治面前证明自己，“我现在，对能力也有一定掌控了，一定能帮上忙的。”

组合最近时间有点偃旗息鼓，不知道在谋划什么，但那正好……

太宰治突然拍了下手，“啊，确实有件事想让敦君帮忙一下。”

中岛敦眼睛一亮：“是！太宰先生请吩咐！”

太宰治理了理头发，扯了扯衣领，然后正襟危坐，乖乖的，脸上带着兴奋笑容的，“敦君，快帮我看看，我现在像不像个变态！”

中岛敦：“……”。

“……问，问这个”，中岛敦干笑了一声，“太宰先生怎么会像变态。”

除了爱好自杀，随随便便邀请女孩殉情，时常坑队友同事什么的，“太宰先生是个很好的人。”……吧。

“啊，不像吗”，太宰治苦恼的撑起下巴，目光转向窗外，“那怎么引起变态的兴趣啊。”

中岛敦：“……”。

大动物直觉疯狂示警！

……

中原中也足足昏了一整天，似乎是因为昏迷前对太宰治的愤怒，又或许是对那句沉沉的与平日里格外不同的‘等着‘二字所惊到。

他意外的在好长一段时间后又梦到了另一个世界。

那似乎还是少年时期。

那时候的【太宰治】还不像后来那样冰冷沉默，仅有的一点活力也不曾完全收敛消退。

他看到【自己】怒气冲冲的冲进首领办公室，看也不看办公桌后的【太宰治】，一进去就在里面翻箱倒柜。

似乎是无比生气，连文件弄乱了也没在意，抽屉翻完了翻柜子，柜子翻完了翻地毯，华丽又昂贵的地毯被他用重力漂浮了起来，乱七八糟的扭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