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三点点甜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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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停在顾宅前，白软借着汽车玻璃把额前的碎发拨到一边，看见自己的倒影显得精神一点，她才满意地跟在顾执风的身后进门。

他们进去的时候，客厅里的茶几上摆着两盘水果。沙发上坐着两个略为陌生的面孔，显然是顾执风的父母。

陶美云一身竹青色的长旗袍衬得她体态婀娜又优雅知性。保养得当的脸上化着淡雅的妆容，虽然已经年过四十，却显得很年轻。白软只远远看着便觉得陶阿姨本人比照片上还要好看几分。

她将会客厅里的茶具搬来，此时正在煮茶。

听到脚步声，陶美云抬头，看见二人一前一后地站着，笑容可掬地招呼道：“是软软回来了啊。”

“叔叔阿姨好！”白软见到长辈都是一副乖巧到不得了的笑容，两眼弯弯的，脸颊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连声音也是甜美的，很讨人喜欢。

顾爸爸的目光也从手里的杂志中移到那个声音甜美的女孩身上。比起陶美云纤瘦的身材，顾岑宗的身材微微发福。但又不像普通中年男人那样顶着个啤酒肚，相反，他全身每一处都十分均匀。

“小福星你好哇。”

男人的声音雄厚有力，一句“小福星”叫得从不迷信的白软都不好意思了。白软觉着顾岑宗的神态不像新闻报道里那样严肃，此时的他没有西装革履，而是穿着一套宽松的家居服，十分亲和敦厚。

白软突然觉得很奇妙，有这样两个温柔亲和的父母，顾执风是怎么养成那种一开始对人冷冰冰的性格的。

“软软坐过来，吃水果。”陶美云跟她招招手。

他们二人直接忽略了顾执风的存在，好像白软才是他们的亲孩子一样，无比热情地招呼她。

白软望了顾执风一眼，走过去坐到陶美云身边。

陶美云将面前那盘切好的芒果推向她，上面已经扎好了小竹签，吃起来很方便。

陶美云斟了两杯茶，其中一杯递给白软。

白软的视线停留在陶美云手腕上的玉镯上，恍惚间想起很多以前的事来，思绪纷涌。她记得她妈妈也有这样一个镯子，还是爸爸出差带回来给妈妈的。

那时候她也摇着爸爸的手问为什么自己没有像妈妈那么好看的礼物。

爸爸只是摸着她的头说：“等我们软软再长大一点，爸爸也给你买个玉镯好不好？比妈妈那个还要好看。”

她拍着手开心得蹦蹦跳跳，像一只小麻雀。

白软凝视眼前热气氤氲的红茶，只觉得那水汽好像把她的视线都遮得模糊了。

以前爸爸妈妈总说很多事情要再长大一点才能做，可是现在她长大了，她的很多个人生第一次却没有人为她见证了。

白软原本受到顾父顾母的热情对待，感到很开心。此时却因为联想到自己终究只是个无家可归的孤儿，而心情低落。

吃饭的时候，陶美云时不时地给她夹菜，让白软十分感动。很久没有感受到这种来自一个母亲的关心了，她吃进一片莴笋后，咬着筷头眼神呆滞地看着前方的一盘水煮肉片。

盯了几秒，忽然一个舀着满满一勺肉片的汤匙伸到她面前。白软愣愣仰头，就见一只肌理清晰的手握着汤匙。

是顾执风的手，白软下意识往后退了退，让他把那勺肉片放进自己碗里。

“谢谢。”白软的声音小了许多，她有点儿受宠若惊。

这是顾执风头一回给她夹菜。

顾执风或许是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他扬眉示意：“多吃点。”

顾奶奶将乖孙的行为看在眼里，不由得笑了：“咱们小风开始关心人了哦。”

顾奶奶这样一说，大家都忍俊不禁。

陶美云很欣慰地夸奖了一下儿子真懂事云云，然后语气温柔地和白软说：“我女儿只比你小了五岁，真希望她长大之后也像你这么漂亮呢。”

白软是看过顾执风妹妹的照片的，那个长得像洋娃娃一样漂亮的女孩的瓜子脸蛋浮现在她眼前。白软抿了抿唇：“她现在已经很漂亮啦，以后肯定更漂亮！”

陶美云听到白软这样夸自己的女儿，似乎更开心了。她笑着说：“等她回来看见你一定会很喜欢你的。”

“那她什么时候回来啊？”白软顺着陶美云的话往下问，她已经在顾宅很多幅合影里看到过这个可爱的小女孩了，却从没见到过真人。

陶美云犹豫了一下，过了片刻，神情有些复杂：“甜甜生病住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