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明月商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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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信纸扔进香炉里，唐珺妍表情已经恢复正常，取出一把精巧的钥匙打开面前的箱子，平静问道：“明月商行已经在青州和冀州行商了吗？”

“是，还有牧州，探子来报，明月商行是打算拿下西北三州。”

“倒是好算盘。”唐珺妍轻笑了一声，“青州和冀州的消息多关注些，还有贺家商队，若是碰见暗中给些方便，你下去吧，我一个人待会儿。”

听风应着“是”，转身便要离开，余光瞥见她家公主从箱子里拿一堆似曾相识的信纸出来，嘴角竟露出了一丝笑意，到底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公主和贺小姐是什么关系？”

问完她就后悔了，过多打听主子私事是大忌，听风甚至做好了受罚的准备，却不曾想竟得来了回答。

“大概……是朋友吧。”唐珺妍已经拿着信坐在桌边低头看着，嘴角的笑意越发深。

朋友？

听风抬头便瞥见那抹笑，突然想起那叠信纸为何似曾相识了。

……

贺知行办事效率挺高，从武陵村回去也就几日，商队一应事宜就准备好了，甚至青州来信店面仓库都一应准备好了，只等贺婉君这个管事的大小姐走马上任。青州地处越国西北，而云州在中部，中间隔着群山，路途艰辛，日夜兼程也得接近十日才能到。伙计和走商的老手先行了部分，剩下的跟护卫一起随纪云舒沿途边走边看，调研可长途运输买卖的货品，也算小有收获。

期间除了贺知行的书信往来，纪云舒一直惦记的也没缺席，送信的是只漂亮的海东青，除了书信一并送来的还有些许奇特的药丸，掺在肉里喂了，下次便能自己寻来，也是颇为神异，纪云舒无事便把一路见闻写了寄回去。每每长篇大论最后只能得来只言片语的回复，她得了也不生气，总归有回音，若是偶尔回信多了几句，高兴了便请大伙儿一起吃好的。

等一行人抵达青州郡首长河，已经是一月后了。

行李还没安置妥当，贺家安排在长河郡的大掌柜秦毅便上门求见。这人是贺知行心腹之一，跟她也算认识，纪云舒简单交代过众人便请了人在厅里相见。

秦毅此来是因为商行的发展受阻。

本来西北三洲因为地势，交通闭塞，商业来往不便，经济远不如其他地方。贺家这样的中等商行要想来此开辟商路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不算太难，毕竟背靠大树拿下青州的商会不会遇到太大阻力。

秦毅刚来便和青州有头有脸的商贾们谈的差不多了，只等纪云舒前来商定细节便可。哪知半月前这些商人突然口风就变了，谈起以贺家为首共同开辟商路的事也支支吾吾，几经打听他才知道，不知哪里竟然冒出个明月商行，跟他们是一样的打算。

明月商行发展也颇为传奇，前两年异军突起，以独家贩售的胭脂细粉还有香皂获得京城一众夫人小姐的认可，连宫中贵人也青睐于这些东西。如今竟然打上民生百用的主意，不过大概京城水深不好插足，所以跑来西北。这次跟贺家博弈，据说拿了香皂的供货出来，青州这些商人恐怕很快就会倒向明月商行。

“明月商行特供的香皂？倒不知这商行的主人什么来头？”纪云舒看着手里雕花的香皂，神色颇为奇怪。

坐在另一边的秦毅眉头紧皱：“近日打探到消息说这人是个女子，好像叫付清月，和上面那几位关系匪浅，也不知是真是假。”

纪云舒眉毛挑了一下，神色更加奇怪，轻笑道：“那明月商行现在有没有推出玻璃、砂糖、精盐之类的东西？”

“玻、玻……”秦毅一脸疑惑地摇摇头，“不知小姐提到的这几样是什么东西，老夫当真闻所未闻，明月商行也并未听说有出售。只是最近又新上了许多香皂，什么精油皂、玫瑰皂，说是美容养肤，京城都快卖断货了，这不青州的大小商户都上赶着巴结。”

秦毅越说面色越难看，纪云舒反倒端起茶杯悠闲咂了一口，笑道：“秦掌柜，不必着急，若她靠的是这些咱们大可不必害怕，你且听我说……”

等纪云舒口干舌燥说完，秦毅已经一脸斗志昂扬，婉拒了纪云舒的留饭，拱拱手便跑了，“小姐放心，剩下的交给老朽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