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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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亮就知道全宿舍这一阵子看他的眼神不对，终于找到机会，严正声明：“我没有变异！”

原思捷在那边悠悠搭茬：“就是七天咬断了九根儿笔。”

葛亮：“……那是铅笔质量不好！再说咬笔又不是什么特殊习惯，很多人都有。”

“但你以前没有。”王野说完忽然又不太确定，紧紧皱眉很努力地回忆了一下，“没有吧？”

葛亮：“……”

就算他身上记忆点淡薄，这都一个屋檐底下住一年多了，他从前咬不咬笔这事儿还要回忆得这么艰难吗！

“就是没有，”原思捷和王野说，“他第一次咬断笔，是在身体异常事件扎堆上热搜的前一天，也就是他这边晚上刚把铅笔啃断，第二天全球各种异常就上热搜了。”

葛亮无语：“你这种‘紧密衔接’的讲述方式会让人以为我咬断的那根铅笔是全球异常的信号弹……”

“倒没那么夸张，”原思捷看过来，“但你的铅笔遭殃和全球爆发身体异常确实是同步的，时间上这么吻合很难让人不多想。”

葛亮还想据理力争，毕竟他除了爱啃啃铅笔，最近也没新添别的什么毛病，可才说了一个“我”，就被王野打断。

“无所谓，是不是异常你自己品吧，反正对身体也没什么影响。”王野不乐意按头逼谁承认什么，葛亮变异还是不变异，在他这儿都是哥们儿，所以是不是的真心无所谓。但有一点，“你要真品出来什么动物了，告诉我一声。”

葛亮：“……”

他冤啊！

“不是，你们凭啥就围攻我一个人，”葛亮终于发现问题出在哪儿了，“我才是咱们宿舍最正常的吧！我顶多就是咬几根笔，”他看向王野，“大哥，你连人都不喜欢，天天云养猫，”再看向原思捷，“你一年365天都跟孔雀开屏似的招蜂引蝶，”最后望向那抹书桌前的安静背影，“还有江潭，我就从来没见他对谁笑过，这不比我问题严重？”

江潭好端端看个书，也能被扫射，那就需要沟通一下了。

在停下的这页平整放上书签，然后合上书，江潭缓缓转过身来，抬眼沉静看葛亮：“啮齿类或者犬科。”

葛亮：“……啥？”

“你的动物性，”江潭有条不紊道，“啮齿类的牙齿终生生长，磨牙是它们的必备习性……”

葛亮：“我都说了我没变异！”

江潭：“犬科进入成年后并不需要磨牙，但一些精力旺盛的犬类，会用啃咬撕扯这些可以笼统概括为‘拆家’的行为，释放多余精力……”

葛亮：“你在影射我是二哈？！”

江潭：“这两种都符合你目前的表现，不过某些动物在幼年长牙时也会有磨牙的习惯，如果身体异常的动物性并不一定限制在‘成年动物’的话，那你的选择范围会更大一些。”

“没必要，”王野听得比当事人都认真，“哈士奇就挺好。”

葛亮：“……”

别随便帮人做决定啊大哥！

雨声忽然变得更大，窗外的树在夜色里被打得枝条狂舞，树叶啪啪作响。

葛亮眺望溅满水珠的纱窗，心比夜色还拔凉。

不料江潭忽然又转了话锋，和葛亮说：“其实你不用这样抵触，也许很快，我们三个就会和你一样了。”

葛亮正走神，只来得及在嘈杂雨声里捕捉最后半句，茫然看江潭：“什么和我一样？”

王野和原思捷倒是把话听全乎了，但依然没懂，纷纷带着迷惑看过来。

江潭淡漠地问：“你们刚才没看群吗？”

【机工班级群】

社会你滔哥：靠惊人发现！身体异变爆发情况和月初大雾在全球蔓延的趋势图完全重合…[详情链接]@全体成员

消息是几分钟前发的，正好是葛亮和王野、原思捷就动物性进行“亲切讨论”的时候，加上雨声狂乱，三人还真没注意这条@全体的新信息。

不过现在后面已经又飞速跟上了几十条——

管征：？？

管征：找到变异原因了？？

社会你滔哥：别上来就问，能不能花几分钟点进去看看，能不能！

管征：[ok]

管征：[你是大哥你说了算.jpg]

逗小白：靠靠靠，这意思是我们都要变？

jack杨：疯了

周仕廷：完了，都完了

崔昊寒：别自己吓自己，不还没证实么

jack杨：这还不明显？？那么多人身体异常，却找不到传染链，那就只有环境问题说得通了！

崔昊寒：不信谣，不传谣，一切等官方吧。

李文：我等不了啊，草，我现在天天晚上失眠！

孟翰：就你失眠？我不光睡不着，还老想下地跑圈！

陈梓东：我现在能徒手抓蚊子你们敢信？还踏马一抓一个准，崩溃了我都！

葛亮一条条看下来，虽然连到底发生了什么都没搞懂，情绪就已经被影响得开始不稳。他赶紧强行把视线从濒临崩溃的群聊中移开，挪回最上面那条新闻，点开详情链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