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拔舌女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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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同尘：“你有什么话要跟我们说吗？”

女鬼盯着两人看了一阵，翻白的双眼中忽然流下血泪来，她痛苦地摇了摇头，张开嘴指给两人看，樱口中空荡荡的一片，舌头竟是被人生生拔去了。

江随云注意到，女鬼指着嘴巴的手上也是鲜血淋漓，十个指甲全部掀起，残缺断裂得不成样子，显然死前遭受过非常残酷的折磨。

江随云：“能让我看看你的手吗？”

女鬼犹豫了一下，迟疑着将手放到了江随云摊开的掌心里，江随云毫不嫌忌地握住了她冰冷惨白的手，只见指甲缝中满是污血，间或夹杂着几片碎木屑，有的木屑上还沾着一些黑色的碎片，看起来似乎是某种漆彩。

江随云：“你需要我做什么？”

女鬼指了指自己空荡荡的嘴，做了个把什么东西塞进去的动作。

江随云：“你想让我帮你找回舌头？”

女鬼感激地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个令人汗毛倒竖的笑容。

江随云沉吟了一下，点头道：“好，我帮你。”他转头对司同尘道，“先替她了结了这桩执念吧，出海之事拖两日也无妨。”

他灵力恢复，总不好再拖家带口地在傅离那蹭吃蹭喝，索性带着司同尘和朱砂离开了黄泉医馆，路上听闻东海深处有老龙即将神隐，两人一时兴起便准备租船出海去看看热闹，不想刚行至梨州，便赶上了女鬼半夜上门求助。

司同尘只要能跟江随云一起走，爬刀山下油锅都不介意，何况只是帮个小女鬼这种举手之劳，立刻点头答应了下来。

次日三人便转道走向了昨夜女鬼指向的龙悦城。

三人进城，江随云也没四处打听，直接带司同尘和朱砂进了主街上最热闹的一家酒楼，掌柜的阅人无数，一看他这衣着气质便知不是寻常人，摆手赶开了正要上前招呼的店小二，亲自将三人引上了二楼雅座。

江随云果然没让他失望，他先点了几样司同尘和朱砂爱吃的菜，吩咐尽快做好送上来，剩下的也不细看究竟是什么菜，只可着菜单上最贵的点，一顿饭花进去了百十来两银子。掌柜的一看这架势就知这位客官醉翁之意不在酒，可他到底是个人精，心里虽然有数，面上却什么都没说，打发店小二去后厨安排，自己却没挪窝，就等着江随云开口。

果然，江随云点完了菜便顺口问道：“掌柜的生意兴隆，日日迎来送往，可知近来城中出过什么稀罕事么？”

掌柜有点拿不准：“客官问的是什么稀罕事，可有具体的方向？”

江随云：“与离世的年轻女子有关。”

掌柜恍然大悟：“客官说的原来是这件事！”

江随云示意司同尘搬了张椅子过来，对掌柜做了个请的手势：“果然有年轻女子过世？”

“唉，说起这个，真是可惜了。”掌柜感激地躬了躬身，这才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才一开口便叹了口气，“咱们龙悦城东边有一大片庄子，主人姓柳，人称柳员外，柳员外原来做过刺史大人，后来因为不满官场人心险恶，这才致仕回到了龙悦城，买下一片庄子做起了员外。”

“柳员外有六个孩子，前面五个都是少爷，唯独最小的是位小姐，年方二九，长得眉清目秀，自幼饱读诗书，才思敏捷，是咱们梨州有名的大家闺秀，三个月前，柳小姐许给了城中郭员外的公子，两家门当户对，郭公子也是赫赫有名的大才子，一时传为佳话。”说到这里，掌柜又叹了口气，“谁知老天爷竟看不得人美满，迎亲队伍在路过鬼凫山的时候遭了土匪，郭公子当场惨遭杀害，土匪老大见柳小姐美貌，便要强抢她回去做压寨夫人！”

“然而，谁也没想到柳小姐如此贞烈，土匪们欢天喜地抬着花轿上了山，一掀开轿帘却发现那小姐竟用挽发的金簪自尽了，心口都刺穿了，鲜血溅得到处都是，土匪们发现的时候，人都已经凉了。”

江随云皱了皱眉：“柳小姐可出殡了？”

“嘿，您可问到点子上了，这事儿说来就真怪了。”掌柜一拍大腿，“柳小姐贞烈的事迹很快便传开了，朝廷专门派了人来吊唁，送来了一块‘贞洁烈女’的牌匾，城里也给柳小姐立了贞节牌坊，虽说是个丧事吧，可也算光宗耀祖了。”

“结果这柳员外就跟中了邪似的，棺材才停了一天就非要出殡，烈女墓还没修好，就把闺女急急忙忙地抬出去埋了！”掌柜吁口气摇了摇头，感慨了一句，“唉，许是中年丧女伤心过度吧，事都办糊涂了！”

江随云听到最后一段，瞳孔猛地一缩，咔嚓一声捏碎了一个瓷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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