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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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决定暂避锋芒，自然是不能光明正大的跑出去散心的，而李寻欢及其身边的人可谓又都是不愿意藏头露尾之辈，无聊之下，也只得利用这“难得”的空闲时光聚在院里分析一下前因后果，也算是对之后做个打算。

于是如今院中倒是极为热闹的，李寻欢、天机老人、孙氏姐妹、阿飞……独独缺了卓东来。

卓东来本与此事无关，但是他那张脸……只怕一出去就会被误认为李寻欢。但他偏偏又不喜与人相处，因此并未在此列。

只是没有人看出来，李寻欢的心，此时其实一点也不静。他知道，有些事已经悄悄的改变了——从再见诗音却没有预想中的情思澎湃起，李寻欢就应该明白了，只是他却未必愿意明白，所以只能似懂、非懂，自欺欺人。

“李寻欢，你接下来有些什么打算？”苍老的声音，却透着几分睿智，幸而将李寻欢从纷乱的思绪中拉了出来。

天机老人还是那有些许不着调的模样，但若是细看却能发现那双眼中的严肃：“这梅花盗一案，江湖似乎是想栽在你身上了。”明明没有丝毫的证据，准确的说，有很充分的证据证明李寻欢不是梅花盗——但若是有人宁愿视而不见，再多的证据也没用。

“清者自清，他人如何想，与寻欢何干？”李寻欢自然不傻，相反，他的智慧较之多数人都是极高的。如今遭遇这事蹊跷，又有老前辈时时提点，孙小红、孙小筱姐妹旁敲侧击，阿飞直言不讳，甚至东来……虽不言明，但其行事看来，亦是在提醒着他。李寻欢怎会不懂？

与其说不懂，倒不如说，他不敢懂、不愿懂。

“前辈若当真不在意，如何不离开此地。”卓东来的声音低沉，却清晰，直指李寻欢的内心。

“东来……”李寻欢有些尴尬，却不知道自己在尴尬些什么，或许是不愿卓东来直面自己这可谓是难堪的一面？但李寻欢忽略了，卓东来虽本不在此，但所住的房间却离这里不远，以其功力自是能听到他们的谈话的。

“卓大哥（卓爷），你来了？”孙家两姐妹笑的一样的甜美的站了起来，和卓东来打了个招呼，就连阿飞也是微微颔首——他不讨厌卓东来。

卓东来却没有坐下，他看向了孙家两姐妹的方向，微微一笑，颇有几分危险的意味：“孙小筱姑娘，你似乎认识，或者说是知道卓某。”说话间眉梢微扬，眼波流转间显得有些许漫不经心，但最惹人注意的是他的语气——并没有透露出疑惑，这只能说明要么卓东来是真的不在意，要么就是他已然确定。

对于孙小筱而言，这两个可都不是什么好答案。

李寻欢等人也被这问题勾起了兴趣。卓东来武功高强，智计亦是极强，却在这江湖上籍籍无名，这真是件奇怪的事。

“我……”孙小筱愣了，不动声色的瞟了瞟身边的姐姐和爷爷，见他们也是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心里更是不安。孙小筱自知今日是逃不过去了，而她又自问没有在卓东来面前说谎的能耐，所以只得苦笑了一声，搓了搓衣角，“这……我只是看到过一本记载着‘紫气东来’……”

“咻——”利刃破空声乍然响起，打断了孙小筱未完的话，但卓东来却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信息，并未着恼，甚至还好心的拉了孙小筱一把，右手以掌化刀扫开了几只破空而来的利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