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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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一只潜伏许久的豹，终于等到了自己的猎物。

木真人的手正握着剑柄，本来很容易就可以拔剑击败这刺客，很容易就可以要她死在他的剑下。

但是谁也不知为了什么，木道人的剑竟没有拔出来。

看见这名穿着白麻孝服的女子，木道人竟似乎震惊的失去了反应。

原本这一剑，在像木道人之类的高手看来，虽不慢，却也算不得快。但这一愣神的时间，已足够剑尖直至木道人的胸口，眼见就要像毒蛇一般穿透他的心脏了！

“当啷——”

并不是剑身没入/肉/体的声音，只是剑与剑鞘短兵交接的诤鸣。

——这是一把并不如何华贵的剑鞘，但此刻在陆小凤和木道人看来，就已经是这世上最美丽的东西。

剑鞘自然在人手中，剑未出鞘，却能感觉到那锐利的寒气。来人急急扑来，斗篷的帽子已掉了下来，苍白的脸上没有丝毫神色波动，静的仿佛一座雕像——他的手也不曾有丝毫的颤动。

“叶孤鸿，还好你来的及时。”陆小凤大大的松了口气，他虽不想木道人与西门吹雪交手，但更不希望木道人死在这穿着白麻孝服的女子——叶雪手中。

因为这未免太悲哀了。

叶孤鸿却像是没有听到陆小凤的声音一般，他的眼神并未离开叶雪，仿佛此时，除了她什么也入不了他的眼。他的眼神很复杂，似爱，似恨。

“哥……哥哥！”叶雪的手却抖了起来，但很快又坚定了，“你让开，他杀了我的父亲！”她已不敢看叶孤鸿，但她更不能退！

“你父亲？”木道人制止了想要冲过来的武当弟子，动作却因为这句话顿住了。

“我父亲就是死在你剑下的老刀把子。”

“我本来已该死在沼泽里，可是我没有死。”

“我没有死，只因为老天要留着我来复仇。”叶雪说的很慢，她漂亮的眼睛已经看向了木道人，但其中却深藏着绝望与孤注一掷的疯狂，“现在，是我失败了。但我既然来了这里，就没想过活着回去！”

说完，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叶雪动了。

——她一向喜欢猎豹，猎豹，并不一定要有剑，有手就足够了。

只是这一击再一次被拦了下来，毕竟在此处还有一个人，一个这世上最了解她的人——叶孤鸿。

他笑了，这是陆小凤在认识叶孤鸿之后第一次见到他笑，却是嘲讽。一向很稳的手却有些抖，所用力气之大就像是要把这纤细的手腕折断一样。

“你本就没有必要杀他。”这一回，是叶孤鸿赶在了叶雪开口之前，“也不能杀他。”

“他是我杀父仇人！”

“他不是！”

“他不……你说什么？！”

叶孤鸿看着叶雪猛然睁大的双眼，竟笑得更开心了：“我说……他不是，因为老刀把子根本没死！这也是我今天会来这里的原因！”

此刻，叶孤鸿已分不清此刻内心涌动的情绪究竟是什么。

痛苦？开心？疯狂？冷静？悲哀？

都不是，也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