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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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刚刚离去，就又来了？”顾惜朝放下了手中的茶盏，言语间没有丝毫客气的意思。他当然知道追命对杨康的招待，所以此刻语气有些幸灾乐祸。

“自然是有事才会过来。”杨康表情无辜的扬眉一笑，整整衣服，径自坐在了顾惜朝的对面，只是神情却不自觉的带出了几分盛气凌人，而一身锦衣华服更显其上位者气势，“先不说这个，倒是你……这才多久，就彻底沦陷了？”

顾惜朝恍若未觉，从眼神看来似乎还有些心不在焉，毕竟，对于杨康此人的恶趣味，他或者说是他们早就有所了解：“你匆匆赶来，莫不是就是为了问我这个问题？对了……我倒是把‘忘川’给忘了。”言外之意，自然是让杨康有话快说的威胁。

“也是，这问题不用问……我早就该知道，不是吗？”见到顾惜朝的神情，杨康忽然不想这么快的说出自己前来的目的了，今天，他非要看看顾惜朝变脸才行——至于顾惜朝的“威胁”？他既然敢这么说话，自然就有应对的方法，“可怜我这一屋子的酒，全被你送给他了，还特意为他酿制了不仅不伤身，还可以缓缓治疗他内伤的‘碧落’……那时我就该看出来的，不是吗？”

“你在意？”顾惜朝嗤笑一声，仍是自顾自的翻着手中的书，刻意忽略了杨康的后半句话，“可惜，在我送的时候，连酒带屋子都是我的，与你早没有丝毫关系了。何况，你难道真的以为是送了吗？”

“再怎么说，那也是我‘辛辛苦苦’搬来的……这个世界上可是买不到那么澄澈的酒了。”杨康装模作样的摇了摇头，似乎很是惋惜一般，“和今下的浊酒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呢！”他当然记得这其实算一部分报酬，但是……不这么说怎么会有意思呢？

“……莫不是‘忘川’也堵不住你的嘴，”顾惜朝此时可没心情和杨康插科打诨，只是侧头看了看堆在不远处的几坛酒，那意思杨康一眼就看得出来。

得，不能再逗下去了……

杨康颇有些可惜的想道，不然日后可就不好说了。所以，此时最重要的是先把顾惜朝的注意力引开，幸而他早有准备，“我和追命‘讨论’那个盒子的时候，被无情撞见了。”

一句话，只换来对方一个似笑非笑的了然眼神，和之后空荡无人小院。

见状，杨康得意一笑，像一只狐狸，直接运起内功，朗声道：“就在此去不远的那个茶棚——”他知道顾惜朝一定听得到，所以干脆卖个人情，至于人走没走，和他无关。

依杨康的敏锐自是早就注意到了顾惜朝的心不在焉，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才会肆无忌惮的开口打趣对方。他可不想为了口舌之快而损失了日后的好酒。毕竟如今顾惜朝熄了一飞冲天之心，每日闲暇之时也就是酿酿酒，而酿出的酒则是外界买不到的佳酿，更兼种类繁多……像紫陌红尘，醉生梦死，寒霜玉露，浮光掠影和浮生若梦等等，而其中，又以忘川最和他的胃口。而与顾惜朝熟识的人，比如卓东来，王怜花等人，几乎都有各自的喜好。

至于为何半句话不离追命？不错，杨康和追命与顾惜朝二人，在此间来往甚少，但对于这两人的感情却是有几分清楚的。追命那小子自己不明白，却不代表他杨康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