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51章. 妹妹的音乐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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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山嘿嘿笑着躲到一边，只是在他妈看不见的背后，偷偷抹了一下眼角溢出来的眼泪，在f749监狱里待着的时候，他是真以为自己这辈子再也看不见他妈了，这会儿回到家，只觉恍如隔世。

张妈妈奇怪地看着张小山，只觉得儿子这趟差出回来之后变得有点粘人，就好像他又回到三、四岁的时候似的，她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不过这是她亲儿子，粘就粘吧，能够偶尔回味一下孩子小时候粘人的乐趣也挺好的。

不过，这种行为只值得偶尔鼓励，要是老这样，那就让人受不了了，于是三天后，母上大人的狮子吼神功又现江湖：“张小山，你给我赶紧回去上班去，这都在家赖了快三天了，老板是把你开除了么？”

“妈妈，我不想上班……”张小山翻个身拿枕头蒙住头。

张妈妈伸手就把枕头掀了起来，“那就去工地搬砖，总之别赖在家里，你妈我的退休工资是要留着养孙子的！”

张小山哀怨地坐起身，“妈，你偏心……”

张妈妈得意地哼笑：“对啊，你不服气啊？不服气也没用，你又生不出孙子来给我，哼！”

张小山一愣，有点呆地看着他妈，他妈似乎也意识到自己似乎说了什么奇怪的话，为了掩饰尴尬，她随手把枕头又扔回张小山的脑袋上，“赶紧起床，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了，还真想赖在家里啃老啊？赶紧给我回去上班！”

两人默契地都没再往下深究，但似乎彼此又都有了点心知肚明的意味，张妈妈走出去之后，张小山一边穿衣服，一边揉鼻子，总觉得鼻子有点酸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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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山出差了十五天，事实上他是可以补休两个周末的，也就是说他在家可以连休四天，而今天才第三天而已。

他一边刷牙洗脸，一边刷自己正在追的美剧，刚看个开头，手机就叮铃咚隆地响了起来，接起来一看，是他小姨家的闺女蒋娴娴。

“啥事？”他接通视频，嘴里叼着牙刷问道。

蒋娴娴一脸嫌弃地看着他：“你这也算是上班族？这都几点了啊，才起？”

张小山哼一声，吐掉嘴里的泡沫，咕噜噜漱了一通，“怎么不算上班？你知道我这趟出差跑了多远吗？我现在是在带薪休假！”

“切，说得好像去了趟米国似的。”蒋娴娴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

张小山很想说米国算什么？他是去了亿万光年之外，但是想到下场可能是直接被怼一句“做梦去的吧？”便又失去了说实话的欲望。哎，这年头，想说个实话都不容易，他不禁幽幽叹息。

蒋娴娴不知道这个傻哥哥突然摆出那种黯然神伤的表情是在发什么神经，敲了敲屏幕让张小山回神，“说正事，我明天下午在学校音乐厅有场演出，你要不要来？我给你留票。”

张小山放下刷牙杯，拿起毛巾，抹了把脸之后，摇摇头，“不去，我又听不懂。”

“听不懂有什么要紧的？最重要的是来给你妹妹我撑场子，我们学院的音乐会本来是只有每学年成绩最好的学生才能上台表演独奏的，可是上个月，突然来了个插班的，说是英国皇家音乐学院的学生，要来我们学校交流学习，然后我们老师就找我谈话，说人家是华侨，交流学习也就是几个月的时候，很快就会回去，所以希望我把这次独奏的机会让给她。”

“凭什么啊？”蒋娴娴越说越气，圆嘟嘟的苹果脸气得红通通。

张小山皱眉，挂起毛巾，“你们学院老师收她钱了吧？”就算是交流学生，也没道理让自己的学生把表演机会拱手让人啊。

“老师收没收钱我不知道，反正学院肯定收她钱了，听说她爸考察我们学校后，说我们学校音乐厅太少，所以要给我们学院单独盖一座小音乐厅。”

原来如此，原来是金主家的闺女，那可不得巴结着么？张小山嗤之以鼻。

“那我更没必要去那什么音乐会了啊，你又不上台。”张小山抓起刮胡刀仔细地刮胡子，他头发软，胡子也细，但是不刮的话两天就会长成一片青黑。

“谁说我不上台？”蒋娴娴得意地笑，“我蒋娴娴是那么容易让人的吗？我偏不让！所以，学院没办法，就安排我和那个叫罗文悦的，一个开场一个压轴，一起上台。”

张小山看着大表妹在视频那头得意又骄傲的笑脸，不禁也失笑。

但是他突然一愣，“你说那个女生叫什么名字？”

“叫罗文悦。”

张小山心中一动，有这么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