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21章. 脚步?多了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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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尽早赶过去交接了工作，办完辞职还能有点时间再跑一趟人才市场，所以张小山一大早就出了门。

到景和商贸楼下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耸入云霄的摩天大楼，说心里没点遗憾那绝对是假的，这要是份正常的工作该多好，这么好的地段，这么好的待遇，真想就这么装聋作哑地继续工作下去啊。

可是，就怕一失足成千古恨，那些个故事话本里，跟妖打交道的，就没几个人有好下场来着，他又不是那命硬的，还是离得远着些好，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他妈就过不了幸福的晚年了。

28楼，犹豫了半分钟，他还是选择了楼梯，上回电梯事件的阴影还没散干净，尤其是现在回到了事发现场，那种肾上腺素激增，心跳加速的感觉分分钟又涌上来，慎得慌。

吭哧吭哧，爬到十二楼，四下里安静得都有点让人害怕，整个空间里他只能听见自己粗重的呼吸和沉重的脚步声。

这种大楼，除非发生事故，否则安全楼梯通道使用率是非常低的。

可是走着走着，他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他的呼吸声和脚步声似乎都变长了那么一点点，虽然只是一点点，顶多一秒，如果不是在这么安静的地方，他又刚刚经历了一场灵雨洗礼，绝对是注意不到的，但就是那么巧，张小山注意到了。

刚刚注意到声音的异样时，张小山还没有太过在意，只以为是是因为楼梯道空寂生出了回音，但是一旦注意到这个异样之后，就再也没办法忽视它，张小山试着慢下来，放轻脚步，摒住呼吸，声音似乎消失了，但是当他再一次加快脚步，声音重新变重起来，那诡异的一秒便又出现了。

一种毛毛的感觉顺着张小山的尾巴骨爬上后脊梁，直冲得后脑勺阵阵发凉。

他下意识地回头往自己身后看，但是他的身后，除了影子外，什么也没有。只是楼梯间led灯泡的冷白光让影子看起来有点惨淡，这时候但凡加点带颤音的bgm就是一典型恐怖片场景啊。

张小山从小胆子就不大。

到十岁之前，他们母子三个都住在单位分的排式小平房里，每家给一间房总共十二、三个平方大，临马路自己搭个棚子放个煤炉子管做饭。一排十来户人家，每2-3排，才有个公共厕所，里头又臭又脏，灯泡还常年都是坏的，晚上要去厕所都得自带手电筒。

小时候他还能赖在家里坐痰盂，过了八岁，妈妈就不让他再在家里坐着拉屎撒尿了，可是他实在不敢黑灯瞎火的跑出去上厕所，所以为了晚上不要上厕所，他晚饭吃的特别少，天一黑连水都不肯再喝。不过这样做没两天就被妈妈和哥哥发现了，妈妈知道之后有点伤心，跟他说要不就继续坐痰盂吧，但是哥哥却拍拍他的肩，告诉他别怕，然后主动承担起陪他上厕所的工作，从那之后，天黑以后哥哥都会主动陪着他一起去厕所，就算寒冬腊月的深夜，只要他一哼哼，他哥立刻就会醒过来，自己穿戴好，还帮他穿衣穿鞋，带着他去厕所，也因为知道他害怕，所以就算他蹲在坑上，周围臭气熏天，他哥哥都会守在一边替他打着手电，同时伸只手让他拉着。

他有天底下最温柔的妈妈和世界上最好的哥哥……

可是，也就因为这样，他的胆子始终就没有练大过——呜呜——

一口气冲到二十八楼的时候，他已经吓得眼泪都要飙出来了。啊？您问为什么他不先半路找个有人的楼层插进去？因为他已经脑子不转筋了啊，之前想着要上二十八楼，这个时候就一门心思想着二十八楼，脑子不打弯了腿自然只能跟着直线走。

而且大概也许可能，他在潜意识里头也知道，这种诡异的事情普通人是没能力处理的，要想解决，只能往那个奇奇怪怪的奇物贸易公司跑。

张小山从来没有跑得这么快过，等他看到二十八楼的牌子，然后一口气冲进去之后，他的肺都要喘炸了。

“有人吗？”张小山一边喘着气一边哈哧哈哧地问。

不过，整个大厅都静悄悄的，之前那个脸圆圆，笑起来特别可爱的前台小姑娘可能还没上班。

张小山下意识地又往自己身后看了看，不过，大厅灯光很亮，他的影子显得很淡，几乎看不出来。他定了定神，准备绕过前台往楼上走，他突然感觉自己眼角余光瞟到了什么东西。

？？猫！

他一时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眨眨眼，再仔细看看，没错！

就在他迈步往前走的时候，漂亮又大气的前台柜面上突然跳上来一只脸圆圆的三花猫，不过，他一脸震惊的同时，那只猫似乎对他的突然出现更加震惊。

不要问他是怎么从一只猫的脸上看出震惊这样的表情的，他就是那么看出来的。

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呃——或者搭对了，他突然抬起手朝着那只猫“嗨”了一声。那只猫愣了一下之后，也抬起前爪朝他招了两下，粉色小嘴微张发出了很娇气的一声“喵~”。

这软软萌萌的一声“喵”顿时让张小山的心化成了水，他探头凑过去，令人惊喜的是那只猫居然不躲不避，完全没有被吓跑的意思。

“你在这儿干嘛呢？你主人呢？你主人是不是坐在这里的那个漂亮妹妹呀？”他很稀罕地看着这只既漂亮又大胆的小猫咪。

“喵～”小猫咪再次娇滴滴地叫了一声，然后就在张小山没有防备的时候，就贴着他的脸颊使劲蹭了一把。小猫咪软嘟嘟毛茸茸的身子贴着张小山的脸颊滑过，蓬松松的尾巴毛还调皮地在张小山鼻孔下扫了一下。

张小山顿时就被撩到了，此时此刻这只猫咪在他眼里看来竟是无比的可爱，可爱到他几乎克制不住自己的冲动，立刻就想把它抱回家养起来。

不过，手伸出去又缩回来，理智终于还是占了上风，这猫是人家前台小妹妹的，而且他还要去上班。不过忍了又忍，他还是没忍住地伸出一根手指头在猫咪头顶上的软毛里搓了搓，“好乖，哥哥明天给你带小鱼干要不要？”

小花猫一听，蹭着张小山的身体却明显僵硬了一下，下一秒她直接一个纵身就从张小山脸边上跳了开来，跳走的同时，还傲娇的拿后爪子在张小山红通通的脸蛋上印了一个十分清晰的白爪印，似乎之前它曾经在某种□□状的东西里刚踩过。

看着纵身跳到前台小妹桌子上趴着，不再理会自己的可爱三花妹妹，张小山有点点心塞。

似乎……被嫌弃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