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 他们的故事（5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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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方总在易科23生烛布阵，散发作法，所以，度记这次才这么衰。</p>

匿名爆料就是有真有假，这条毫无疑问是假的。</p>

——听说，李总给方总打电话，两人在电话里骂了起来。</p>

这条存疑，不管度记怎么样，李总这人似乎不像会是打电话骂人的，要说是方总打电话骂李总，这倒像真的。</p>

——李总把方总拉黑了。</p>

这条……真真真真真真！！！</p>

——方总对度记事件的一部分评价：李鸣远只用不到2年时间就从总监到VP，这种提升无疑是以罗宾的喜好来的，甚至就是流程之外的，顺风顺水的时候怎么着都行，碰见逆风局，大小毛病就出来了，看了度记，也要反思我们公司内部的情况。</p>

这条……大概也是真的。</p>

度记之事确实值得引以为戒。</p>

股价暴跌，舆情汹涌，内部不稳，偏偏，还有连夜雨。</p>

就在度记公告之后的第二天，度记在移动端的头号竞争对手，搜狗宣布了新的战略计划，大力招收人才，往网页端转型。</p>

这一计划立即引发惊讶，自搜狗成立以来，它就一直倾力在移动端发展，几乎放弃了PC端，也一直打着“未来是移动时代”的旗号，何以这个时候冒了出来？</p>

就是为了恶心度记吗？</p>

搜狗CEO王小川接受了采访。</p>

“不错，我们仍然认为，未来就是移动时代，但是，这不意味着PC就消失了。”</p>

“我们注意到某些公司为了把用户赶到移动端，刻意把网页体验做得很差，转型当然是对的，但到底是为了企业发展还是为了用户体验？”</p>

“我们看似是逆流而上，但初衷始终不变，不管是医疗广告，还是移动内容生态的打造，又或者PC网页使用，我们就是要给用户提供优质的服务。”</p>

王小川提高声音，呐喊道：“电脑用户也是人！”</p>

记者忍不住笑场。</p>

王小川也笑，干脆直接点名了：“有人说我们是反其道而行之，这个‘道’是谁的‘道’，搜索不是由度记来定义的，我们认为这个‘道’是用户的，所以，何来‘反其道’呢？”</p>

“我们这次有很高的预算来做我们的网页端。”</p>

“大家尽情使用，不用担心我们在移动和PC的双线作战，这次转型，未来是由度记买单！”</p>

“哦对，我们内部给这次的PC计划起了个名，叫‘我来了’。”</p>

5月4号，搜狗开启“我来了”的逆流计划，王小川在镜头之下笑得很开心。</p>

吃瓜群众普遍认为，搜狗这个名字是取自“我来我见我征服”，彰显本次竞争决心，但是……作为被攻击的一方，李彦泓十分确信，这是特么的方卓的手笔。</p>

自己那天对他说，“想要搜索是吧，那就来吧”，结果，搜狗现在就上线一个“我来了”。</p>

李彦泓恍惚间仿佛是亲耳听到了方卓的声音。</p>

我来了。</p>

我来了。</p>

我来了。</p>

“咚。”</p>

咖啡杯放在桌上的声音打断了被魔音贯耳的李彦泓。</p>

“喝杯咖啡吧，兵来将挡。”李彦泓的妻子马咚敏轻声道，“去除顽疾，也算好事，早发现比晚发现强。”</p>

李彦泓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只觉舌尖和心尖的苦涩凝聚在一起，叹道：“我那天找王瞻，本意是想大事化小的，可是，他……”</p>

他一口承认下来，更愿意亲手把他自己推走，反而像是瞬间离意已定。</p>

“王瞻心有怨怼，走了也就走了。”马咚敏娓娓道来，“你想大事化小也对，公司面临转型，又刚刚出个李鸣远，架构也才调整，是应该稳一稳，但是，你去除顽疾同样没错，明明知道生了瘤子，还能任其做大吗？”</p>

李彦泓知道还有下文，凝神看自己这位博士太太。</p>

马咚敏笑道：“到底哪一种更对，是要以公司接下来怎么走为准，公司好了，都是对的，公司不好，都是错的。”</p>

她走了两步，远望南边的方向：“你在这里皱眉就能把这位方总皱死吗？”</p>

李彦泓放下咖啡杯，忽然说道：“公司这次形势不一样，你回公司帮我吧。”</p>

马咚敏曾在度记任职，本身也有股份和投票权，但07年就离开了公司，从去年开始则是在做FO家族办公室，打理家族财富。</p>

她听到这话，略一踌躇，没有立即回应。</p>

“公司里的人现在心思多，有些事我不方便直接做，你回来，既是你，也能代表我。”李彦泓缓缓说道，“你就当我的特别助理。”</p>

马咚敏踱步一会，说道：“这些年，互联网和国内公司发展很快，企鹅被易科打败，这是谁都没想到的，以企鹅为鉴，可以知得失。”</p>

她回头道：“企鹅这一年多来出现一个变化，它在加强投资，刘炽坪是高盛出身，他在悄无声息的主导着企鹅运用资本的能力，这一点，我认为是值得我们学习的。”</p>

李彦泓静静听着。</p>

马咚敏提出要求：“我可以去公司，但我更希望我们能加大投资方面的影响。”</p>

李彦泓缓缓点头，同意了这个要求。</p>

“公司近期出了这些情况，既然辞了李鸣远，既然辞了王瞻，既然辞了不少跟他们一起的人，这就证明还有很多东西是被忽视了的。”马咚敏说道，“内审和道德委员会的职能还要加强，也得有个冷面判官把这个工作做扎实。”</p>

李彦泓听出来意思，问道：“你有人选？”</p>

“韦钫。”马咚敏说了个名字，“他没来公司前是毕马威的审计经理，又做了信息披露的工作，这方面是值得信任的。”</p>

毕马威是全球四大会计事务所之一。</p>

李彦泓默默在心里过了过名字与履历，原则上也愿意加强内部工作，这次的李鸣远、王瞻等人实在也让他心惊。</p>

“好，这个事放公司里讨论讨论，来吧，马博士，公司需要你。”李彦泓做最后的邀请。</p>

马咚敏面露微笑：“好，李先生。”</p>

她是公司股东，这个时候于公于私都是休戚相关，荣辱与共。</p>

……</p>

时隔三天，度记再度发布公告。</p>

现在，互联网对度记公告的关注度很高，好在，这次没有出现“辞职”“个人原因”，似乎是正常调整，又重新梳理了一部分架构职能，像是在填坑。</p>

方卓在公司开完会后也瞧了瞧度记这几天的信息汇总。</p>

“嗯，这个曾粮，好像有点耳熟。”方卓手指轻轻敲在桌上。</p>

戚赫给了回答：“嘿，方总，你听过他的名字？他其实是被王瞻招进度记的？没太久，好像就年初。”</p>

“王瞻招的？那怎么顶上去了？没被洗掉？”方卓诧异。</p>

“谁知道呢，可能和王瞻关系没那么密切吧，度记一直是外来的和尚好念经。”戚赫摇了摇头，“王瞻地位高，单一个曾粮不够，还搭配着一个王劲，也不知道谁的话语权大。”</p>

方卓说了类似的话：“王劲，王劲，这个名字……”</p>

“方总，你也听过他的名字？他还是科大出来的，之前在阿里、谷歌，前几年到的度记。”戚赫熟悉竞争对手的高层，补充信息，“听说度记现在立项了自动驾驶，王劲就是搞这个的技术副总裁。”</p>

方卓听到这些信息，终于打捞出记忆，好像听说过他的故事，不，是他们的故事。</p>

一个被开除，一个走了之后被要求赔钱。</p>

他再看汇总的其他信息，新上任的韦钫，大概也是“流水的副总裁”之一，再看他的审计背景和工作动态，这是好不容易搞了个监守自盗的出来啊……</p>

方卓放下文件，叹道：“祝他们好运。”</p>

戚赫听出来方总的由衷之意，不禁肃然起敬，老板这气度，就是值得自己学习！都学着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