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一个泡沫的破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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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红气炸了。</p>

她算是见识到什么叫过河拆桥！</p>

她恨不能用电脑包把公用电话亭给砸了！</p>

可是，电脑毕竟是崭新的IBM，电话亭也不便宜。</p>

虞红用尽全部情绪狠狠的剜了方卓一眼，拎着电脑包走出电话亭，她没走远，放哨的同时也在竖起耳朵听着背后的声音。</p>

方卓握紧话筒，他调整下情绪，没有因为被认出身份而头脑昏聩。</p>

换个角度想，现在不要把通话当成检举，只作为青年企业家和相关部门领导的沟通交流，这样就好多了。</p>

“你为什么要找我说托普集团的事情？”郑丹锐主动问道。</p>

“郑组长，我刚才就说了，不想让他们破坏临安的产业生态。”方卓重述了一遍理由。</p>

郑丹锐淡淡的说道：“我不信。”</p>

方卓想了想，换了个理由：“我认为如果放任这种明显有问题的软件园进入临安，裘市长在不远的将来会碰见麻烦，他很看好我的挂号网。”</p>

郑丹锐思索几秒，说道：“我不信。”</p>

你不信，你不信，鲁豫是你表姐咋地？</p>

方卓纳闷对方会纠结于这个，直接说道：“宋孺华昨晚见过我，极可能复刻玩弄概念炒作股价的那一套，挂号网现在很危险，我必须做点什么。”</p>

另一端的郑丹锐点点头，信了，这话是真的。</p>

他冲着走过来的司机招招手，掩了下手机话筒，低声说道：“开车去申城这边的西部软件园。”</p>

然后，身处申城的郑丹锐一边等司机把车开过来，一边继续对手机问道：“你怎么知道他要炒作你的那个概念？”</p>

“昨晚在裘市长的饭桌上遇见他，今天上午有医院的人告诉我，托普集团来人谈线上挂号的合作。”方卓直接把李科长所说的事定性，一点也不模糊，“如果是良性竞争也还好，问题在于一旦他继续玩资本游戏，未来数年内都不会有线上挂号乃至医疗真正实现的空间。”</p>

郑丹锐已经坐进了车里：“你为什么不直接和裘市长说？”</p>

方卓犹豫好几秒，有点杀人诛心但又委婉的说道：“宋孺华来临安做软件园毕竟只是临安一地，他拿线上和医疗的概念炒作恐会有更大范围。”</p>

郑丹锐听懂了。</p>

裘市长只需要确保临安没有问题就行，即便方卓去说，裘市长觉得软件园存在问题，临安不搞这个了，宋孺华转身去另一个省宣布投资线上医疗，那又能怎么办？</p>

临安的副市长还能去管其它省份的事情？</p>

就算有些人脉关系，他有那个动力去管吗？</p>

冀望于一位副市长有着热切的责任心去承担仕途的风险？</p>

相反，郑丹锐既然知道了，那就不得不重视，即将正式成立的推广应用小组就是干这种工作的，他未来数年的工作基本盘都是注意国内的互联网和信息化建设。</p>

这是分内之事，也是另一种政绩。</p>

郑丹锐略一沉默：“你对托普还有什么更多了解？”</p>

“只软件园一条还不够么？”方卓反问，“这种托普存在的基石是空的，它这个集团或早或晚都得出大问题。”</p>

郑丹锐看着车窗外一路倒退的景色，问道：“你对托普集团的这种事怎么看？”</p>

方卓有点意外现在这种时刻听到如此问题，但转瞬就想到对方的身份，不光得调研情况，也得总结现象。</p>

这还真成政商交流会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