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9 会面（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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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支对冲基金浮出水面，中行内部一团乱麻，上面领导对此震怒，国内同行为之侧目。</p>

方卓旁观这种混乱的局面，忍不住心有感慨对同样关注情况的孔豫感慨。</p>

“保尔森在美国仿佛拿着一条鞭子，他在那头抖动的力道通过鞭子传递到国内的鞭尾，中行这里就是一声脆响。”</p>

“虽然时间比预计的多了几天, 但这个事做的真没瑕疵。”</p>

找了两支和高盛明面上没有关系的野鸡基金，打通美林证券的出售决策，发动媒体传导情况，最后成为白衣骑士。</p>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就没那么容易了。</p>

更何况还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成这件事。</p>

方卓作为知情人，观之便是心中凛然。</p>

不愧是高盛，不愧是保尔森。</p>

既然如此，更得把MIGA基金的这条线搭上了, 多给它推销推销CDO担保债务凭证。</p>

孔豫看着方总满脸的复杂神色, 说了一句：“要这么说的话，方总，不是你把鞭子递到保尔森手里的吗？”</p>

幕后黑手到底是谁？</p>

还真说不准呢。</p>

方卓沉静的看着孔豫，问道：“资金筹措够了吗？”</p>

孔豫有些讪讪，识趣的告辞离开，继续去催美国方面的基金进度。</p>

这一次与中行的洽谈还没开始，现在一切都是比拟苏格兰皇家银行与它的合作，定为高盛吃下16亿美元、MIGA基金吃下7.5亿美元、德银吃下7.5亿美元的比例。</p>

其中，德银放弃进入中行董事会, 也会就持股与MIGA基金签订一致行动人协议。</p>

MIGA基金要在筹措完工行的资金后再继续筹资还是存在一定难度的。</p>

好在，周辛和苏薇先后清空易科股票，他们一共能拿出0.5+1.4=1.9亿美元的资金，方卓这边因为大股东和董事长的身份, 股票出手速度要慢一些, 计划目标也是提供2亿美元的资金。</p>

最终，MIGA基金需要筹资7.5-1.9-2=3.6亿美元。</p>

方卓考虑着看基金能够筹措多少，如果最后不够，那就再带老朋友们发一波财, 像老熊这些年总归得有些个人财产吧，这样明晃晃的发财机会应该不会不好判断。</p>

10月25日，国外财经媒体仍在继续聊中行的这一波情况，国内记者也在继续探究真相。</p>

如此情况之下，保尔森再次从美国来到京城，工行就在这一天召开了正式的签约仪式暨媒体发布会，确定高盛、德银、合众、互助、MIGA这五家成为战略合作者。</p>

相较于之前签订的谅解备忘录，这次签约剔除了安联和运通，这样的变动还是引起现场记者的兴趣的。</p>

尤其，虽然方卓尽量淡化影响的没有出席这场发布会，但消息灵通或者圈内的人都知道MIGA基金背后是谁，难免有所追问。</p>

结果，高盛的掌门人保尔森现场盛赞了MIGA基金的成绩，称它足以让美国99%的基金都为之汗颜，是一支前途无量的私募股权基金。</p>

包括德银亚太总裁张红力、美国合众银行资深副总裁加里、工行掌门人姜行长等人也不约而同的表示了对MIGA基金的十分认可，颇有联合作保的意思。</p>

工行与战略合作者团结一致，外界又有中行那个更大的瓜, 这场签约暨发布会略有波折的没有引起大的波澜，只等到上面监管机构走程序的审批通过。</p>

白纸黑字，合同既定, 工行的战略投资事宜便99%的划上了句号，这也意味着它的股份改造往前迈了一大步。</p>

因为工行的体量和情况，领导和业内对它的进度是没有太大期待的，普遍认为将会在明年才能有实质性的动作，如今定下局面，姜行长既激动也高兴。</p>

他在这天结束了与同僚的饭局之后给没有露面的方总打了电话。</p>

首先是彼此的奉承。</p>

然后，他也询问了中行的情况。</p>

别人不知道，姜行长清清楚楚的知道正是自己把方总介绍给老李之后，这中行好像就出现乱局。</p>

要说这中间没有联系，他认为这绝不可能。</p>

方卓听到姜行长的询问，一推六二五：“姜行长啊，这個事确实有些是我知道的，但也有很多是我不知道的，我要是随便说，很可能也会误导到你。”</p>

“我只能说，领导你确实慧眼如炬，高盛真的不可小觑。”</p>

“那天晚上，是保尔森和我一起去见的李行长。”</p>

“今天看到中行的这个局面，既证明它与苏格兰皇家银行合作的错误，也证明姜行长你找我来制衡高盛的正确。”</p>

“我相信，工行和高盛、和我们签订的合作协议，包括禁售期、业务范围，这不仅仅有益于工行，也有益于国内的整个银行业。”</p>

方卓情真意切，格外佩服姜行长的高瞻远瞩。</p>

姜行长也就不多说什么了，确实，根子是落在苏格兰皇家银行那里，连美林证券把投资分销出去也只是后话了。</p>

他最后问了句：“你们和中行能达成合作吗？”</p>

“我希望能帮到中行，希望能把我们与工行合作的先进经验带到中行那里。”方卓先肯定这里的成绩，随即说道，“但这还得看李行长的意思。”</p>

我又不是什么幕后黑手，只是一把即插即用的刀而已，到底怎么用还得看领导。</p>

姜行长结束了通话，方总不论做事还是说话，都还是让人放心的。</p>

不过，他也更加关注同行和老朋友那里的进展。</p>

十月下旬，中行的混乱没有持续太久，李行长带病坚持工作鼓励了行内的很多人，他的这种精神也让领导点头。</p>

但是，真正的评价还得看这位掌门人能不能挽回局面，这不仅关乎中行发展，也关乎个人前途。</p>

可惜，外界情况没有以中行的意志为转移。</p>

美林证券坚持公开回应，第二次面对媒体回应股权分销，认为这是合同框架内的动作，完全符合它和苏格兰皇家银行签订的条款。</p>

苏格兰皇家银行保持了相当长时间的沉默，最后给予中行和媒体同样的回复，它会保证与中行业务合作的专业性，也能代表两家对冲基金和李家城基金会行使股东权益，整个收购财团将会只获得一个董事席位。</p>

这样的回复并不能让中行和媒体满意。</p>

作为英国和欧洲知名的商业银行，不可能意识不到对冲基金出现在中行IPO之前所带来的影响，它的回复既不专业，也不负责。</p>

这引起了广泛的质疑。</p>

同样，中行高层内部也出现更多的反弹。</p>

但即便反弹，当李行长试探性的提出中止合作之后，大家还是面面相觑，合同都签了，人家可是外国银行，这会给中行带来更不好的影响吧？</p>

现在更合理的动作是不是冷处理？是不是息事宁人？</p>

李行长当场表示了不满。</p>

仅仅半天之后，他召开了人数更少、级别更高的高层会议。</p>

这场会议的时间不长，但开会内容在中行内部广为流传。</p>

据说，拖着病体的李行长慷慨激昂的怒斥苏格兰皇家银行，要坚决制止对冲基金在这样的时刻成为银行股东。</p>

当一位副行长开口，问出问题：“合同在那，中行的名声怎么办？带来的影响怎么办？这个责任怎么办？”</p>

李行长边咳边拍桌，怒声道：“就按我说的来，责任在我！责任在我！”</p>

一时间，中行上下无不肃然起敬。</p>

可这还面临着一个问题，中行的IPO国际路演时间已经定下，这时候真要中止与苏格兰皇家银行的合作，短时间内又如何收拾这个烂摊子？</p>

这可不仅考验态度，也考验能力了。</p>

有一位素来和李行长不对付的副行长私下里说了一句：“他要有这能力，也不至于选了个苏格兰皇家银行。”</p>

就在十月份的最后一天，李行长又一次召开会议，宣布了他和领导沟通的结果，将会正式终止与苏格兰皇家银行的合作。</p>

并且，不是由中行出面，而是监管层面的叫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