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番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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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很对不起嬛儿了。

那次逃席，让他认识了甄嬛。甄嬛，那时候的甄嬛还是个天真无忧的少女，从宫宴上出来醒酒，见了清凉的水就心动，偷偷脱了履，踩着水玩儿，咯咯地笑。

他亦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见到甄嬛的第一眼就有种异样的怔愣，仿佛被人操控一般。这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他摇摇头很快忘却。当时他已有几分醉意，说话未免有些冲撞。甄嬛忍着怒气让人将他送去歇着，扭头就走。

醉意朦胧间，玄清忽然记起来，这可不就是那小像上的人吗？

还真是……缘分。

醒过酒便漫步回去。毕竟这是温仪帝姬的生辰，他做叔叔的总得去看看。

在殿外就听到琴声，他心中一动，竟是“长相思”！转眼便看见甄嬛在殿中跳舞，乃是一曲惊鸿。他兴之所至，取了腰间紫笛便开始吹奏，看见跳舞的甄嬛回眸向他一笑。

又是那种异样的怔愣感，心脏仿佛被一种陌生的情绪叠上，没由来的。玄清猝然惊醒，不料此刻抚琴的宫嫔忽然间身子不适，乱了琴音，他来不及多想，顺手就将紫笛抛向季容华，自己扯了长相思坐下抚琴。

约莫是想听她的笛子，却要说是唯她的笛子配得上与他合奏。

有意考较她的功底，并不如之前一样散漫，而是依着她吹奏的旋律来。可是她又给了他惊喜，瞬息之间，竟随手而成一曲崭新惊鸿，那已是截然不同的风光！

实是妙极！

他心悦诚服地担任了副部。

之后轮到她当众献艺，偏偏抽中了“作画”。她坦然承认了不会，却改不了皇兄对她的信心。

“皇后才夸你聪慧呢。真是。随便沾点墨汁涂涂就是了。只要你能说得通你画的是什么东西，还让大家心服口服。”

皇兄倒是兴高采烈等着看她机变，他却有些担心——若她当真画不出来什么，别看皇兄现在说得好听，过后肯定心下失望。

然而她……哪有这样作画的？居然饱沾了墨？还将墨水滴在了纸上？

她以扇掩面，轻轻吹着那墨，那墨竟就向不同方向分出了无数枝桠来！那枝桠乃是随意而成，别有意趣。她又用手指沾了朱砂红和嫩黄色，在枝桠上按着。

他看明白了，她画的乃是倚梅园的玉蕊檀心梅！

从没见过这样随性的画法，可画出来的效果，竟然十分不错。逸趣横生，叫他都忍不住想试一试。

见得她从容净手，于画的一侧题诗。是甚有心胸的一首：

挥毫落纸墨痕新，几点梅花最可人。愿借天风吹得远，家家门巷尽成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