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第八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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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昭醒来时，皇帝就坐在她的床头。

看见皇帝，季昭有点傻了。虽然好像生产的时候仿佛听到过对方的声音，不过——皇帝不是应该在太平行宫吗？

“皇上。”她讷讷地叫了一声。

皇帝去抚摸她的脸，面上全是喜色：“季卿，你终于醒了！你都睡了两天了！”

季昭“啊”了一声，轻飘飘的没有力气，让皇帝一下子皱起了眉。

“快去拿燕窝粥来。”他道。

直到皇帝喂着她喝完了半碗燕窝粥，季昭依然觉得晕晕乎乎的。

“皇上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太平行宫到京城，一般是走六七天，快马也要两天。皇帝这速度，实在有些惊人了，更何况她生产时便听过对方声音，这也太……

皇帝柔声道：“朕见到你派来的人，说安婕妤被人下毒的事，晓得你是被人冤枉了，又想你怀孕受不得委屈，就撇了所有人快马回来。谁知道刚好赶上你生产。”

她是十一日中午让人去递信的，真正生下孩子大概是十四日将近中午时分，除去送信人耗费的时间，也就是说，皇帝居然不到两天就赶回来了。只因为怕她受委屈。

季昭声音虚弱：“皇上怎么知道臣妾委屈？”

他微笑：“朕就是知道。”她连曾经伤害过她的慕容世兰都愿意去帮，又怎么可能伤害好姐妹安陵容？又道：“季卿给朕生了个皇儿。朕已取好了名字，便叫予湛。周予湛，这名字可喜欢吗？”

“已经有名字了啊……”季昭的话语迟疑地从唇间溢出，“予湛？念着和虞臻好像！”

皇帝哈哈大笑。

时隔九年，他终于有了第二个儿子。让他怎么不开心？

又略含着些歉意说道：“朕本想晋封你为贵妃，只是皇后、太后一致反对，说你资历太浅，又说予湛还小受不得太重的福气。就先晋为淑妃吧。”

季昭移了一下身子，趴在了皇帝膝上，软声道：“莫说太后、皇后不答应，连臣妾自己都不敢接受贵妃之位。就是淑妃，也嫌过于煊赫了。贵淑贤德四妃同居正一品，淑妃仅次于贵妃，臣妾入宫不过将近五年，怎么敢受？”之前她还有些初醒的迷茫，到正经事上却不敢含糊。

皇帝亲了亲她的额头：“朕说你受得起，你就受得起。除了你，后宫还有哪个妃嫔能让朕舒坦？你又给朕生了一子一女，淑妃之位当然担得起。”

季昭忽然想起来陵容，问道：“陵容可有大碍？她救了臣妾和孩儿……”

“朕已经想好了，晋封容儿为安昭媛。”皇帝笑道，“你们感情当真好！——涉事之人朕已处罚，李修容贬为庶人，赐死。”

“容儿身体还好吗？”季昭并不理会李修容下场，只是追问陵容的情况。

皇帝喜道：“你与容儿同日生产，容儿诞下一女，你诞下一子，正是龙凤呈祥，也是你们的缘分！加上容儿舍身护你，朕便将她连晋两级。等怡宁满月了，朕就给容儿迁宫。朕已经给她选好，迁去的正是离你最近的长信宫景春殿，方便你们来往。对了，容儿之女封号作怡宁，正是怡宁帝姬。”

季昭露出一个浅浅笑意，道：“多谢皇上。”又道，“既是龙凤呈祥，那是否应该阖宫同庆呢？皇上前一次大封后宫，似乎是很远的事情了，臣妾那时都还没有进宫呢。”

皇帝笑道：“好！是该阖宫同庆！朕得了二皇儿，又恰恰龙凤呈祥，值得如此！”又道，“那就辛苦淑妃了，左右你躺在床上没什么事儿，就由你来拟了名单。”

季昭点头微笑道：“好。”又噘嘴，“皇上，臣妾还没看过湛儿呢！”

皇上忙让人去抱来。

她睡了两天，所以予湛看起来已经不是新生儿红通通皱巴巴的模样的，而是白白软软的，看着就十分惹人喜爱。一对眼睛似睁非睁，还伸着藕节似的胳膊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像不像朕？”皇帝一边把自己的手指往儿子嘴里喂，一边笑着问季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