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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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笑道：“什么样的宫女入了你的眼？好生大方！”

季昭微笑着摇摇头：“不过是嫔妾酒醉了冲动。一时起意。”

皇帝又沉吟一会儿，开口道：

“朕昨日在倚梅园独自赏梅，景致颇好。季卿文采斐然，便请季卿为这玉蕊檀心梅作一首诗。作的好了，朕便晋季卿为容华。”

季昭明白皇帝这是因为昨日的事想着给自己晋位分，却又不好直说倚梅园之事。只让众人以为她以诗晋位，而不是故意去偶遇了皇帝，爱护之意溢于言表，心中微微有些动容。

略略思索了一会儿，便要开口。皇帝那边早已铺开纸等着誊写了。

“疏是枝条艳是花，春妆儿女竞奢华。”

皇帝摇头笑道：“起头热闹。”

“闲庭曲槛无余雪，流水空山有落霞。幽梦冷随红袖笛，游仙香泛绛河槎。前身定是瑶台种，无复相疑色相差。”

皇帝一口气誊录完了剩下几句，才开口叫好：

“这诗颇有贵气，用来赋梅花却不让人觉得不喜。季卿好才情。”

季昭正欲谦虚几句，皇帝又道：“不是说作许多首吗？”

季昭见皇帝笑的促狭，方想起这是自己昨晚的原话，不由有些后悔最快。可一时作许多首也太难为人了，念头在心中转了几转，她开口道：“皇上先饶了嫔妾这一回，嫔妾给您集句可好？”

皇帝本是逗弄她，也没真逼迫的意思，闻言反而惊讶：“集句是什么？朕从未听说。”

季昭一愣，这集句是宋代兴起的，她在现代时，就很爱看王安石等人的集句。原来这大周还未流传开来？只好硬着头皮解释道：“是嫔妾闺中的游戏。就是摘取古诗文句集合成诗。”

皇帝来了兴味：“这可不容易啊。不仅要博闻强记，还得对原诗句融会贯通，甚至说不得要曲解其意，才好如出一体。也唯独这样，集成的诗才能既无斧凿之气，意义又相连贯。”

“皇上一听就能明白这集句的难处，才叫嫔妾佩服。”季昭笑道。

皇帝却是催她：“快念来听。既然是新花样，朕不为难你，只要一首。”

季昭沉思一会儿，已然有了答案，开口念道：“六花飞舞乱交加，雪里红梅趣更嘉。瑶圃晚晴飞紫水，玉炉春暖仗丹砂。”

分别是本朝刘芳翠、赵紫芝、何应龙、刘支芳四位诗人的作品。这四句都颇为冷僻，勉强才挤进的诗词合集，只是她合在一起，却又有了不一样的新意。

这首诗韵脚颇为工整，即便不是集句，也是首佳作。

“季卿闺阁游戏便与众人不同。”皇帝赞道，“朕很喜欢这诗。”

季昭笑而不语。

皇帝回头便颁下旨意，晋封季昭为正四品容华。这在宫中引起轩然大波。季昭入宫便为正五品嫔，位分本就偏高，然而不过三个月工夫，居然连升两级，成了正四品的容华。

一时间人人议论不休。

不过朱家的太后、皇后听了却不怎么放在心上：她们是晓得皇帝见红梅思故人后的心软的。季昭能写出好诗写到皇帝的心坎里，不过是撞上了好时候，并不代表什么。至于其他嫉妒的宫妃？有本事她们也自写去！

而在一片议论声中，季昭的地位也愈发稳固。

终于到了原著中，甄嬛初遇皇帝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