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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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德莱尔十分满意自己新主人的宽容态度，面对桃丽丝的请求，也没有拒绝。

在建筑门口的地方，她看到了沐浴在阳光下的赫莱尔，看到他们的时候，他自在地与两个人挥挥手。

等桃丽丝走近了，他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波德莱尔，这才微笑着说了一声“恭喜”。

两个怪物交换了一下眼神，似乎有某种不能言明的内容得以沟通。

“桃丽丝，这个。”赫莱尔递上来了一份清单样的东西。

“这是什么……？”桃丽丝接过来看起来，随即震惊了，“欠款单？！！！”

“这是为什么……六位数债务？！”

“有‘一、二、三……五十二项’？！为什么有这么多？”

桃丽丝瞪大了眼睛看向两个人，赫莱尔一脸微笑地看着她，而波德莱尔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她。

“嘛，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赫莱尔企图打圆场，不过效果不好。

桃丽丝看起来更加生气了，其中又带着点无力：“说说看吧，怎么回事，这些都是什么？”

没有人住的怪物收容所，又早就停了水电，理论上来说不会再有债务产生，但事实并非如此。

桃丽丝也不太清楚从何时开始这里出现停水停电的问题，更不知这么多项债务从何而来。

至少，她要弄清楚这些。

桃丽丝可不是个富裕的女孩，也没有那种挥挥手就扫单的底气，她愿意为该付的部分偿还。

不过她也隐约猜到了，这笔债务也许和她爸爸有关。

经过赫莱尔和波德莱尔含糊其辞和迷迷糊糊的解释，桃丽丝总算差不多弄清楚了情况。

和她先前自己猜测到的内容差不多，桃丽丝确实在继承了这处怪物收容所的时候，亦是背上了一部分没有在之前继承条款上说明的债务。

这些债务，一部分来自这里自然的水电消耗、生产和食品供应。这本来是她爸爸应该负担的，为住在此处的契约怪物的生活负责，为付了租借款在此居住的野生怪物的生活负责。

由于桃丽丝爸爸的失踪、契约也断开了，最后这里的生活和日常供给没了。在欠债到一定程度后，最后断的是这里的水电。

怪物们的离开也大都因为这个原因。契约怪物们在没了契约之后，很多都选择了主动离开，在生活得不到保障之后，剩下的更少了。

波德莱尔是最后留在这里的和她爸爸有过契约的怪物。不过他留在这里，仅仅只是因为懒得走，并不是和契约师有多么深厚的战友情义。

赫莱尔是特殊情况，他在此前似乎一直都在沉睡，所以也没有和她爸爸契约，算是野生怪物，得到特许呆在这。

而债务的另一部分，就很微妙了。这笔债务中的四十多项，其实并不应该由桃丽丝来背负。因为这些欠款产生，来自于这里过去的居民，也就是那些怪物们。

在契约断开之后，各种意义上，契约师都不在需要为契约怪物们负责。但由于他是失踪断开契约，这就导致其中存在一个时间差。

趁着这个“机会”，住在这里的没了契约的和本来野生的怪物依然以这里怪物收容所的名义，进行购物和消费，最后钱款算到了这里，但这部分属于有争议的。

桃丽丝如果想要追回，需要走法律流程，进行一系列证明，当然还要找到那些怪物们。

如果他们主动承担这部分钱，那就没什么问题了，如果不愿意，桃丽丝可以合法追究他们的责任，强制要求他们还。

不过怪物们的道德和法律意识，大都和普通人不同，想要追回并不那么容易，简单点来说，就是凭拳头说话可以直接强迫他们把钱吐出来，可能比其他方式更有效。

这话当然不好直白地和桃丽丝解释，她也并没有想到这一层，毕竟她还是个鲜少接触怪物的规规矩矩成长的人类。

除此以外，桃丽丝还有另外一层顾虑。契约属于一种特殊的联结，她总有种自己爸爸并没有去世的感觉，但不论他是死是活，不声不响主动接触契约都是事实，这是对他的契约伙伴的不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