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番外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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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卫羽宸18岁那年的成团晚会之后,他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没再见到冯小岚，他听说她从公司离职了，甚至离开了北京。

他一日也不曾停歇地疯狂找她,打听她,都没有消息,不久之后，却等来了公司的原经纪总监陆淮，被指派成为他的助理。

那天他一个人躲在偌大舞蹈教室的角落,背靠着那整面墙的镜子，抱膝坐在地上,他一整天没吃饭了,也不想说话，就那么不动不语地一个人呆着。

陆淮推门而入的时候,穿着身休闲的卫衣牛仔裤，背了个黑色双肩包,反戴着棒球帽,就那么突如其来地出现在门口，不动声色地对他说：

“以后,我是你的助理。”

他将头从埋着的臂弯里抬起来，定定向门口看了一会,然后站起来,毫不犹豫地大声说了三个字：

“我不要！”

他不需要助理，更不需要陆淮。

“你以为我愿意？”

陆淮不紧不慢地走近，依旧不带丝毫表情地淡淡开口,将背包从肩膀上甩下来，放在舞蹈教室的角落，言罢,又加了句：

“公司的安排，你没得选，我也没得选。”

卫羽宸气得想打人。

他既然不打算再出道成为一个偶像，公司也尊重了他的规划，将他按照一个演员的方向进行培养，给他接了戏，再过一个月，他就要进组了，在剧组里，确实需要一个助理。

但是他不想要陆淮。

谁都可以，陆淮不行，因为他对陆淮有敌意。尽管他十分清楚，当年在家乡，陆淮以一己之力揍翻了欺负他的几个小混混，救了他，他很感激，但是，他仍旧对陆淮有种难以言说的敌意。

可即便如此，几天之后陆淮依旧开始了成为他助理的工作。

给他对接行程，安排食宿、整理衣帽、开车接送……一个星期的试相处模式下来，卫羽宸坚决不让陆淮靠近他，躲着陆淮，满眼警惕，几乎不说一句话。

不过陆淮似乎并不介意，只是按部就班做着自己的工作。从经纪总监到艺人助理，陆淮一向是个撑得起巅峰，也经得起低谷的人，他只专注于做好自己的工作，不带丝毫情绪，即使卫羽宸这个野性未驯的小破孩如此警惕地对待他。

几天下来，卫羽宸唯一说的一句话就是问他：“冯小岚去哪了？”

陆淮一泓平湖般的目光淡淡地看了看他，不回答。

卫羽宸明白，陆淮一定知道冯小岚的去向，只是不准备告诉他。

不过没关系，他自己去查。

他跑去公司，一个一个同事地问，只是当初一块工作的员工们，都在许千泽爆出负面新闻的那几天纷纷离职，人去楼空，他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曾经跟冯小岚一块工作的女同事，满眼期待地问：

“姐姐，您知道冯小岚去了哪吗？”

女同事告诉他，冯小岚已经离职了。

“那，离职后去了哪家公司？”

他再问，对方却不知道了，只给了他一个绑定了微信的电话号码，但是他打过去是空号，微信添加也没有通过，想必是换号了。

他还趁着大半夜，偷偷溜去公司的资料室，去找那些尘封了许多年的，员工入职时填报的资料。

然而她在公司已经好几年了，她资料上填写的家庭住址，是租的房子，如今早已经搬过家了。

他真的找不到她了。

那时他刚满18岁，拿到驾照不久，还没有买车，闲来无事就开着公司的保姆车到处转悠，在帝都车水马龙的街头，在斜阳古道的京郊，在华灯初上的三环道。

他想着，没准儿某一个时候，她就会出现在某家咖啡店的转角。

只是这样的日子没过几天，他在帝都偶遇冯小岚的梦想就落空了，因为他在一次溜进公司的地下车库，准备开走那辆七座的奔驰商务车时，被他助理陆淮给精准地逮了个正着。

也就是那天，大半夜在公司的写字楼底下，空寂无人的停车场里，他跟陆淮扯着嗓子大吵了一架。

陆淮不让他独自开车瞎转悠，是公司的规定，也是为了一个刚刚成年的小艺人安全考量。但是他忍无可忍的地方在于，陆淮明明知道冯小岚去哪了，可就是不告诉他，现在，又来阻止他找她。

“你知道她在哪！你分明就是不想让我联系她！”

“那又怎样？”陆淮双手抱臂，靠着车门，依旧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对付这个年纪的小孩子，毫无压力。

“你怕我找到她，怕我跟她在一起！”

陆淮依旧保持着靠着车门的姿势，冷笑着浅浅地打量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