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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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这条商业街不仅没有安静，反而越加热闹起来。周末出来放松的人熙熙攘攘在街边走过，店铺里传来跟万圣节搭调的奇怪音乐，就连服装店都摆出了糖果的小篮子，任由进入的客人们拿取。

与街道只有一墙之隔的烤肉店里，警界五人组正在这里联络感情。

“最近tog重出江湖这事儿，你们怎么看？”

“tog？就是那个强调g要大写的中二病吗？”在座唯一跟tog毫无往来的松田阵平率先开腔。

“其实最近我们搜查科也讨论过他的事。”现任神奈川县警察部门刑事部警部的伊达航咽下嘴里的牛肉，下意识地压低了声线，“感觉来者不善啊。”

“怎么说？”萩原研二一直都身在爆·炸·物处理班，平日里也不怎么跟这些事接触。

“他从四年前销声匿迹开始不是一直都没有动静了吗？这次一出现就搞出这么大的事，说他没有更深层的目的显然不可能啊。”伊达的筷子点了点烤肉架，“横滨就这么点地方，可经不起这么大的阵仗。”

“我还是觉得，这次的事不像是tog所为。”诸伏景光不赞同地说，“你们不觉得这个‘tog’的行事作风跟以前的他不一样吗？感觉不到好意。”

“你还在说这种话吗景光？”安室透无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就是啊，他只是个情报贩子，没你想得那么好啊。”伊达也摇了摇头。

然而景光依旧坚持，温和的声线里有种无法动摇的确信。

“对我而言，他就是救命恩人。”他说完看向安室透，“零你不也应该知道吗？”

好人？

他甚至还帮助琴酒吞并了一个强大的国际雇佣兵组织，让他立下了一件大功。因为这事儿，组织里才流传着他跟琴酒的轶事。

哪里算好人？

安室透闭口不言，掏出了自己的手机，点了几下屏幕，打开了那封被特殊标记的邮件——

【明天琴酒会发布一项特殊任务，指名要苏格兰去办，是陷阱。】

这是一封没有主题、没有寄件人的奇怪邮件，他甚至都不知道是怎么出现在他邮箱里的。要不是邮件内有署名，他甚至都不敢相信这是不是黑衣组织成员对他的又一次试探。

tog。

黑衣组织对叛徒和卧底从不留情，正是因为有了这封邮件，他们才察觉到苏格兰——也就是同为公安卧底的诸伏景光已经暴露，提前一天安排了他的逃离。

他们也是之后才知道，组织安排了当时的新秀黑麦威士忌，也就是fbi的卧底赤井秀一去执行抹杀计划。在当初他们互相还不知道彼此都是卧底的情况下，很有可能会出现自相残杀的场面。

“但这说明不了什么。”安室透将手机传给其他人，说：“只有会威胁到客户生命的情报才最有价值，也最容易被客户需要。想要最高效地达成委托的话，他针对这一点下手无可厚非。景光，救命恩人什么的不过是结果论，别被迷惑了。”

他作为一个在圈内几乎可以被封神的情报贩子，有着极其良好而迅速的委托完成率。身为公安，他们自然也是与他有着一定程度的情报交换的。

“再说了，tog不是自己也说过，他并不是在帮助他们，只是觉得跟他们合作很愉快，不想失去这些优质的客户而已？”

这理由很正当，又符合他身为情报贩子的身份，有什么值得怀疑的？

“那只是他的谦辞。”提起这事，景光就有几分激动，“帮助他人，不求回报，不是很好的品质吗？”

“不求回报？他瑞士银行账户里的天价委托费是拿来干嘛的？”萩原点了根烟，看着意气用事的同窗叹气，“这么久了你怎么对他滤镜还开这么大？”

结果这话直接点了火·药桶，景光跟看白眼狼一样瞪了他一眼：“你还不是因为tog才活下来的？”

没错。

早在七年前的炸弹魔事件中，tog看破了炸弹魔的身份和计划，提前一天向当时爆·炸·物处理班的萩原研二预警，这才避免了萩原被炸弹魔假意停止又突然启动的炸弹伤到。后来更是在收到委托后，协助警方找到了炸弹魔，将他绳之以法。

“怎么可能？”萩原嗤笑了声，“就算没有他，我也不会有事。不过是拆弹而已，我可是专家中的专家，区区炸弹魔我可不放在眼里。”

“你——”

“好了好了，你也少说两句。”伊达摁住了萩原的肩膀，劝道。

“哎说起委托费，我可是听有人传tog在瑞士银行的账户这么多年都没动静，真的假的？”听八卦听够了的松田插了句嘴，顿时引来其他人的好奇。

看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自己身上，身为在场众人中唯一一位公安，安室透考虑了下保密等级，觉得应该可以说。

“是真的。除了每年自动扣除的账户使用费以外，一分钱都没有用过。”

“哇哦～”“他求啥呢？”

“等等，既然你们公安都掌握他的银行账户了，怎么还搞不清楚他身份？”伊达发现了盲点。

然而提起这个，安室透的脸就更黑了。

“因为他开户用的不是自己的名字，而是个北海道乡下的大字不识一个的老婆婆的名字。”

生怕别人不知道这是虚假账户一样，一点掩饰的意思都没有。

“我们为这事几乎翻遍了那个老婆婆的人际关系网，最后意识到，tog他可能就是真的胡乱选了个人……”

他似乎在宣告，自己只是单纯地享受掌握他人命运的快感，所以才藏于幕后，讥笑着他们每天的庸碌。

“简直是把人当猴耍啊～”萩原感叹了句，立刻又遭到了景光的眼神杀，只好乖乖闭嘴，举起双手以示投降。

“tog只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而已。”景光强调道。

“为什么？”

面对这个理所当然的问题，景光迟疑了半晌，说，“也许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比如说……担心自己的安危什么的。像他那样能掌控这么多情报的人，谁不想要？”

这倒是个大实话。

黑白两道都对情报贩子这种存在嗤之以鼻，对tog自然也不例外。但是同时所有人也都庆幸着，好在tog游走在规则的边缘，没有彻底倒向任何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