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命运回环终难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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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是真的要去？”

东海上,伴随着潮汐起落,计都背负着双手,与黄龙站在一处，此时却是发出了这样一个询问。

“你应该知道,这一次我是非去不可。”

笑着摇了摇头，黄龙神色淡淡的,“修行,虽说是如水行舟,但不得不说,吾辈修行之士,亏欠对方天地也着实太多了。”

“此话何解？”

突然听到黄龙这么说，计都的目光闪烁了一下,显得有些意外。

不过也是，能够像黄龙这样反思自己过错的仙人的确不多。

寻常修炼成仙者,要不道德高下，要不就是与之呈现出截然相反的一面。

“是这样的呀。”

面对计都的不解，黄龙笑着摇了摇头,却不再多言。

事实上,在黄龙的记忆深处,他所知道的那些古老的灵药,又或者是那些珍奇的物种，都伴随着灵气减弱，或是各种争斗而导致灭绝。

仔细想想，从盘古开天辟地,化混沌为现世之后，这一切才过去了多久？

数百亿年？还是数万亿年？

时间这个东西，对于早就已经超脱了生死轮回的神仙来说，似乎显得没什么意义。

然而黄龙却明白，上流如此，倘若再不节制、克制，那么未来的修行界，就好比是他先前所处的那个状态。

一艘船如果要下沉的话，必然有一个预兆，那就好比是开始进水、漏水。

虽然黄龙目前还无法去限制别人，可是他能从自己做起。

更何况黄龙也明白，自己这是真的不得不走这一趟。

“也罢也罢，既然你非要走，我也拦不住，只是你应该也知道，这一次一走，恐怕在封神之战落下帷幕之前，你是回不来了。”

并不是只有黄龙能掐会算，计都同样也给他卜了一卦，结果却不是很乐观。

对此已经心知肚明的黄龙和计都都没有把话说开，相反都在端着装着。

“这我自然明白。”黄龙的笑容逐渐隐去，随之出现在他脸上的是一抹无可撼动的坚毅。

“行吧。”

抱着手臂，计都露出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轻松，而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却是突然对黄龙说：“其实你一直有问题想问吧？之前没说，也不知道你到底在顾及什么？”

黄龙有问题想问，这是实话，不仅仅计都早就看明白了，甚至于就算对方不说，黄龙这一次也会主动询问。

“我要问的问题非常简单，就是在你所处的那个时代，龙族、凤族和麒麟族到底产生了什么矛盾，以至于引发最后的三族血案？”转过头，黄龙凝视着计都，目光异常认真，“我希望你能够如实回答我，神与魔，在这其中又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这个问题压在黄龙心中已经很久了，只是以往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去问，或者即便是有合适的人，却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

如今他就要下山，这对于黄龙来说，却是很好的时机。

“唉，就知道你会这么问，其实有些事情你已经知道了，又何必再来问我呢？”

口中发出一声叹息，计都原本已经有所猜测，可是当黄龙真的问起这个问题的时候，他还是有些烦恼地挠了挠头。

“那你说还是不说？”黄龙并不打算强迫他。

“行吧，行吧，说说说说说。”

面对来自于黄龙的询问，计都起初似乎是有所顾忌，以至于一直欲言又止，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可是不管他心中如何激动，黄龙还在一旁等着回答呢，所以等到计都纠结了一阵子之后，他自己似乎又一下子想通了，于是乎便对着黄龙说起了曾经那些古老的历史，“要说起这件事情，那话可就长了……”

之所以说古老，主要是因为那些事情发生的时候，黄龙不过只是一颗蛋，而当时的计都也还没有和罗睺彻底闹掰。

“要我说的话，当初龙汉大劫尚未发生，天地自混沌初开以来，万灵生长于无数先天之地，这天地相去，足有九万里之遥，盘古开辟鸿蒙，天地苍茫，初期由龙族、凤族和麒麟族三族共同把持着洪荒天地的权柄，原本也算是相安无事，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的……”

仔细回忆了一下当初所发生的种种，再结合自己的传承记忆，计都随后就把这些事情全都整理成一个黄龙能够听懂的方式。

自从盘古开天辟地之后，这世间的一切都是从太无中诞生而来，彼时一切都是十分蒙昧未曾开化的状态，以至于中间的时间相隔都很久。

在这样的状态下，计都不得不省略大部分没有意义，而且拖沓冗长的片段，转而把那些具有消息量的大事情给拼凑起来，从而告诉黄龙他想知道的消息。

如果要简单概括，他只能说欲望是一切灾难的根源。

“一开始这三大族群因为得天独厚，也具有最为强大的力量，别说什么神魔了，当时根本没有任何一股势力能够对他们任何一家造成威胁——除了他们自己彼此，如果不是萌生出了想要将整个洪荒全都纳入自己掌控范围内的想法，那么或许他们还不会那么快就翻车。”

看着黄龙听得认真，计都发出了一声叹息，“只可惜呀，人心易变，最后也不知究竟是哪家生出了别样的心思，想要称霸洪荒，让这偌大的天地成为其一家私产，你说其他两家又怎么会将洪荒拱手相让？于是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结果就打成了这个样子。”

“你觉不觉得这个事情似乎有些蹊跷？”

听完了计都的话，黄龙眉头微微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