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九周目 第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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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跌跌撞撞地跟上文森特的脚步,穿过哈德家的连廊步入暂居客房。蓬松透明的帷幔随户外偷跑入室的微风起伏荡漾,渲染了一地斑驳月光,烛台焰影幢幢。
你先前走的时候窗户没关牢,兰顿冬日寒夜,闯进来的空气温度冷的吓人。
壁炉内柴火烧焦的火星随小股热气往上飘了一段距离,摇摇晃晃坠下,落入灰中。
你匆匆忙忙冲过去将窗户重新扣好,放下帘子,从镂空的花纹后漏了点点凉辉。
身后“嗒”一声响,门被向内反锁。
你迅速回头,双手反撑窗沿,后背紧贴窗帘,和文森特之间隔了一张床,一台写字桌,一只瓷花瓶,一方矮几,一行书柜。
仍觉得不够。
“你怎么知道的,文森特。”
文森特解下繁美外披,捏住领子收好,烛光下外披上的点缀流水般大张一瞬,恍惚若繁星闪烁,收归平淡。他随手几叠,将外披搭在高至他腰间的书柜处。
长袍高束,黑发如缎,统统规矩地拢在后方,随主人徐舒的动作垂摆。
“看看这个。”
文森特解开紧扎的袍袖袖口,从中抽出一包小锦囊向你扔过来。
你伸手,脚一踮稳稳接住,解开袋口绳子,发现里面只有一块发霉的碎糕点。
你不禁抬头疑惑地看向文森特:“这和父皇有什么关系?”
他已经拐到了你的身前,你紧贴帘幕,退无可退,最后实在没有空隙,只好向后一撑坐上窗沿。文森特的手比你要大得多,他准确覆盖在你双手手背上,俯身逼近。
“小公主到了该听故事的时间了。”文森特唇齿间微露呢喃,仿佛情人私语,“曾经有一位教皇和一位国王打仗,国王战败,于是将他最不宠爱的儿子送交教皇,以为事情就此瞒住。但是,那位倒霉的小王子,手下有个不听话的仆人,他背叛了主人将秘密全部告知,教皇与他的养子将事情询问完毕,无聊的生活需要某些不可言说的刺激,教皇索性避开自己的养子,让骑士长将人捉回,隐姓埋名,玩起了所谓的卧底游戏,甚至因此染上天花,好在如愿达到了想要的目的,在以后的时间里,那个仆人便成了教皇的替身,替他主持政事,布置礼仪,巡视军队……顶替死亡。”
“等到耽于获取敌国赝品国王信任感的教皇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都迟了。他决定为自己的事业做最后一件事——揭穿了赝品的身份,引起敌国政坛动荡,然后一路遮掩逃窜回国。”
“路上,他听说了一系列关于当下时局的传言,兰顿教皇换任,西林新王继任……兰顿西境真正迎来了它的女主人。”
“这个大家眼中的‘死人’,回到兰顿之后,决定前往西境,去找他的女儿。”
“但是不巧,洛里昂城中此路不通,他得出城。”
“教皇不敢随意与人同行,在一个人路过洛里昂城外的森林时啊,被成群的野兽扑倒,撕了个粉碎。”
“被人发现的时候,只剩下五官尚且还算完整的头颅、残破的四肢,一地凌乱的血迹与脚印,还有一袋发霉的糕点——全是他女儿爱吃的东西。”
“故事结束了,伊薇尔。”文森特歪头看你,抬手摩挲过你的侧脸,“呀,怎么突然哭了。”
你握住他抚摸你脸颊的手,慢慢拉下,不自然地眨了眨眼,问道:“这些细节,你怎么调查出来的?”
“萨洛扬见过爱德文·莱诺,你忘了?那年你十三岁,正好是我十六岁成人礼前后,他来皇城想要定下你和他之间的婚约。在他的城附近出了那么大的事,归他管辖。”文森特对答如流,仿佛早就知道你会问这个问题,“洛里昂城中,你们银行里的员工见过他最后一面,有人说他等着搭一程银行转移货币的商队去西境,可惜没有,说一定不会记错,因为对那个老头印象深刻,他背着一大袋点心,要千里迢迢地带给他的女儿。守城门的书记员辨认出了尸体的脸,确定他和士兵询问过前往西境的办法。”
“至于前面的故事……一部分亲身参与,一部分来自布兰奇,还有那场与西林王宫恰好同时发生的诡异天花病症、爱德文生前时不时的奇怪表现,所有的一切完全足够理出一个完整的故事了,伊薇尔。”
“是啊,怎么会不够呢?可是你说给我听这些文森特,难道不怕我借此报复你吗?”你努力平稳呼吸,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嘲笑道,“萨洛扬可知道那里躺着的是谁,陛下的把柄拿捏住一个也难得。”
“你别忘了萨洛扬的姓氏——他是哈德家的人,我早就将事情压了下去。你想要查?尸体都烧了,死无对证。”
“……呵,是啊,您哪有不精明的时候呢。”你僵硬地冷笑,整个人都感到不自然,不知道摆出什么表情好。
你知道自己的样子一定很难看。
“没想到他还如此爱我?我一直以为他心中除了兰顿就剩下你呢。”
文森特听言,扯了扯嘴角,穿过你的膝下抱起你一把往床上扔。
你陷进柔软的床铺,顶上压下的一片黑暗遮蔽了月光。
“你以为他把我当作什么?我仅仅是他最为骄傲的作品,而已。”文森特双手撑在你肩膀两侧,一字一顿道。
“那我就是他最为失败的工具。”
“不。”文森特目光在你双目处流连,狭长碧眼半阖,晕红妖艳,“不,伊薇尔,你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你父皇。”
“噢?听起来你似乎还更了解一些?”
“作为一个父亲,他希望你嫁给豪门的儿子,在他走之后有所依靠;作为一位教皇,他希望你嫁给对兰顿有助益的豪门,在他生时兰顿有所凭依。”文森特低下头,附在你耳边细语,看起来就像在tiannong你的耳垂,“而我,继承他的事业,守护这个国家。”
“宠爱给予你,期望加于我,你可以从小无忧无虑,我则必须日日勤勉周旋。他将我们的路都安排好了,可你不愿按他的计划走。”
“伊薇尔,爱德文扮演的角色不是一个随随便便的普通人,我,你,其他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不会被摆在他心中第一顺位上。”
“可他最后,到底还是爱你。”
“呵。”你不置可否地感叹一声,偏过头拒绝文森特的触碰,“不过是没有比较。”
文森特叹了口气:“后来,我也不愿你走那条路,所以为你安排了第二条路,不过,你同样直接放弃。”
“我们说到底不过是世人瞧不起的私生子,还能把这块大陆搅得乱成一团,真讽刺。”
“那是因为我们体内流淌的是名门之血,所谓婚姻只能美化我们的存在,不能改变我们的本质——不管沦落到何种地步都压不住骨子里的野心。”他侧躺在你的身旁,一手支撑头部,指尖来回,在你的脖颈处幽缓舞蹈,掠过,把玩,不亦乐乎,“所以,我们生而高贵。”
“你说完了爱德文,是不是该轮到我告诉你点什么,嗯?文森特?”你捉住了文森特作乱的手腕,“……关于,诺亚。”
指腹下的脉搏加快。
他的情绪在血液中传递给你,隔着一层皮肤。
气氛突然压抑,你们之间最敏感的那层膜被毫不留情地撕开。
文森特眯起眼,他对这个话题显露出十分的兴趣。
“知道你当年为什么捉不住我吗?”你巧笑嫣兮,“因为身在皇宫的那个‘伊薇尔’,不过是一具傀儡。”
“真正领到你送的那杯毒酒的人,是我,文森特。”
他瞳孔骤缩。
“我当时将诺亚关在学院的地下室,只打算用他秘密做长期筹码阻止哈德和林恩的联盟,不让你那么快得逞,好给我多争取一些生存时间……当然,阻止他出来继续制造杀戮也是其中原因之一。”你在丝绸布料上磨蹭后背,仰起头望向躺在右手边的人,“结果和我料想的完全不同,有人故意鼓动学生半夜蹲点围观,事态扩大,爱德文那里已经瞒不住了。”
“……当年会是谁故意做了这件事呢,文森特?谁知道牢狱背后可能藏着的魔鬼,又不得不替你卖命又痛恨于你呢?”
你松开抓住文森特手腕的那只手,与他对视。文森特面无表情地凝视着你,无形的压迫让你胸口如压万钧。
“想来你心中应该已有答案。”
他登时已回忆起最合适的人选。
佐奈尔·林格,菲利普·林格之女。
不听话的棋子到头来反噬其主,原来如此。
“现在我想明白了,皇城的老骨头们不可能会接受我,就算位置上坐的不是你,还会有其他人。我从来都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这场游戏,在他们眼里,你已经站在了终点,我连入场券都没资格拥有。”你讽刺地挑了挑眉,苦笑道,“不过,我敬佩你的狠心,单就这一点,你绝对能坐稳这个位置。”
“我当年所有的离经叛道听起来就像一场笑话。照你们的规划,我应该全身心地投入婚姻做一名某某贵族的妻子,被人唤作某某夫人,而不是伊薇尔·莱诺。别人会歆羡我丈夫的高头大马,感叹他财宝积山,嫉妒我侍女如云……最后在琐事中,所谓的公主都成前尘往事,渐渐凋零,我仅仅是他一人的附属品。”你渐渐翻过身来,双手环住文森特的脖颈,凑近了细密啃噬,从下颔线一直到……唇珠,你轻轻咬了一口,他没有拒绝,也没有反馈,“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样?你绝对会疯了的,文森特。”
“你希望我怎样?”他开口,只剩下气音,缭绕如丝。
“我对你,毫无希望。”你亲了亲他的脸颊,“好啦,说这些无谓之事没什么意思。”
“……你要走了?我可没答应放你走。”他抚过你柔顺的发丝,“难得自投罗网,在外面野了这么久,该回家了,伊薇尔。”
你疑惑地眨眨眼,问道:“你不困吗?”
“?!”
你将环住他脖颈的的手收回,左手戒指装饰性的上半部分移转开,一根细细的针露了出来,闪过熹微一点银光。
文森特僵直在床上紧紧瞪着你,强打精神。
“放心,不是毒药。我那位‘相当满意’的‘未婚夫’送我的一个小礼物而已,针上染的药水我重新挑过了,只会使你做个美梦。”你捧起文森特的脸吻了吻鼻尖,“好好休息一次,世界缺你一小会照样能过的好好的,别让我白亲你那么久,费嘴。”
旖旎的气氛一扫而空。
“我们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了,哪回我没报复回来,嗯?”
他想要拉住你的衣摆。
你不由得叹息:“行啦,免费陪聊这么久,还有比我更敬业的人了吗?”将布料从他手中抽离。
他还坚持着不想睡去。
“耐力不错。”你真心实意地夸奖道,拉过被子一角卷在他身上,“但是早睡早起身体好。”
“……reallymeahingtome.”
他已经没有和你正常说话的力气,到底不情愿地闭上眼睡去。
你下床推开窗户张望守卫。
……到处都是。
全皇城的贵族老爷夫人们都聚集在此,不管这里谁出事,哪怕是一个普通守卫你都够呛,别说回西境,连出这个宅子都难。
今晚你估计得下血本。
你咬咬牙,锁上窗,决定舍车保帅,开始勾画大型远程转移魔法阵,一旦开启,你必定至少在床上养个十天半个月,当场吐血都是小事。
一只手放在你右肩上。
你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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