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七周目 杰克之死(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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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昨晚发生了怎样的修罗场,今早你还是看见杰克下来吃饭了,只是脸色似乎不是很好看。他还是坐在右边第三张桌子,对面的坐着的大汉也还是上回那个,好像叫什么雅各布。
大厅内意外的沉默,没什么人想要去触这个可怜的失恋者的霉头。杰克给这个酒馆内的住客带来了许多欢乐,这个时候他被横刀夺爱,就算是最喜欢看戏的吃瓜群众也卖他一个面子,不轻易谈起。沃利斯巷总共这么大,可以谈的事左右没几件,所以今早的早餐时间客人们基本无话可谈,至多吃饭的时候多看杰克几眼。
你和往常一样,随维纳亚克一起去给巷口的老爷爷算账,你已经在多日的观察中熟悉了这项业务,现在同在其中帮忙。
你做完之后的账目还是要交给维纳亚克核对一遍的,他可不能保证你所做的一点都没错。
尽管你确实没错。
“啊——呼。”你趴在柜台上,中午的太阳晒的人真舒服,懒洋洋的一点也不想动。
外头晒太阳老店主从蒙头的衣服下幽幽冒出一句:“伊薇尔。”
“欸?”你从柜台上抬起头,看见老头躺在外头的躺椅上向你招手,“在!”
“柜台下面往上第三个抽屉,打开来看看。”
“喔,好!”
你蹲下身拉出一个细小的拉柜。并不十分契合的抽屉与桌体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维纳亚克低头看你在下面鼓捣着什么,拉柜里乱糟糟的,钥匙、废纸团、一个小木盒......小手绢包着的两块条状硬物?
你站起来朝外面喊:“爷爷你要哪个啊?”
“手绢里包着麦芽糖,你和维纳亚克分了吃吧。”老店主摆摆手,翻身又开始补眠。
啊呀,他人老了,精力不好,容易惰怠,也早没有了赚一笔大钱的想法。
当年他也跟人下海当过二十几年的海盗,后来散伙了,回来开个小店,人也老了。看着年轻的孩子,他就想,要是自己妻儿没有死在海难里,他的孙子孙女也该这么大了。
“好!谢谢爷爷!”
你拆开手绢上的结,两根雪白的麦芽糖躺在绢布上。
......你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好吗!沃利斯巷的食物真的基本都属于黑暗料理级别的,你已经很多天没有尝到正常的味道了。
更不要说糖。
糖是富人炫耀自己财富的专属之一,在穷人里简直就是听说般的存在,能有两根麦芽糖还送给别人......呜呜呜好感动。
维纳亚克弯腰帮你把抽屉里的东西一点点收回去,推进桌体里,他重新翻到今日工作部分的账目:“不要,你吃吧,我不喜欢吃甜食。”
“不喜欢?!你长这么大吃过几次甜食啊天哪!”你夸张地翻了个白眼,拿起一条递到维纳亚克嘴边,“张嘴,啊——”
“不要浪费爷爷的心意啦,快点,我手好酸。”
维纳亚克耸肩,歪头从你手上衔过糖,殷红的唇衬着雪白的麦芽糖煞是勾人:“再等我一下,马上就可以回去吃饭了。”
“知道啦,辛苦了哟!”
你搬了个小板凳到外面,沐浴着午时的阳光与店主聊天。
巷子里飘荡着粥的香味,烟囱里开始升起淡蓝色的烟雾,穿着有破洞的鞋的小孩追逐着跑过你们身边。
这是你进入这个游戏里难得的安稳时光。
规律的作息,固定的生活模式,没有死亡与逃跑的顾虑,没有算计和阴谋。你现在所处的生活环境没有之前任何一个周目富余,食物难以下咽,住宿简陋狭小,但是你周遭的一切都能称得上简单而温馨。
要是能停在这一刻该有多好。
不要再往下推了,剧情停留在这一刻就好。
“伊薇尔,别发呆了。跟爷爷说再见,我们回家。”你的发顶被人拍了一下。
你回过神来。
维纳亚克已经挎好包站在你的面前,你笑嘻嘻地伸出手,他把你从凳子上拉起来,拿起凳子放回杂货店内。
你朝店主挥挥手:“爷爷,我们走了~”
“嗯,去吧。”
推开酒店的门,大厅里面围着一堆人,你看见最里面一个穿着对襟长衣的中年男人在和海伦娜讲话。
他粼粼的扇贝边大袖几乎垂到地面,崭新的圆卷帽和长衣特有的高领之间卡着一颗圆润的头颅,衣后的褶皱被撩起叠在前面用宝石腰带固定住。他的身后站着几个士兵。
“他怎么在这里。”维纳亚克停在门口,不再前进。
你:“?”
这么厌恶的口气是怎么回事?
维纳亚克深吸一口气:“那位大人就是这一带的治安官,道尔·迪福。”
“酒馆今天一定出事了。”
海伦娜眼尖,看见你们两个站在门口,招手让你俩过来。
维纳亚克把挎包放在桌上,平步走过去:“怎么了妈妈,发生什么事了?”
道儿·迪福转过身来:“喔维纳亚克,我记得你,你这个聪明的小鬼。”
人群为维纳亚克让出一条道路。
“日安,大人。很荣幸您能来光顾我们的小店,请问发生什么事了?”
海伦娜妩媚妖娆倚在吧台旁,对儿子勾勾手:“这边,维纳亚克。”
你跟在维纳亚克身后,像个小尾巴。
“杰克死了。”海伦娜平静地对你们叙述一个爆炸性的事实,“刚刚在酒馆后的院子里发现的。”
维纳亚克:“谁发现的?现在尸体在哪里?”
“雅各布,他那个室友。尸体还没有动。等治安官大人来处理,刚好你们就回来了。”
道尔·迪福示意海伦娜带路,她绕过吧台,穿过酒桶架,带着人群打开酒馆的后门,外头是个小院子。
你站在院子内,这里被一圈低矮的土墙围起,土地上净是杂草与碎石子,旁边放着鸡窝,几只鸡在院内走来走去。站在院内看,杰克尸体仰面躺在门左边,离门左右距离大概三米不到的地方,离墙的前后距离很近。
他的手中紧握着一个碎裂的啤酒瓶,酒混合着身下的血晕红土地。
“啊,是他啊,我原来在你这里喝酒的时候听过他弹琴,海伦娜。”治安官在尸体旁站定,他看见你在维纳亚克探头探脑的模样忍不住笑,“小女孩不要看这种场面,会做噩梦的。”
“不怕。”你不喜欢有人在命案现场做出不尊重死者的表情,回答的语气大概显得很僵硬。
道尔:“他有什么仇家吗?还是欠了一屁股债的酒鬼?他有没有老婆孩子?”
海伦娜:“没有,他平日里人缘挺好,大家都喜欢他,您知道他的琴声为我带来了多少生意,长官。杰克从来不会欠账,他虽然没什么钱但是还是付得起房租和酒费的,一个单身汉,没有家庭要操心,我这里的价格也不贵......”
道尔:“那这几天有谁和他闹了什么矛盾没有?”
道尔蹲在杰克尸体旁仔细观察。
你抬头看向楼上,三楼的窗子是开的。
海伦娜:“什么大矛盾我倒没见到,不过这几天......他喜欢的女孩和别人在一起了,那两个人是我雇的侍女和厨师。听雅各布说杰克今早完全不在状态,十分消沉。”
“啊,这种样子像是从什么地方摔下来的呢。”道尔感叹,“你看他小腿骨折了。”
道尔在杰克裤腿处摸到一处突起,他卷起杰克的裤脚,赫然是一截断裂的尖锐白骨骨刺,刺破皮肤后直接暴露在身体外。
“楼上,那里。”你指着三楼的窗口,“可能是从那里掉下来的。”
道尔惊奇地看着你:“哦呀,你观察的很仔细嘛,等我再问几个问题,这样一切都清楚了。”
海伦娜忙道:“您尽管问。”
听说小酒馆内出事了,附近的人家都过来看,在小院子内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海伦娜只希望赶紧把事情解决。
道尔接过手下人打来的清水净手:“三楼是干嘛的啊,老板娘?”
“厨房,平时我的侍女和厨师在那里做饭,杰克经常去三楼找那女孩。”
“哦。”道尔拖长了音调,“那今早没有人看见你的侍女吗?”
“食材差不多用完了,我们酒馆自己种的不够吃。她和厨师一大早一起出去买菜,大概快要回来了。”
道尔拿过毛巾将手擦干,他已经有离开的意思了:“唔,我记得那个发现尸体的雅各布说,是先听到后院有东西落地的闷响声,他再过去才发现杰克躺在地上,对吧?”
“是的,大人。”
“噢,我知道了,整个案件不过就是一个倒霉的失恋者去找他心爱的女孩想要重新赢得她的欢心,结果却没有碰上,只好在厨房里喝酒,喝的难过了就坐在窗台上吹风,最后一不小心栽下来。”道尔示意手下拉开后院的门,他要离开了,“只是一场意外,但愿这个倒霉的家伙下辈子投个好胎。”
“不可能是意外!”
“不是意外。”
你和维纳亚克异口同声喊出来,你们俩对视一眼,心中已经有所定论。
绝对不止这么简单。
“凶手是厨师伍德。”
维纳亚克拦住了治安官的去路:“假如从今早伍德和苏珊娜一起买菜出去算,他可能已经逃到安全的地方了。”
“他早就算好了时间才会让杰克在这个时候掉下来。”
道尔有些尴尬,他假装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帽子:“哟,照你这么说,他还能隔空把杰克杀死吗?隔着几条街把一个男人从三楼推下来?”
维纳亚克道:“太多疑点了,为什么需要两个人去买菜?强行合理化说成是情侣一起去上街,那么为什么一个厨师会到中午时分都不能把菜买好,连饭都没有开始做?”
维纳亚克不再拦着道尔,而是走到杰克的尸体旁,指着他手中碎裂的玻璃酒瓶:“杰克从来都不会喝这种酒,因为他喝不起,他只喝倒在粗糙木杯里的黑啤。”
“伍德和杰克一直都有矛盾,怀疑他很正常,您在这里随便找一个客人来问都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杰克和伍德都喜欢苏珊娜,苏珊娜昨晚灯会的时候刚刚和杰克确定关系,他们在一起了,这是我与伊薇尔亲眼所见,地点在玛莎街的万灯绳下。”维纳亚克有理有据地分析,“然而伍德随后带走了苏珊娜,他那个时候看起来已经有点不正常。这件事给杰克打击很大,所以今早他才会那么沮丧。”
“那么你怎么解释伍德在离开后还能杀人这件事,如果你不能解释清楚,就不要在我面前卖弄你的聪明,毛都没长齐的小鬼。”道尔冷笑,他看起来有点被冒犯到,但是似乎又被维纳亚克提出来的质疑撩起了兴趣。
“......”
维纳亚克陷入沉默。关于这一点,他还没有想好,有一些东西确实超出了他的眼界和认知。
道尔等了十几秒,没有听见下文,再次准备离开:“呵,你才多大,有我见过的纠纷多?不要仗着自己聪明就随便做出推断,如果我脾气暴躁,早就把你提到习艺所跟那些垃圾一起呆着!还要你妈妈赎你才能出来!净给别人添乱......”
“他不能解释的,我来解释。”
这位治安官的话被你打断。
道尔低头,他的腰带被你按住,你严肃地看着这位治安官。
“大人,我希望您在往后的职业生涯中记住一句话。”你一字一句地告诉他,确保自己咬字清晰让这位治安官能听懂你在说什么,“死者为大,不要凭您的想象下论断。”
你蹲在杰克的尸体旁,触目惊心的伤口在头发的遮掩下隐隐欲现。
“维纳亚克擅长分析人,他已经把人的疑点都说尽了。”你向海伦娜要了一把剪刀,等海伦娜拿过来后,你将杰克的头发一缕缕剪掉,“我来看尸。”
“你才几岁,看的懂什么。”道尔看着你的认真样差点笑出来。
你当然知道现在自己看上去多可笑,一个□□岁的小孩,稚气未脱,还一副不是开玩笑的模样说要分析尸体?
道尔的反应当然在你的意料之中,这是不可避免的,连你自己听了都会发笑。
可是你的壳子里已经是一个死了n回的人了,兰顿皇宫内的生活记忆虽然不甚深刻,但西林的宫廷秘史已经让你拥有一颗强大的心和一个受过锻炼的脑子。
当头发处理的差不多,崩裂的脑部伤口终于完全露出,海伦娜别过脸,不忍再看。
“一定是高处坠落,这一点您没有错。”你在维纳亚克的帮助下将尸体翻过来,“后脑先着地,全颅崩裂,同时脊椎断裂。”
“呵,那你想反驳我什么,小姑娘?”道尔隔着一段距离在门口看戏。
你按压杰克的背部,隔着衣服感受骨头的突起和塌陷。
你对维纳亚克说:“请帮我解开他的衣服,只是上衣。”
人群里“嗡”地炸开锅,这孩子还要看尸体的表面?!
海伦娜上前:“......这样不好吧伊薇尔”
维纳亚克手下不停:“妈妈,您别管。”
杰克的领巾和外袍被脱下,放在一边。所有人都可以看见那具尸体背部还算比较洁白,但已经有不太清晰的淡红色显现。
“脱下他的鞋袜。”你继续指挥,维纳亚克照办。
一双脚露了出来。
所有人都忍不住惊呼:“天哪!”
沉重的紫红色尸斑沉积在脚部,刚刚道尔卷裤腿的时候,由于骨头断裂处较低只是露出了一小部分,加之没有对比,人们并没有注意到其中的异常。
“颜色正常,说明不是事先中毒而死或者已经中毒才被推下楼。”你宣布目前你的判断,“死法不是中毒,衣服裤子上没有明显的被利刃划破的破口,所以也并非因锐器刺伤失血而死。”
道尔见状,赶紧补了一句:“我早就说了这是个醉鬼不小心喝醉跌下来了,怎么可能是别人杀他。”
你听见他这么说,不声不响上上下下看了道尔一圈:“您担任这个职位好几年了,想必对于尸体的经验十分丰富吧?”
“是的,怎么了?”道尔昂昂下巴,“有哪里不对吗?”
“确实不对。”
你直接一句话刚回去,道尔噎住。
你指着杰克的脚部:“假如您真的十分有经验,那就应该知道这么短的时间内不应该生出颜色这么浓重的尸斑!”
“从我进来算起,到现在不超过半个小时,雅各布最多一个小时前发现了杰克的尸体。如果雅各布没有撒谎,您的论断是对的,那么杰克的身上应该呈现出来的状况应该是,尸斑浅淡且处于背部低下而未受压迫部分的皮肤上!小腿处的相应部分也能看到!”你厉声宣布,“但是没有,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杰克脚底已经完全呈现紫红色?那是因为他已经作为一具尸体悬坐在三楼窗口处几个小时,而脚没有落地。”
“这不是简单的高坠,这是死后抛尸!”你的语速越来越快,出离愤怒,“杰克在雅各布发现他的几个小时前就已经死在三楼了!”
道尔忍不住咆哮:“荒唐!就算他不是因为从楼上掉下来死的,他身上连个伤口都没有,你怎么解释他的死因!”
“我还剩下四个证明他早就死亡的论证点。”你扶起杰克的头颅,让维纳亚克过来接手,“死因,我已经知道了,等会讲给您听。”
“第一点,请大家看看,一个从三楼摔下来的人怎么可能在头颅崩裂后,脑回沟却一点血也没有流?!只有一种解释,他的血液早就凝固了。”
“第二点,请看杰克身上的擦伤,由于高空坠落,地面上凹凸不平且多石子,身上有擦伤在所难免,但是至少会流血,可这里呢?蜡黄色!还翻起了死皮?!”
“第三点,他脖子上的领巾勒的过于紧,以至于在皮肤上留下了一道深印,一个正常人难道会让自己的脖子遭到这种让人窒息的虐待吗!只能是别人替他系上去的,因为在之前的拉扯中,凶手或者凶手的帮凶已经把杰克的领巾拉散了,之后才绑上去。”
“第四点,瓶子。如果喝醉了,在无意识的放松情况下意外坠落,只能是将瓶子松开,而不是像这样死活掰不开手!这是后来人为塞在他手里的!”
句句掷地有声。
空气过于安静,小院子内可以听见的只有鸡鸣。
“......所以,他是怎么死的?”道尔打破沉默,他带着迟疑的口气问你。
你将杰克的右手展示出来:“您说没有伤口,其实是有的。您看,雷电系魔法的留痕。”
右手虎口处有一个火山口形状的灰白色伤疤,外凸内凹,边缘明显与旁边的皮肤区别开来。
“电击伤。”你向道尔解释,“触电而亡。”
维纳亚克恍然,高声朝部分茫然的客人道:“恰好的是,伍德在这里工作前就因为雷电系天赋被魔法学院录取,他来到这里后经常用这些小技巧来做饭。”
“哦,这样啊......”
“好像有点道理。”
“听不太懂,但是看这女孩讲的还算有条理?”
“哎,你没懂?我跟你讲就是......”
嘈杂的议论声里,海伦娜向你和维纳亚克露出了一个骄傲的笑容,她悄悄在身后对你们比了个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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