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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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天外，识地理，明是非，断曲直，为神！天大，地大，大不过一拳双手，为魔！”</p>

“我的双手，也不小，天文地理，是非曲直我也能辨，你说我是神还是魔？”</p>

一人称是，千万人相随。</p>

那个人的身后，越来越多的人站在身后，他说：“神魔一念间，是神更是魔，只不过都贪图人间点点香火，贪图你们说他无所不能，说他呼风唤雨而已。”</p>

“神魔，只不过是道幽魂。”</p>

后来，那人带着越来越多的人，砸碎神庙魔祠，信神信魔不如信自己。</p>

人，也可与天地并肩！</p>

人们跟着他走了很远，过了很久，无数人从壮年到晚年，无数人从稚童便少年，无数人这才知道。</p>

他，是不老的。他，是无所不能的！</p>

于是人们敬他，畏他，尊称他为——太上！</p>

至高无上！</p>

太上曰：夫物之所以生，功之所以成，必生乎无形，形由乎无名。无形无名者，万物之宗。</p>

太上曰：夫道者，覆天载地，廓四方，拆八极；高不可际，深不可测；包裹天地，禀授无形；原流泉浡，冲而徐盈；混混汩汩，浊而徐清。</p>

太上曰：夫太上之道，生万物而不有，成化象而弗宰。跂行喙息，蠉飞蠕动，待而后生，莫之知德；待之后死，莫之能怨。得以利者不能誉，用而败者不能非；收聚畜积而不加富，布施禀授而不益贫；周旋而不可究，纤微而不可勤；累之而不高，堕之而不平；益之而不众，损之而不寡；斲之而不薄，杀之而不残；凿之而不深，填之而不浅</p>

自那时起，神死了，魔灭了，人族接替神魔，合道于星河日月，风雨雷电，与天地共存，与人间同在。</p>

人，成了神。</p>

————</p>

小黑屋里的莫真，缓缓睁开双眼，一腔热血沸腾，满脑子太上。</p>

恨不得逆着岁月前行，撞入那一个人族登天而称神</p>

，为后世子孙照看着历代星辰的年代。</p>

杀神！戮魔！</p>

只是想想便好，过往便是故往，回不去的，想想就很好了。</p>

看着从窗户里洒落的阳光，莫真很是感慨，也很是感激。</p>

《太上》不是一本秘法，不是一卷道经，它没有写着如何追寻大道的方向，没有告诉后来者如何行，如何走。</p>

它，只是从时光长河里舀起的一瓢水，当中或有一万八千虫，或有云烟滚滚，大道苍茫。</p>

观者难言，自知。</p>

莫真站起身，轻轻拉开小黑屋的门，迎着夕阳伸了个懒腰，颇有几分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的意味。</p>

老道士如往常一般，端着清粥白菜，大小两馒头，龙行虎步走来，倒还真有几分世外高人的模样。</p>

只是嘴里哼着的歌谣，就...</p>

“小妹妹送我滴郎呐，呦呦，送到了大门东呀，偏赶上这个老天爷，下雨......嚯~出关了？”</p>

莫真神色古怪，上上下下打量着这仙风道骨的老道士，忍不住道：“你刚刚哼的什么鬼？”</p>

老道士一摆手，说道：“嗐，你是不知道，前些时日那姓左的小子，死皮赖脸将温子念带下山，说什么体验体验生活！”</p>

“好家伙，偏偏将这小子带着去听了回啥啥相声，可让温大公子开了眼界，一发不可收拾，闲着没事就朝山下跑，天天泡在相声馆里，磕着瓜子听着相声。”</p>

说道此处，老道士言语之间，满是无奈：“自己一个人去吧，就去嘛，反正也无所谓，只是这小子不知道犯得哪门子疯，每次下山，死活要拉着个人。”</p>

“哈哈哈，林家老头可遭了秧哦，来来回回差点没跑断腿。”一想起平日里一言不合便开口怼他的林老头子，老道士别提有多开心，恨不得敲锣打鼓，庆祝林老头惨败温子念。</p>

不过也幸亏没去，要不然，这些时日敲锣打鼓的怕是要换做林老头了。</p>

莫真啧啧称奇：“所以，现在该是你了？”</p>

“没错没错，可怜我一世名声，被这......唉，现在山下的人都说，山上的老神仙是假的，一个天天泡相声馆的，能是哪门子的神仙！”</p>

莫真闻言，连连点头称是：“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真不真假不假，得世人说了算！”</p>

老道士无奈点头，幽怨道：“如此一来，老道当个红尘仙的小梦想，怕是要因此破碎了哦！”</p>

莫真摇摇头，端起老道士手中的粥，咕嘟咕嘟喝下肚，接过满头咬得无比香甜。</p>

“对了，我这是闭关多久了？”</p>

老道士呵呵一笑：“不多不多，也就十五日而已！”莫真张大嘴巴楞住。</p>

“十，十五日？这么久？我怎么一点儿也感觉不到？！”</p>

“要不怎么说，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呢？闭关悟道，就是这么的好玩！”</p>

“就是这么的有尿性。埃，有脾气！”</p>

莫真摸了摸鼻子：“道长，你仙气掉了。”</p>

“哪儿呢哪儿呢？”</p>

“哪儿呢哪儿呢，哦对了，还有节操，也碎了。”</p>

老道士哑然。</p>

“仙长救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