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 4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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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内十分空旷,找不到多少赵湖居住的痕迹。

苏若道：“方才在田武驰家,我见到不少女性生活的痕迹——客厅里的山茶花、茶几上的女士香水、沙发上搭着的小衫……但是赵湖家没什么人气。而且我之前在石安小区租住过，房子自带的家具同赵湖家一样，甚至连窗帘都一样。”

赵慎言点头。

二人下楼和小尊汇合。

小尊：“人还活着不？我看救护车进来了，那应该还没死吧？”

赵慎言：“嗯,还活着。”

三人走到车边，赵慎言这回自觉走到驾驶座,承担了司机这一职务。

苏若在后排，将在赵湖家发生的一切告诉小尊。

小尊道：“幸好去得早,不然又是一条人命。”他叹了一口气，而后道：“因为还要问话,田武驰那边我让医院来的人先做了个临时处理。等我们这边问完话，再送医院。”

赵慎言忽道：“要不要让赵海过来配合调查？”

小尊看向苏若。

苏若静了一会儿,而后点头。

真相或许是残忍的,知道真相后，小赵警官或许会经历一段短暂的阵痛。比起被隐瞒的一无所知，这好了太多。

而且这件事已经不止是中毒案这么简单了。

赵慎言：“那就送他们到特检院,审讯过后，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小尊问：“那现在是要将赵海中毒案和wsa案并案调查吗？”

苏若摇头：“先解决赵海中毒案。”

小尊有不同意见：“其实中毒案不紧急，也不难,我们可以把中毒案分派给警方,全力调查wsa案。”

苏若摇头：“wsa突破口难找，我们又不能强攻……”

赵慎言突道：“强攻？”

小尊解释道：“苏若想搜查wsa，但是之前因为警局警力不足,所以没敢行动。”

赵慎言道：“特检院人手够啊。”

苏若脸上终于有了些喜色：“有多少人？”

赵慎言：“百来个人轻轻松松，你决定要的话明天就可以安排。”

苏若：“那就今天先调查中毒案，我总觉得中间会有些线索。明天再定强攻方案……毕竟wsa员工众多，这事情还是得谨慎。”

人多，牵扯的人就广，一个没处理好就是社会实践，必须慎之又慎。

众人回到特检院。

奇了怪了，几个小时前，苏若和赵慎言还是针锋相对，互相看不顺眼。但现在，赵慎言对苏若低下了高贵的头颅，任她差遣。

三人一路，苏若走在中间，赵慎言和小尊隐隐以她为首。

路上碰见的特检院人员脸上或多或少带着惊讶。

“怎么回事？”

“赵公子之前不是还想赶苏若出院么？”

“苏若是给赵公子灌了迷魂药吗？赵公子简直和个刺猬似的，收了身上的刺，对她俯首称臣。”

好在特检院事务繁忙，八卦的人一会儿就散去了。

赵慎言带着苏若去了十二楼。

十二楼是特检院的审讯楼。整整一栋楼都是审讯室。从电梯门出去，每层楼都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两侧是一模一样的门，门上挂着不同的门牌号。

除一号审讯室外，其他审讯室有专门的审讯人员。

一号审讯室是特检院相对而言最轻松的审讯室，用来审讯一些犯了小事的犯罪人员。不过由于特检院的性质，一号审讯室基本都是闲置状态。

小尊轻声道：“赵慎言是十二楼的管理者。他是专门管审讯的。”

苏若：“……原来如此。”怪不得他爱问问题。

赵慎言道：“给田武驰安排五号审讯室？”

小尊忍不住怜爱田武驰了。五号审讯室是一个分界线，五号之上都审讯无恶不作的杀人犯——往往都是些连环杀人犯。这不是杀鸡用牛刀嘛。

苏若不解其意：“你看着安排吧。”

赵慎言拿出一个老式手机，看着只能打打电话发短信。他发了一条短信，而后不久，审讯楼里还闲着的人都动了起来。

一分钟后，赵慎言微笑：“好了，审讯室已经空出地方了。审讯人员已经将田武驰带到五号审讯室了。”

苏若踏入审讯室，而后脚步一顿。审讯室黑乎乎的，审讯上桌有一个小灯，田武驰瘫倒在地上，双手双脚都被金属环拷牢。

苏若怀疑道：“这不太人道吧？”

赵慎言道：“罪犯没有人权。”他们作恶的时候，可没有考虑过受害者的人权。

苏若微微皱眉，没有多说什么。

三人坐上审讯桌后，苏若又小声问道：“有录像么？”

赵慎言道：“当然。”

听到这个，苏若才松了一口气，面上缓和了些许。

地上的田武驰显然没有预料到事情的发展。他楼下的“邻居”，小区的“物业”，还有邻居的“私生子弟弟”为何都坐在审讯桌上。

他是被警方带走的，为什么没被带到警局审讯，却出现在这里。

和岑家人相比，田武驰弱了不少——当然，也有可能是特制的审讯室带来的影响。田武驰心里害怕，自然老实了不少。

赵慎言：“我们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如果不老实回答，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吧？”

田武驰颤声道：“什，什么？”

赵慎言抬眸看向右边，右边的墙壁变成一块巨大的投影屏。屏幕上播放了一些案犯因不配合而受到的惩罚。

苏若微微皱眉。

但是似乎田武驰很吃这一套。屏幕是一整面墙，他避无可避，不能不看。看到一半，他忍不住闭上眼睛：“别放了，我说，你们问什么我都说。我一定好好配合。”

小尊轻啧一声。

原来是个软骨子。

不过也是，田武驰为了钱铤而走险，游走在法律边缘。像他这类人，更信奉机遇、不劳而获，而非正当劳动。

这样的人有硬骨子才是奇事。

赵慎言：“你知道tss吗？”

“知道，”田武驰配合道，“我女朋友前两天中毒，就是因为这个tss。”

赵慎言问：“是你下的毒吗？”

田武驰摇头如拨浪鼓：“当然不是！我哪里敢杀人！”

“哦？”赵慎言显然并不信他，“可是我们收到举报，说是你下的毒。”

田武驰恍然，他叫道：“是赵湖对不对？她那是污蔑！她是小三，求而不得，才想毁了我。她还敢举报我？我还想举报她呢！要我说，她就是想取代赵海……”

在车上的时候，三人已经收到调查结果。

田武驰浴室里的长发确实是赵湖的，而且赵湖和赵海也确实并非亲生姐妹。赵湖在中央区还没有户籍，她租住的房子也是以赵海的名义租住的。

据小赵警官汇报，她和赵湖只是普通的朋友。小赵警官外出偶遇赵湖，二人外貌相似——更准确的说是一模一样。

赵湖自称是南区来旅游的。中央区和南区相隔远不止千里，小赵警官认为他们祖上或有亲缘，二人才能如此相像。

因着外貌相似的特殊缘分，二人交了朋友。

前些时日，赵湖因为南区人的身份被人歧视租不到房子，无家可住。赵海将身份暂时借给赵湖，让赵湖租房子。

赵湖也和赵海说，为了怕他人误解，她给自己取名“赵湖”，对外声称二人是姐妹。

赵海默许了。

或许正是因为警察的身份，小赵警官比其他人更知道南区人在中央区的生存困境。

但就连小赵警官也不知道，这位“赵湖”和自己青梅竹马的男朋友有了一腿。

赵慎言瞥了苏若一眼，心道这人是不是开了天眼，真的就如她所说，赵湖和田武驰有不正当关系，而且她俩不是姐妹。

赵慎言又问了几个问题。田武驰倒是老老实实回答，可惜一点进展也没有。

苏若捏了捏眉头，问田武驰：“赵湖的原名是什么？”

特检院已经查过，中央区的基因库里并没有赵湖的信息。而根据苏若之前的猜测，赵湖来自南区。南区虽然归顺帝国，但是基因库还是由他们自己保管。

基因库是一个国家的重中之重，是国家的最后一道堡垒。如果基因库被窃，敌人很有可能利用庞大的基因库研究人种的弱点，进而攻击。

这不是没有先例的。百年前，奥国人因基因战覆灭，奥国人甚至从此消失在地球上。

因而对于南区保留基因库的行为，帝国是持理解态度的。帝国一直扶持南区，向南区释放善意，希望南区有朝一日会心甘情愿交上基因库。

田武驰瞥了眼苏若：“我不知道。”

赵慎言挑眉，意味深长道：“不说？”

田武驰咬牙：“我真的不知道。”

田武驰不愿意说，就说明这其中有问题。他认为说出来后自己将遭受的惩罚远大于闭口不谈所受的惩罚。

所以他选择了否认。

但是在场的三人都知道，田武驰一定知道赵湖的身份。特检院已经搜查过二人的家，找到了一些线索，现在就等田武驰说出来而已。

苏若和赵慎言对视一眼。赵慎言叫来了两个审讯人员，和苏若、小尊退出审讯室。

退出的时候，田武驰脸上露些许惊慌之色。田武驰一路被蒙眼带到特检院的审讯室，他纸巾还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儿。他本以为对方放出视频，只是吓吓他，没想到他们真的敢……

审讯室门口，苏若三人靠着墙，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天来。

审讯室时不时地传来田武驰的惨叫声。

苏若一顿：“嗯，这真的没事吗？”

赵慎言神色平常：“放心，这些人经过两三遭，就会变得很老实，问什么答什么。”

苏若抿唇：“我是说田武驰的身体。”叫声如此惨烈，该不会用了什么严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