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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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阅川对自己的新弟子很有兴趣：“但我可能会输。”

方昭摇头说：“师父您既然主动提出这种赌注，必然不是为了离开学宫才跟人打赌，我想师父应该已经料到了结局，而我只是好奇想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样赢过虹儿的。”他说到这里又禁不住补充了句，“虽然我虚长几岁，但在此前只要是在体力上的比试，我还从来没有赢过虹儿。”

时阅川失笑道：“你就这么相信我？”

“不。”方昭摇头说道：“下注的是你不是我，就算比试输了于我也没有任何损失，而比试若是真的赢了，我白白捡到个好师父当然是稳赚不赔。”

这番说法让时阅川也听得不禁对这名少年有了截然不同的印象，他曾经听东方羲说过方家是做生意起家，方家人是真正的生意人，到现在他才终于算是有了真正的体会，与其说方昭是在修行，倒不如方昭是来做生意的，而他现在做生意的对象就是自己。

时阅川忍着笑意道：“这么说也没有关系，那么为了你的生意，接下来还需要你好好配合我的教学。”

方昭应声：“这是自然。”

他话音刚落，就见时阅川回头在书架上面捣鼓起来，还没等他开口询问，那头时阅川已经将高高的一叠书拿出来堆到了他面前的桌上。

加上桌面的高度，那书足足到了方昭的肩头那么高。

方昭低头看着这叠书册，眼里终于有了些许动摇，脸上浮现出了符合这个岁数的少年该有的表情。

时阅川拍了拍书册道：“想要获胜当然需要付出代价，如果真的像你所说你体力上面完全及不上你的妹妹，那么我们在别的方面当然还需要更加用功才行，世上没有白白到手的胜利，而我们现在能够准备的时间只有半个月，所以这半个月只能辛苦你了。”

方昭：“……”

他迟疑了片刻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时阅川已经将他按在书桌前，并且将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吩咐给了他：“十四天之内看完这些书里的内容，你可以做到吗？”

方昭完美的表情渐渐生出裂痕：“我们的准备时间只有十五天。”

时阅川点头：“所以我们要好好利用这些时间。”

方昭抬眸看他：“看书就能赢？”

时阅川确定无比：“当然。”

方昭盯着自己面前这叠书册，打开看着里面密密麻麻的文字，他晃神片刻到底还是艰难地说道：“好，我看。”

他说着没等时阅川再吩咐，自己在椅子上坐下，随手拿起摆在最上面的那本书开始认真看了起来。

时阅川看他开始专注起来的模样，没有在旁边打扰他，自己悄然退出了房间，接着往学宫后方走去。

走在路上，始终待在他袖中的朱雀问道：“真神是要去见青龙？”

时阅川在脑中应道：“对，有些问题我想要向它问清楚。”

朱雀没有去关心时阅川究竟会向青龙询问什么样的问题，相比之下它更关心刚才时阅川所收的那名徒弟，朱雀问道：“真神认为方昭真的能够赢下他的妹妹？”

时阅川脚步没有停顿：“为什么这样问？”

朱雀的声音冷静到近乎冷漠：“恕我直言，方昭是木属性灵根，而他的妹妹方虹是火属性灵根，木灵根天生被火灵根所克制，他在灵根上就没有丝毫优势可言。而且方昭的灵根天赋非常普通，在所有开启灵根的人中也只属于中游，但方虹不同，方虹的天赋是我至今见过开启灵根的人当中仅次于乌泽的。”

先前时阅川说自己能够让方昭获胜，但其余人并不相信，而事实上并不只是这些人不相信，就连始终跟在时阅川身旁的朱雀也对时阅川的做法产生了怀疑。

这还是时阅川第一次见到平时正经得如同没有任何自我情绪的朱雀说出自己的质疑。

时阅川说道：“属性克制的确是有的，天赋问题也是真的，但我给他的那些书上面都有能够解决这些问题的办法，如果他真的认真去看了，我想他应该可以自己找到答案。”

他们这么在脑中对话，没过多久，就来到了学宫深处的石塔附近。

那座青龙所镇守的石塔，据说曾经多次有过不明身份的人物闯入的禁地。

时阅川从很早之前就想要过来看看，但苦于始终找不到机会，而现在似乎就是个不错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