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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寻的告别仪式在孤儿院的礼堂召开。
天使孤儿院位于南城市郊,位置虽偏,但胜在地价便宜,数层高的楼房修了好几座,操场、医务室、活动室等配套设施齐全,乍一看倒像是一所学校。
“据说这里的创始人信基督教,一旦院里有孩子夭折,工作人员会请牧师在礼堂做祷告,其他孩子如果不上学也会参加。”
程寰解释道,手捧一束白玫瑰,目光低垂。
贺栖淮默不作声地上前一步,站在他左手边。两人一齐望向黑色相框中柳寻的遗照,那是他大学刚开学时在校门口拍下的照片,眉里含笑,眸中有光。
“多好的一个孩子啊……唉,可惜可惜。”
时不时旁边传来几声叹息,对照片中的少年做最后的告别。
距离告别仪式开始还有十五分钟,孤儿院正在安排孩子们有序进入礼堂。今天本是工作日,贺栖淮本以为孤儿院的孩子们大多会因为上课而缺席,然而礼堂门口的队伍浩浩荡荡,起码有七十人,其中不乏院里的孤儿和工作人员。
大一点的孩子大多面带愁云,角落里几个高中生模样的女生甚至开始小声啜泣,年龄尚小的孩子们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能学着哥哥姐姐的样子刻意皱着眉头,一脸苦大仇深。
这样一对比,反而贺栖湄那边的大学生队伍比较格格不入。包括年轻辅导员在内,几乎所有学生都低着头,面无表情地刷着手机,偶尔轻声交谈两句,似乎不在别人的葬礼上大声调笑嬉闹便已经保持了足够的尊重。
突然,宁静气氛被打破,一声尖叫从不远处传来。
贺栖淮和程寰站在队伍末端,闻声立刻抬头,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离队伍大约二十米远处,院子中央的天使雕像后面,一个短发女生仓皇后退两步,双手不住挥舞。
“老子他妈说给你你就拿着,有什么好叽叽歪歪的!快点!”
“看到没!这是钱啊!给你阿姨治病的钱!你他妈倒是收啊!”
“我……寻哥哥……手术费寻哥哥他已经筹得差不多了,还差两万我……我们可以自己想办法!谢谢你,钱我不、不能……”
短发女生被扯住衣袖,如临大敌,大步后退的模样如同躲避瘟神,仓皇神色间满是对眼前之人的畏惧。
咚——
一声巨响,黑色双肩包重重砸在天使雕像的底座上。
声音沉闷有力。贺栖淮从业多年,经验丰富,只需对着包内成捆的形状稍微瞥上一眼,便立刻猜到,里面十有八九装的是钱。
从雕像后钻出来一个黄毛脑袋,几天不见,他额头上那几颗痘痘似乎更红肿了,大有破土而出之势。放荡不羁的发型衬托着难以言说的嚣张气场,正是几天前在警局当着贺栖淮面“装x不成反被草”的小混混之首,任廷泽同学。
贺栖淮本以为这小子才被进行过“批评教育”,应该心有余悸。不料还没过三天,居然又大着胆子朝柳寻的告别仪式上闹事来了,还好死不死又被他贺栖淮的逮到,真是放屁砸脚后跟,霉鬼。
或许是在场乌压压一片黑色西装掩盖了贺栖淮和程寰的强大气场,两人站在远处,黄毛任廷泽一时半会还没发现他俩,动作也毫不收敛。
想必是觉得这种市郊的穷酸地头不会有什么大人物,唯他称大哥吧。任廷泽的动作,越发霸道起来。
他撸起袖子,将装钱的巨大背包用两只胳膊一提,大步向前,直勾勾插了队伍,走进礼堂大门。
这番举动自然引起了孤儿院工作人员的注意。柳寻的遗像前,一个默默整理水果的中年男士警觉地回过头来,斥责道:
“你要做什么?”
如果这时候的任廷泽愿意回头看中年男子一眼,会发现他袖口上戴着“院长”的天使图标袖章。可是黄毛小少爷依旧只是低着头,自顾自地往柳寻的遗像前挪了两步。
“喂,你……”
咚——
又是一声巨响。
众目睽睽之下,任廷泽将黑色的巨形双肩包狠狠砸在柳寻的遗像前,叮铃咣啷声中,原本准备好的祭品苹果滚了一地。
吱呀——
他拉开拉链。
贺栖淮撑着程寰的肩膀抬头踮脚望去,只见任廷泽伸出双手,从双肩包内,拿出了一束盛开的白玫瑰。
风轻轻吹,有阳光透过礼堂的深绿色床帘,铺洒开来,将洁白的玫瑰花瓣镀得金黄。
任廷泽低下脑袋,握紧了拳头。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要挥拳砸向柳寻的牌位时,任廷泽停了下来。
他沉默着,一秒,两秒,三秒……
紧接着,众目睽睽之下,任廷泽再次低下头,对着柳寻相片中天真烂漫的面孔,咬紧牙关。
相隔数米,透过洒向他侧脸的阳光,贺栖淮似乎看见了少年眼中隐约闪过的泪光。
“这个……算我欠你的。”
“抱歉!”
……???
“这二十万人民币全部捐给孤儿院的后勤清洁工李春菊阿姨,算……就算在柳寻账上吧!”
话音未落,任廷泽黑包往身后的院长身上一丢,用袖子揩了楷鼻涕,转身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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