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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阳一大早就起来了,喂过虎陪它玩一会毛球就去找北宫辞。
北宫辞刚起,侍者正在替他穿衣。十阳撩开帘子就冲进去,松松一抱拳,吊儿郎当:“小婿给岳父大人请安了。”完了一屁股坐在桌边,开始吃北宫辞的早饭,一碗青粥配两碟小菜。
北宫辞这样的修者自然是不用再食五谷,养五脏了。但毕竟都是人,各种节日庆典用食物招待来宾是一种礼仪,是以小厨房就照例给他送了一份。还有一碗北宫辞常饮的,晨雾水泡的碧山毛尖。
十阳咕噜咕噜几大口就吃完了,端起茶碗喝了个干净,摸着肚子有些意犹未尽,“太寡了,吃得小爷我胃酸,那个谁,再去给我上两只大肘子,炖得稀烂那种。”
北宫辞素来严谨,从不喜形于色,他的侍者自然也是面无表情,对十阳的话充耳不闻。十阳自讨了个没趣,抹抹嘴拍拍屁股走了。
但这只是个开始。
每隔一个时辰,十阳都会在他面前出现一次。
北宫辞会客的时候,十阳冲进来大喊:“小婿给岳父大人请安了。”
北宫辞陪客人宴饮的时候,十阳冲进来大喊:“小婿给岳父大人请安了。”这种吃饭的时候,他当然也要坐下来一起吃,不让吃就去抢,端起碗就跑,搞得众人十分尴尬。
北宫辞熟视无睹,客人们碍于北宫氏的面子和十阳的前主人乌召松,也没办法跟一个剑灵计较,不然显得自己很蠢。
之后无论是北宫辞批阅公文的时候,还是修炼打坐的时候,十阳都会准时出现。但他就像一个没脾气的闷葫芦,将他视作透明人。
十阳碰上了软钉子,也渐渐觉得无趣,慢慢减少了出现的次数。但是他仍在暗处盯着,只要北宫辞稍有动作,就会立马跟上。
如此过了一天,北宫辞的行径轨迹他都已经摸得很清楚了,但一直不见他有什么格外的动作,也渐渐松懈了下来。
……
李由喜醒来的时候,第一个念头是——我还没死呢。
眼前一片黑暗,她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身边的位置。空的,凉的,有尘不在。
她坐起来,在四周胡乱摸索,喃喃自语,“怎么这么黑呢?”她伸手摸到了头顶悬挂的夜明珠,圆圆的,拳头大小,“怎么不亮了?难道夜明珠也是需要充电的吗。”
手里的动作僵了一瞬,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去扣动雪橇小屋的机关。轻微的机括声响起,小屋已经打开了,眼前还是一片虚无的黑。
她静默半晌,终于意识到,自己看不见了。
有尘坐在一块高高的大石头上,雪橇小屋开启,他下意识抬头望去,手中的莲灯已经将他的半张脸灼烧出森森的白骨。
他几乎是想一瞬间就冲过去的,可是又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现在这幅样子。就在犹豫的空档里,他看见李由喜伸出双手,站在雪橇上四处摸索。一双眼大而无神,茫然望着四周。
他心里咯噔一下。
李由喜站在原地喊:“有尘?有尘?”
他心里一根弦绷得紧紧的,两人距离不过六七丈,四周都是茫茫白雪,没有任何遮挡物。一眼就可以望到头,怎么可能会看不见。
“有尘,你去哪了!”李由喜急得大喊,脚下踩空,身子一歪就要摔下去。
有尘瞬间化为一道黑影,疾驰而来,将她接住。
她落在熟悉又温暖的怀抱里,紧紧圈住他的腰,“啊,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走了。我好像瞎了,你可千万不要在这种时候离开我!”
“我不离开,我一直都在。”他声音里带了点哽咽,下巴抵在她头顶,脸上的伤已经在快速愈合。
李由喜说:“现在是天黑还是天亮啊。”
有尘看着黑沉沉的天,太阳被乌云遮蔽,说:“天已经亮了,太阳马上就要出来了。”
“啊。”李由喜攀着他的肩膀坐在他大腿上,“那该吃早饭了呀,昨晚的鱼汤还没来得及喝呢。还在吗,我想喝。”
“还在。”有尘抱着她回到雪橇上坐好,给她披上毛毯,拍拍她的手:“我就在旁边,马上给你热汤。”
她乖乖点头,嗯了一声。被毯子包着只露出一张小脸,眼睛睁得大大的,没有焦虑和惶恐,是心安的样子。
有尘亲了亲她的额头,从虚空中掏出一口大锅,捧着加热。
她偏着头,侧耳去听,听见咕噜咕噜的响声,闻见了鱼汤的浓香,嘴角笑意荡漾开,“可以喝啦!”
有尘放下锅,弄干净手,盛了一碗,用勺子舀了一点点喂她,“好喝吗。”
她用力点头,“好喝。”
喝完了汤,有尘从瓷瓶里倒出几颗药丸和药水喂她,她也乖乖的吃了。有尘继续翻了一会,有些遗憾地说:“好像没有带糖。”
她扬起脸颊,笑得很灿烂,一点也看不出失明的伤心难过,“那你亲我一下,就甜啦!”
有尘盯着她的唇看了一会,托住她的后脑,衔唇轻尝,满是药汁的清苦味。
半晌,察觉她气息不稳,他才依依不舍分开。李由喜问:“我们现在在哪儿啊。”
有尘说:“两山夹一沟,四周都是雪。”
李由喜说:“你把地图翻出来看看,附近有什么好玩的,我们去玩。”
有尘老老实实按她的吩咐,翻出地图看了一会说:“有个万松林,离我们最近。”
“好!”李由喜一拍大腿,“就去万松林。”
她爬回雪橇小屋里,抱着被子闭上眼睛,“我累了,睡一会,到了以后一定要叫我,知道吗。”
有尘点了点头,想起她已经看不见了,才重重嗯了一声。
……
早上十阳照例去给岳父大人请安,绕过屏风一看,榻上却空空去也。他一模,凉的,人都不知道走多久了。
他冲出去,揪住北宫辞的侍者问:“人呢?北宫辞呢?”
对方没有反应,任由他揪住衣襟,面无表情。界主的行踪,哪是他一个做下人的知道的,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他。
十阳松开他,在北宫氏的营地里找了一圈,没找到人。他暗骂一声,去找谭离。
但北宫辞不在,很多事谭离得代为处理,他很忙,一溜的人排着队等他,听他差遣吩咐,根本没空搭理十阳。
十阳灰溜溜蹲在地上,想了想,出了营地,去他和李由喜分别的地点打听。他也不是第一次这样找人了,老是被甩也摸出了一些经验,没费什么劲就在进雪山的峡谷口打听到了有尘和李由喜的行踪。
花钱买了地图,他化剑御风,向着雪山深处飞去。
万松林。
虽然叫万松林,这里却没有一颗松树,满眼皆是一根根拔地而起,形同松干的笔直冰锥。
太阳难得从乌云里探出一点头,照耀在冰锥之上,折射出璀璨的光芒。雪橇停在空地上,有尘轻轻唤她:“阿喜,到万松林了。”
李由喜揉揉眼睛坐起来,有尘将她抱到地上,她问:“这里是什么样子的,美吗?”
有尘环顾四周,全是直挺挺的冰锥,他有点欣赏不来,但还是说:“美。”
李由喜问:“那是什么样子的,你给我讲一下。”
有尘牵着她的手在冰上走,说:“都是冰,又粗又大又多。”
“啊?”李由喜侧耳,“你在说啥?”
有尘握住她的手带她攀上一根巨大的冰锥,她缩了缩手,很冰很凉。但还是试着摸了摸,双手环抱都没办法够到,“哇,真的好粗!”
又抱了几根,全都是一模一样的冰锥,她说:“我看不见,但是这样也挺好玩的。”说着她脚下不稳,打了个滑溜,有尘忙搀着她。
李由喜突发奇想,“我们来滑冰吧!”
于是两人就牵着手在冰上呲溜来,呲溜去,跟三岁小孩似的。不时撞到冰锥,有尘都轻松带着她避开。
他不知道这到底有啥好玩的,但是只要跟她在一起,什么事情都变得有趣起来。
玩累了,两个人就仰躺在冰面上。
到了这种时候,已经没办法再拖下去了,必须要有一个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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