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憨憨飞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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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鸾扭头见他离去，疑惑地耸耸肩，末了，转过身拿着糖画喜滋滋跑到北渊面前。

“玄尊，这是小仙寻来的糖画，送给你。”

北渊挥手幻出一支鱼竿，垂钓上后扭头去瞧面前的糖画。这行于云头的男仙，倒十分相似自己。

见此，北渊伸手静静从她手中取下。

他取下后，汐鸾也笑着蹲下身同他坐在一起望着池面。

“去哪儿了？”

耳旁幽幽传来的话令汐鸾嬉笑的嘴角有些僵硬，顿了顿，扭头小心翼翼告知他自己去了凡间。

话落，北渊望着池面默了声，片刻后又平静问：“和谁？”

汐鸾抬头小心望向他严冷的下颌，见他依旧淡然盯着池面，眉目清浅，平淡自若。不免有些紧张。

她垂眸抿抿唇角，不经意瞥见身后远处冲她使眼色的泊兆，顿了顿，扭过头咬唇低声道：“和洛洛。”

话音落了许久又是一片寂静，汐鸾抬头试探地看向他，见他此时依旧淡然处之，汐鸾也就安心默下声。

“谁教你扯的慌？”

幽幽平缓之语令远处泊兆身子猛地一歪，下一刻脚底抹油般飞快逃跑。

汐鸾瞥见他逃跑心中亦然一紧，抬过头却撞入北渊冷静平淡的眸。

那一双墨眸虽平静似水，眉心淡然舒展，可汐鸾不知为何却编不出任何话，无奈至极，汐鸾塌着眉心咬唇低头向他愧悔认错：“对不起玄尊，我不是故意的。”

她这模样映入北渊眼中令他收敛眼神的冰冷犀利，随手拿起身旁的糖画移进嘴边，顿了顿，平静道：“糖很好吃。”

淡淡的话令汐鸾一改沮丧只惊喜地抬眸望着他，见他面无表情地咬糖，汐鸾嘴角似熟透的石榴痴痴笑着。

“好吃的话，下次小仙再给玄尊带。”

话落，汐鸾瞥见北渊玄尊飘来的眼睛，随即立马端正脸举手向他保证道：“肯定先禀报玄尊再下凡的。”

这话倒是不错。北渊松懒垂下手里的糖画，眼睛继续盯向汐鸾道：“你若想去，来知会我一声，我与你一同。”话落，又转过身望着池水平静地吃起糖。

一同？汐鸾从眼缝里偷偷望向身旁北渊玄尊，见他此刻一本正经地如巍峨高山般端坐，转眸含羞落下。

心中真有点期待和他去人界闲逛会是何模样，会像凡人一样放灯许愿，提灯游湖吗？

一时间汐鸾粉唇似是沉入幻境般深深翘起，窃喜之感萦绕心间。

汐鸾先行回到太虚宫，离洛倒不愿回去，于此她便悄悄跟着子玉到了明幽宫。

进入宫门，子玉回头见离洛跟随而至便礼笑着邀请她进去饮茶。

邀请之语传来离洛也丢下之前的羞涩，抬脚同他一起进去。

回到明幽宫内，子玉小心把糖画插在屋内的草桩上后转身为离洛斟一盏茶送到她面前。

“不知上仙喜欢饮什么茶水，我这里只有一些清茶，不知上仙是否喝的惯。”

离洛轻轻取过送到唇角饮下，这茶水自有一股甘甜之气，不错的。离洛放下茶盏对他连连点头表示自己很喜欢。

子玉瞧见只浅浅一笑，末了，伸手取下一本书独自坐在一侧案几上默默翻阅。

这屋内一下子又陷入沉静，离洛扭头盯看他半晌后抬脚悄悄走过去瞧了瞧他手里的书卷。

子玉察觉她走近，轻抬澈眸对她抱歉一笑：“我这里没什么打趣儿的，只有一些闲散书籍，倒是要上仙觉得枯燥了，招待不周之处还请上仙见谅。”

“没有没有，挺好的，不用管我，我随便看看，倒是别打扰到你。”

望着离洛摆手解释，子玉对她盈盈点头，说了句劳烦上仙后便又低下头继续垂眸阅书。

离洛在明幽宫内闲逛着，望着子玉房内的物件心中甜意满满。

他房内东西很少，只有一案几，一书橱的书和一张琴，其余的什么华丽宝贝都没有，这的确有点令离洛惊讶，按照他神君的阶品，屋内不该这么冷清啊。

疑惑间，离洛想扭头去询问他，见他在垂手认真翻读书卷后也不好意思开口只默下声静静坐在一旁。

汐鸾蹲在北渊身旁，一会儿的功夫脚有些麻了。但她好不容易得了个机会可以肆无忌惮地望着北渊玄尊，她当然不愿离去，于此，她只暗自伸手捏捏自己的脚踝来解除酸麻。

一旁北渊静静垂钓，眨眼功夫从身后化出一方软凳递给她，汐鸾望着他静静递来的凳子眼睛蓦地瞪大，过会儿后她又收回神抿唇喜滋滋接下挨他坐下来。

在明幽宫内离洛独坐，盯望着面前案几旁一尘不染的子玉良久，天色已晚心中料想自己也该离去。

她走上前对子玉轻轻揖手告辞落入子玉轻抬的眸子，他便缓缓起身浅笑着送她出门。

“子玉。”

路上，离洛突然的呼喊惹得子玉扭头望向她。

被他盯看，离洛咬唇低下头，良久后定下决心对他道：“我们是朋友对吗？”

子玉先稍稍一愣，片刻后又恢复他柔和的唇角对她笑道：“上仙是北海五公主，若不嫌弃，自然是可以的。”

温柔平静的话令离洛心中有些兴奋，但她心中不想要他只看到自己是五公主，他只需知晓自己是离洛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