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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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和他打电话，她问：“今天答应你，会不会影响你明天高考？”

傅行此知道她在跟他调情，却一反常态答得认真：“不会，你会给量。”

次日高考，早晨宴随陪他吃早饭，又跟着他一块的学校，在校门口目送他进以后，她并未离开，在原地和乌泱泱等的家长群体一起等待，烈日当空，传达室屋檐下的阴凉处就那点大，她不愿意和大伯大妈们挤，撑把聊胜于无的伞愣是等到他出来。

门卫得得到监考员完成有程序的指示才以开门，高考生都被拦在校门里面暂时不得放行，这下宴随顾不上嫌弃别人汗涔涔的身体，挤到最面那排，隔着栅门，不到底年纪还小，介意周围家长们异样的眼光，以欲盖弥彰地喊他一声“哥哥”：“哥哥你考得怎样？”

傅行此着她被晒得红扑扑的脸，又被她这一声哥哥给喊得有点懵，秒钟才反应来，从栅栏里伸出手摸摸她的头，只有自负的二字：“很好。”

那天的日头毒辣，没有风，没有云。

他又狂妄，又温柔——对世界狂妄，对她温柔。

抚在她头顶的手，干燥，温暖，是让她安心的量。

她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他啊。

再后来，宴随都喊他哥哥。

傅行此高考完毕，宴随尚未结束高一的课业，从天天在学校以到的人突然不见，心理落差不小，不傅行此每天几乎每天中午都会给她带饭，不会耽搁太久，说上几句话他便离开。这是他们互默认的规则，不让谈恋爱影响学业，以即便是放学后或者周末他们也不会长时间黏在一起。和傅行此谈恋爱期间，宴随的成绩没有任何下滑，牢牢保持列茅的次，碰上难题，她会向他请。

恋情不算低调，宴其盛和罗子琴都有耳闻，不在宴随的成绩没有受到影响，甚至在期末考试中，她的排从次月考的十开跳到年级第五，夫妇俩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提醒她注意分寸，除此之并无阻拦。

那段日子，宴随非常快乐，未有的快乐。每天的生活都让她充满期待，她乐观，积极，因为他而变得更优秀。

唯一的担忧便是他上大学会远远离开锦城。

他的狂妄正言顺，他真的考得很好，应该说是特别好，那一届锦城的理科状元。他很聪明，而且一直刻苦，聪明的人一旦努是没有上限的。

各大校纷纷向他抛来橄榄枝。

锦城当然也有非常优秀的大学，但是还称不上内一流的顶尖学府，设身处地站在傅行此的立场，宴随理解他不会甘于被困在家乡的雄心壮志。她知道他没有报考雅思或者托福，并不担心他会出，但离开锦城，也已是一个很遥远的距离。

他失踪，一整天，她打爆他的电话，联系他有她能联系到的朋友，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

夜幕四合，他才回电，面对她的质问和责备，只轻描淡写告诉她他会留在锦城，而且他甚至不打算锦城最好的大学，那大学在郊区，与他家中至少有一个半小时车程的距离。

“有个妹妹在这里，怎走开啊。”他如是回答她，“而且要开始公司报道，学业太忙的话，没法兼顾。”

宴随舍不得他走，但更舍不得他这样潦草安排自己的将来。

没有劝动他，他一意孤行填一个不上不下的学校，距离家中不到半个小时的车程。

他满不在乎：“又不需要学历来给的人生添砖加瓦，等混成宗扬的老大，不比都风光。”

谎话。

如果他真的不在乎，他何苦刻苦学习。他分明想远走高飞一展宏图，却选择停止扇动羽翼。

尘埃落定，多说无益，此事宴随绝口不提，只是刁蛮任性的性子收敛不少，尽量不让他烦心。

不，其从她就对把握尺度驾轻就熟，让自己保持在无趣和作中间，这个中间，大约以用情趣来形容，让他觉得自己被依赖，但不至于被束缚。

包括对宴连，宴随也从来没有不讲道理到要傅行此和她零接触零交流，毕竟是同一个圈子里的人，断交就做得太难。

只要他有那个态度，她就满意。

宴随16岁生日一天，和傅行此的朋友们一块江边放风，然后他家弄一场自助烧烤，租烧烤架炭火，准备各类烤串，一群十几岁的少男少女在他家的露天院子里自食其，忙得热火朝天。

那天本来傅行此是要把傅明灼介绍给宴随认识的，虽然只是个小孩，但宴随仍是郑重其事冥思苦想好几天，她喜欢傅行此，当然也异常重视他的亲人，当天她给傅明灼带一大堆礼物，奈何那天傅明灼被公带戏剧表演，姑嫂二人并未见上面。

宴连也在，照例，除非必要，她和傅行此并没有多余的交流。

从这方面来说，傅行此确是一个很给宴随安全感的男朋友，和她在一起以后，他从来没有和别的女生有任何令她不舒服的密举动，一片坦荡荡，手机任由她心血来潮翻，社交网络任凭她随时随地登录。

而另一方面，尽管宴随不喜欢宴连，但她清楚宴连的心颇高，她的男朋友，宴连就算再喜欢也不屑下手。

如同最初她以为傅行此是宴连的人，便死死遏制住多余的想法。

宴家的女儿，骨子里留着一样的、骄傲的血液。

那天大家忙活到近九点，吃饱喝足后众人留下一院子的狼藉陆陆续续告别，宴随也和大部队一块离开，罗子琴已好几次打电话来催，最近宴随和傅行此待在一块的时间多些，已连续好几天晚归，导致罗子琴语不太友善，宴随自知理亏，没再逗留。

到半路，宴随发现自己带的照机忘拿，她一边原路返回一边给傅行此打电话，要他把照机给她拿出来。

她回到傅家的时候，一群朋友都已人楼空走个精光，院子里安安静静，傅行此拿着照机的带子在半人高的木栅门边等她，垂着头，脚尖碾着地面，机随着他的动作在他身侧轻轻晃动。

一到他，宴随又舍不得走。

听到车轱辘的声音，傅行此抬起走来。

宴随下车，小跑抱住他的胳膊，随口问道：“人走光？”

傅行此停一瞬，才说：“嗯。”

“你犹豫。”宴随朝灯火通明的屋子望一眼，揶揄道，“让猜猜是哪个姑娘留下没走。”

他笑起来：“那你进检查。”

宴随只是开玩笑，哪里会真的检查，在门口和他拉拉扯扯又耽搁好一会，直到罗子琴又一次打电话来催，且这一次罗女士耐性告罄直接大发雷霆。

宴随苦着脸挂电话：“吓死，真的得走。”

走还撩拨他一把：“哥哥，明天你就以亲，期待吗？”

傅行此闷笑，按着她的后脑勺抱抱她。

时至今日，宴随最庆幸的是尽管敏锐地捕捉到傅行此的异常，但她没有真的闲到进检查，要不然她大概会在宴连怜悯的目光中一败涂地，更没有后面对傅行此不留余地的反杀。

在回家路上，宴随打开机想顺便翻拍下的照片，但是没怎使用的机居然已没电自动关机。

回家，她给机插上电源电，等洗漱完毕，正好机也充一点电，她盘腿坐在床上打开机，发现里面多一个漫长的视频，想来这便是导致机自动关机的元凶，也不知道时候不小心按到录像。

机当时放在他家客厅，对准的方向是一个无人的角落，视频毫无观赏价值，只能听见或远或近一片乱哄哄的嘈杂声，宴随原打算直接删除，也不知怎的，鬼使神差地一边快进一边下。

视频临近末尾，众人作鸟兽散，已是一片安静，在即将点下删除键的瞬间，宴随听到宴连的声音，由远及近，与此同时，还有傅行此。

他们在激烈争吵。

面的对话，因为距离的原因，即便把声音调到最大，宴随也只能提取到几个模糊的字眼，无法拼凑成连贯的剧情。

随着二人走近照机，他们的对话逐渐被录像清晰记录。

宴连的声音是罕见的激动：“先是李倩，现在又是宴随，傅行此你有意思吗，是不是身边的人你都要轮一遍？”

宴随扶着机的手不自觉颤抖，像等待宣判的死刑犯。

三秒钟窒息的安静后，她听到他一如最初的凉薄声线，陌生又遥远：

“有啊。怎，你后悔？”

到这里，视频戛然而止，机因为没电自动关机停止录像。

从初见至今，有往纷纷叠叠，像下一场瓢泼大雨，在脑海中乱码弹跳毫无章法地播放一遍，仿佛一整个世纪的漫长，宴随拿手机，给杜承发条消息：「在？」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不但是肥更的丧丧又浪浪，还是提前的丧丧又浪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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