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第六十九个修罗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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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徵羽话还没说完，耳边突然传来熟悉的女声。

“楼徵羽，你如果想死的话，你尽管去！”

迈出一步的腿僵在半空中，楼徵羽顺着来人的声音望过去，与一双星眸对上。

看清她眼里的失望，楼徵羽面色复杂地开口：“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的伤，你自己清楚。”姚望玥一步步向他靠近，面容严肃地盯着他，不容他错开她的视线，“你是想试试咎由自取的滋味吗？”

可他还是偏过头，不想看到她质问他的眼神。转而怒气冲冲地闪现在时落面前，提起他的衣领咒骂：“望玥怎么会在这里，是不是你带她出来的！”

“不关他的事，是我要求的。”姚望玥轻飘飘一句话，顿时让他乖乖松开手，“放开他吧。我有话和你说，你进来。”

说完，她甩袖跨越门槛，往寝殿进去，坐在桌边看向听话坐在她对面的楼徵羽。

“先把手伸出来。”

乖乖伸手。

“袖子往上撩。”

乖乖撩袖。

看他难得听话的模样，姚望玥扫了他一眼，然后伸手搭在他手腕上，闭眼用灵力诊断。

楼徵羽没有抵抗她的灵力，而是默默收起试图吞噬的魔力，让她顺利检查身体。

收回手，她发现他经脉好了大半，想必是修复丹的药效作用，缓慢修复他的筋脉。

“有个问题，我想问你。”姚望玥双眸直勾勾盯着他，不错过他脸上的表情，“为何一定要如此执着，与修真界为敌，和平相处不好吗？两败俱伤有何意义。”

“前世，和你们分开后，我不仅接受到了传承，同时，也恢复了记忆。”

垂在腿上的手握紧，楼徵羽低头，双目无神地盯着桌上的纹案，神情黯淡。

“我的父母都是凶兽，且身上的皮毛骨头都是珍贵的东西。当时，出现一群修真者，他们表面说着厌恶我的父母，却暗地里把他们围困在树林中。

父亲为了保护我和母亲，被他们残忍杀害。剥皮抽筋，皮毛做成衣服防身，骨头制成剑鞘，血肉给御兽宗喂妖兽。

而母亲知道自己逃不掉，把我放到隐蔽的树洞中，自己含泪离开。后来，我被一只鸟带走，想当作食物。可惜它打不碎我的外壳，最后把我扔在桃花树下。”

了解到他的过往，姚望玥抿唇，耷拉着脑袋，开口向他道歉：“抱歉，是我的错，让你想起那些不好的往事。”

“不是你的错，我想说便说罢了。”楼徵羽抬头看她，见她自责的模样，眉眼柔和，“你救了我，照顾我，抚养我。我心怀感激，可是仇恨无法消除。

仙魔不两立，更何况，大部分修真者虚伪，人面兽心。我不过是替天行道，除掉这些渣滓罢了。”

察觉到他狠厉的目光，姚望玥无奈叹气，对他的三观不是很理解。

“就因为那几个修真者，你就否定掉其他人，屠戮几个门派？他们何其无辜，得帮那些人背锅。他们和你一样，也有亲人。”

姚望玥恨铁不成钢地看向他：“那是不是他们也可以向你报仇，杀掉你，然后杀掉魔族人？

仇恨是几个人的事情，牵扯到其他人反而让人觉得可怕。残害你父母的人固然没有理性，那你又何尝不与他们一样？”

对她的好心劝说，楼徵羽没有领会，而是站起身，说了句开弓没有回头箭，便转身打算离开。

“如果你还爱着音缘的话，就不要再做傻事了。”姚望玥推开凳子，站起来看向他的背影，“你有想过，你如果不在了，她怎么办？”

见他不发一言，她也无话可说，脚步一动率先走出殿门，对门边站着的时落说道：“带我回去。”

时落点头，跟在她后边，回头望了眼殿内呆站着的楼徵羽，便转头看向她的身影。

两人刚走到寝殿那边的走廊上，就与音缘狭路相逢。

“哟，原来是你啊。”音缘嘴角上扬，右臂伸出拦住她的路，“怎么，阶下囚的滋味好受吗？没想到吧，峰回路转，你终究还是会回来这里。”

对她话里的嘲讽，姚望玥不以为意，而是走进寝室，让时落设好结界，自己坐在床边，靠在床柱上闭目养神。

姚望玥不理她，时落也没有把目光放在她身上。

设置好结界后，他便转身，匆匆离开殿外。

见两人都没把她放在眼里，音缘气得涨红脸，透过结界看向姚望玥：“你这个贱.人，就会勾.引不同男人为你效力！行阑瞎了眼，怎么会看上你！就连尊上，他的眼里也只有你！”

“你去告诉楼徵羽，不要再继续下去了。你应该知道他的身体情况吧，再这样下去，恐怕……”

“关我什么事！”音缘出声打断她，“我不在乎！”

“他喜欢你。”

“呵，那又如何。”

音缘无所谓地抱胸看她，俨然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尊上至始至终，只是把我当作你的替身，也许他死了，我反倒解脱了呢！我早就想离开魔界了！”

“他爱的人是你，不是我。”姚望玥冷冷地看向她，并不想与她过多纠缠，“这是他亲口和我说的，信不信，由你。”

“……”音缘脸上的傲慢有一瞬间的崩塌，随后转身，静静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