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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和二十八年冬,秦国使臣到达晋国。谢殊命中书监袁临、尚书省右仆射桓廷、御史中丞谢元三位大臣全权接待。
原本以他们三人的官位,已经足以显示晋国的诚意了,但使臣到达天,谢元忽然匆匆去相府见谢殊,请亲自出面去见使臣。
谢殊握着笔笑看他:“怎么了?他们来了什么样的大人物非要本相亲自去见?”
谢元附在耳边低语了几句。
谢殊敛去笑意,搁下笔道:“你先去,本相即刻便到。”
使臣被安排在广阳门外的官署里,此地往左不远便是宫城,往右直可至秦淮河畔,幽静又不闭塞。官署中更是遍植常青树木,即使初冬也郁郁青葱,叫人心情舒畅。
天上头高远,阳光看起来泛着些白色,全无暖意。府门前的小吏搓着手,远远看见相府车舆驶来,连忙上前相迎。
官署里的使臣听闻晋国丞相到来,个个整装来迎。刚走到大厅,只见一人前迈入门来,着大袖玄色朝服,碧玉扣束着发髻,五官精致犹若笔画,眼神顾盼似有千言万语,而神情一凛,又威严自生。
秦国汉化严,虽与晋国对峙已久,却对晋国风仪极为仰慕。几位使臣见着这样一位人物,尚未交谈,先被姿容倾倒了三分。
谢元提醒道:“这是我国丞相。”
几位使臣这才知晓这位就是那传闻中的晋国丞相,立即抬手礼。谢殊扫了一眼,不动声色。谢元观察神情,又对使臣道:“我国丞相已到,怎么不见贵国特使?”
几位使臣还未答话,后传来脚步声,几人转头看见来人,立即垂头退到一边。
谢殊抬眼看去,有些意外。来人竟很年轻,看模样还不到三十,发髻用一块镶玉紫绸束着,着同色胡服,衣襟上刺绣着莲瓣纹饰,从那艳丽的颜色里又出几分清韵来。他五官秀致,瞧着温良,那双眼睛却分外慑人,看过来时像是窥测着人心。
“谢丞相大名如雷贯耳,久仰。”他抬手礼,声若玉石相击。
“这句话本相说才是,”谢殊回了一礼:“安丞相,有礼。”
秦国使臣之首,竟然是丞相安珩。
卫屹之在书房中处理军政,苻玄快步进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安珩居然亲自来了?”他手指点着桌案,眼眸轻转,对苻玄道:“初就是他下令诛杀了你一家,这段时你还是不要露面了,免得被他认出来。”
苻玄脸上闪过哀痛:“是。”
秦国丞相亲自出使晋国,实在是让人始料未及。皇帝觉得此人程隐而不报是不尊自己,挺不开心,干脆就不知道,全部推给谢殊去处理了。
先前在官署时,安珩声称此是为缔结友好而来,要与晋国商谈互通有无事项,谢殊却未着急安排,先请他们好好休息,第二又特地在秦淮河上船设宴,招待众人。
冬夜寒凉,秦淮河两岸却依旧灯火璀璨。世家的大船、画舫接连从河面上驶过,里面是夜夜笙歌的世家弟。左边酒家里有胡姬旋舞惹得众人高声叫好,右边岸上却有恶犬追着叫花狂奔过街,喧闹不断。
大船四周垂了厚厚的帘,里面烧着炭炉,暖熏惬意。安珩坐在窗边,视线从眼前美酒珍馐扫过,又挑帘朝外看去,只觉得这真是个奢华享乐的国度。
他放下帘,收回视线去看谢殊,今着了便服,雪白的衣料衬得愈发唇红齿白,一颦一笑随性纯然,给人感觉毫无防备,可他到现在也没猜出对他们这次出使是个什么态度。
谢元举杯请诸位来使开宴,安珩小酌了口酒,对谢殊道:“本相是土生土长的北人,对晋国风土人情早有仰慕,此一路所见,果然是景致无双,美不胜收。”
谢殊心道,只怕你不是仰慕,而是图谋吧?嘴上却笑着回了一句:“安丞相谬赞了,晋国地处南,哪里比得上秦国雄浑气派呢?”
安珩笑了笑,不置可否,“素闻晋国文有谢丞相,武有武陵王,二位堪比初赵惠文王手下的廉颇蔺相如,本相倾慕久矣,如今终于得见谢丞相,怎么不见武陵王呢?”
谢殊假惺惺地露出惭愧之色:“武陵王原本是要来的,但起与秦国屡次交手,伤了秦国好几次面,实在不好意思啊。”
使臣中略有骚动,许人都露出不忿之色,安珩也脸色微变,但很快又堆起笑容:“那都是战场上的事,如今太平岁月,两国交好,见一见也无妨啊。”
他这般隐忍,倒愈发加了谢殊的防心。“也好,那本相这就派人去请武陵王来。”谢殊叫来沐白,让他去请人。
沐白走后没久,舱门帘被挑起,谢冉低头走了进来。他着湛蓝大袖宽袍,披大氅,稍稍饰面,又是一副好皮相,叫在场的秦国使臣又看了几眼。
谢殊向安珩介绍道:“这是本相的堂叔谢冉,此次贵国来使沿途安排,都是由他亲手操办的。”
谢冉解下大氅交给后的光福,向安珩见礼,笑得分外亲和:“今为欢迎各位使臣,在下特地请了几位技艺高超的乐人来为诸位演奏。”说完朝光福使个眼色,后者立即挑开帘,几个伶人鱼贯而入。
安珩笑着道谢:“谢大人有心了。”
谢殊本没在意,只是看见伶人中有楚连在,皱了皱眉。已吩咐过视楚连为座上宾,怎么又让他出来取悦他人了?
楚连倒像是毫不介意的样,他蒙受恩惠,也略尽绵力,这是以往做惯的事,并不觉得哪里折辱自己。
伶人们各就位,船舱中顷刻乐声袅袅,曲调柔和,似大地回春,万花盛开,与外面寒冷的世界彻底阻隔开去。
楚连并未动作,旁人是合奏为佳,击筑却还是单独听才绝妙,所以待别人演奏完,他才会献艺。
几曲结束,众人抚掌叫好,安珩对谢殊笑道:“本相出寒门,对音律并不擅长,也品评不出什么,实在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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