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第 8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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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窗上的水雾越积越厚重,凝成小颗小颗水珠，水光折射，车外世界难见真颜,各色灯光含混,光怪陆离。

原幸没再睡觉,扭头看窗外夜景，手却偷偷牵住了宁绯的。

宁绯笑道：“怎么办？今天的作业还没做。”

“明早再补，也来得及。”

宁绯手机突然震动,来电显示是覃厉。

许久没联系过了，她犹豫许久，直到自动挂断，还是没接电话。

屏幕上方又出现新消息推送。

覃厉：宁绯,生日快乐！太不够意思了吧，生日居然不叫我,我还是看……

推送只显示两行文字，后面的内容不点开无法知道。

宁绯没接电话,也没点开文字，只默默把手机搁在一旁。

汽车平稳驶入市区，缓慢开到公寓楼下，两人下车,宁绯朝王叔道了声：“王叔,辛苦了,路上小心。”这才关上车门。

走进电梯,宁绯刚要按8楼，就被原幸阻止了，“先跟我去9楼吧。”

到了九楼，原幸打开门,引宁绯进餐厅，让她先坐下等会儿。

宁绯等了几秒钟，就见原幸手捧小蛋糕从厨房出来。

“我早上做的，第一次做，有点难看。”

这是个草莓奶油蛋糕，看得出制作人生疏笨拙但很认真努力，奶油软塌塌的，有多道刮刀抹平的痕迹，但反而越抹越糟糕，白雪草莓切得倒很平整漂亮，均匀点缀在奶油上，虚虚遮掩了面上奶油不平的痕迹。

“不，很好看，比我第一次做蛋糕好看多了。”宁绯凑近嗅了嗅，“草莓好香。”

她突然理解，为什么许多omega吃饭前喜欢先拍照。

她这会儿就非常非常想拍照，想把整个蛋糕不仅珍藏在记忆里，也珍藏在相片里。

宁绯这么想的，也这么做了。

“原幸，你先坐下。”

原幸疑惑，“怎么了？”

宁绯走过去，把他按坐在蛋糕前的椅子上，自己则走到餐桌对面，“坐好了，离蛋糕近一点，手撑下巴，看镜头，笑一笑……啊，不，还是不要笑了，我怕我以后上课不专心。”

她胡乱指挥原幸，鼓捣许久，终于拍摄出了成品。

明亮的灯光倾泻而下，少年精致的眉眼微微弯着，像是注视着自己最珍爱的宝贝，眼神专注，眉目含情。

“突然有点舍不得了。”

终于拍完，原幸从橱柜里取出盒装蜡烛，转身回到餐桌，问道：“什么舍不得？”

“这张照片啊。”宁绯细看照片里的原幸，“原本想给你拍张照片，做我手机屏保。但是，你这么好看，笑得这么温柔，我怕别人看到我的屏保后，我会多很多情敌。”

原幸失笑，从盒子里抽出蜡烛，插在蛋糕上，“你总是把我想得太好了。”

“哪有？你本来就这么好。”宁绯捧着脸静静看他动作。

原幸点燃蜡烛，关闭电灯，屋里骤然黑暗，只有蛋糕上一豆烛光，橘黄火光如精灵般轻盈跳动。

他将蛋糕朝宁绯推过几寸，提醒道：“许愿？”

“稍等会儿。”宁绯却拿过手机，连拍三张照片，这才专心注视蛋糕，“你不唱歌吗？”

“唱歌？”原幸略微别过头，有些不自在，“生日歌吗？但我不会唱歌，跑调。”

宁绯可怜兮兮看他，“你女朋友十八周岁生日，真的不唱吗？”

原幸转回头，定定看了她三秒，这才无奈道：“好吧，我唱歌真的不好听，你别介意。”

宁绯眼神晶亮，先一步带起调子，原幸跟着她的调子，低声应和。

寂静的夜里，两人的声音单薄而和谐。

一曲毕，烛火已燃了一半，宁绯终于闭上眼，默念愿望，而后倾身吹熄了蜡烛。

屋里唯一的光源消失，原幸依循记忆，想摸过去开灯，却冷不防被宁绯拉着倾向餐桌对面。

视觉被剥夺，触感、嗅觉、听觉变得更为灵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