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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半个月是等得值得的。
合身的服装,和之前的两三套实在来不及改的戏服相比,这上身效果就真的有明显区别。
等最后的妆发细节也调整完毕,趁着这场雨,今天得安排着谢鲤和赵清爽把饶松雪和翩然姑娘的感情戏拍拍,省得整个剧组a、b两边成天见儿的都是阳盛阴衰gay气冲天。
谢鲤虽然从前也演过些角色,但像这样正儿八经发展出感情戏的不多,再加上他私底下和赵清爽很能聊得来,自然是没什么抗拒,甚至配合地自然极了。
可严瞿不得不严防死守陪在剧组,生怕这孩子一个不留意就跟人家小姐姐好上了。
赵清爽也就比秦殊小一岁,家里其实是有些关系的,虽然出道也算早,却不算是标准的童星出身,不过是从16、7岁的那会儿就被挑中在电影电视剧里跑龙套演子役。
要说她也是真沉得住气,从前那些小角色是攒下了一些人气,可这两三年因为在校的缘故,作为有“靠山”的资源派硬是没有做过主演扛过剧,要么是像现在《踏风碎雪录》里演群像戏里戏份最多的女性角色、勉强充作女一号,要么就是在制作班底还不错的都市家庭剧里演个人设不错的主要角色。
她进组一来,一方面平衡了剧组里男女比例,另一方面,的确推动现有拍摄气氛。
当初孟琦生那一句“不愧是一个团”尬夸,硬生生让谢鲤和秦殊尴尬了一两天,结果还没好一段时间呢,秦殊状态又莫名其妙有点入戏,让谢鲤心里纠结不说、面上更难做,以至于他有很多时候完全是下意识地拉开和对方的距离。
这不,碰上赵清爽这姑娘很会来事儿又有分寸,谢鲤和她就顺其自然拉拢了关系。
当然,这种“闺蜜”之间才有的默契,在其他人眼里,可能是某种苗头。
严瞿是试探过的,然而要么是谢鲤太直,又或者太弯,脑子根本没往这方面去,来来回回两三次之后,那效果就跟赵清爽给他下蛊了一样,严瞿说一句“你看她敢对秦殊那样么?还不就是你人傻好哄”,偏偏谢鲤还就理直气壮反驳:“我要是赵清爽、我也不跟秦殊玩儿!”
都不太愿意和秦殊玩儿的谢鲤和赵清爽这会儿不就在雨里谈起了感情嘛!
当初君不止对着其他两个兄弟笃定饶松雪看不上翩然这样的女子,结果人家一路跟着回中原,虽然手无缚鸡之力却也在几度风波之中顽强地跟随,成功地让饶松雪在保留对她的同情基础上,另眼相看了三分——
不是每个女人,都有这样豁出去的勇气。
当初的翩然要是接下了那20两,或许也就落得个被家中赌徒父亲抢走银钱任意打骂、胡乱配婚的结局。可舍了魔窟离家出走,哪怕再被祷月神教势力虏获,以他们对君不止一行人的忌惮与仇恨,翩然知道自己总会有和他们再次见面的时候。
再见面时,她庆幸君不止凌驾于本心之上的剑客道义感,更庆幸饶松雪对弱质女流三番五次的同情与拯救。
这日子一长啊,当初哪怕是为了活命而演得有五分欢喜,如今竟然成了十分的真。
翩然和饶松雪待在一处小酌听雨,兴致来了,饶松雪甚至还为她舞了段花里胡哨的扇法。
可惜翩然没有出众的根骨,她也找了把寻常扇子,想要学着饶松雪的动作,平时轻盈灵巧的姿态这会儿偏偏笨拙迟钝。然而饶松雪此刻微醺,又正在兴头,拉着翩然起身,一点点教她,做不好也不恼,个性风流的少庄主单纯享受着这个撩妹过程罢了。
这一幕原本是没有第三者出现的,可拍摄现场,秦殊穿着戏服抱着手臂站在屋檐下,跟着一众工作人员看着庭园中间谢鲤和赵清爽,像极了君不止抱剑站在某个角落无声凝视……
饶松雪自己舞扇和教翩然舞扇是分开来拍的,事实上,在温酒这一部分结束之后,雨就小了很多,因此孟琦生不得不加快进度:雨太大,舞扇效果不太好,雨太小,又失去那种氛围感,如此一来,留给谢鲤的压力就变大了——
他得保证在三条之内完成独舞多个机位的镜头需求,又得在雨没停之前,把和赵清爽的对手戏过了。
谢鲤站在漫天雨丝里走位的时候,赵清爽也没闲着,跟着他的动作来,两人虽然才认识不到一个月,此刻却显得默契十足,你来我往的,无论是动作还是眼神交互都格外有感觉。
用片场小助理们的话说:大个两三岁有什么不了,般配和年龄从来无关。
也就是现在,大家才明白原著里为什么给少庄主安排翩然这么一个女孩子发展感情线。
他武功不像君不止、童缺那种力量碾压式,手持沉骨寒酥对饶松雪而言仅仅只是锦上添花,翩然心思深沉三番几次利用他心善,到头来却也对这份纯善又怜又爱以至率先沦陷,正是朝俞一行人曾经所预料的“能制得住”饶松雪。
纵然最初两人有种种的不般配,如今的翩然已经努力在向她爱的人靠拢,而饶松雪,他也一直没有改变过自己的初心。
傍晚7点,小雨依然如丝如缕细细密密的下着,庭园场景里的灯已经挨个儿电量,三块超大的打光板高高悬着,收音杆接了加长探到场地中央悬空的地方。
翩然扭伤了脚,依然依偎在饶松雪身边,面上沾着雨丝,心里却暖地发烫,两人又都饮了酒,如果没有君不止不解风情的突然入场,或许人家两人就这么携手步入同一个房间也不一定呢。
君不止黑着脸来的,秦殊将此刻的情绪消化的很好,甚至凸显地淋漓尽致。
他若是施展轻功极速掠回来,身上本不该湿这么多,那一身灰蓝色的袍子被雨丝打湿成了深蓝色。眼下天色昏沉饶松雪看不出来,但是翩然却一目了然,她勾唇一笑看向身旁的人,语气轻柔又不失俏皮:“雪哥,好酒还有两坛,若还有兴致,可要与君大哥饮一些?”
饶松雪眉开眼笑,君不止顺水推舟,两人又回到了小凉亭里坐下了。
酒当然是道具,水里兑了点雪碧,就算灌个一辆壶也不会醉人,可今天秦殊就是莫名其妙喝得一肚子郁闷。
他眼睁睁看着谢鲤和赵清爽越走越近,两人对戏的化学反应好得不得了。
而他,碍于人设,碍于性格,碍于过往,他纵然有几十几百句话想要说出口,也只能硬生生吞回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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