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马行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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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马也饶有兴趣地盯着她，“哦？”

华月一顿，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说的话容易被误解，连忙向温容他们补充道，“不光他，你们也是。女子予人物品多是定情之意。你们若想留在此处做人夫君，就随意。”

“做人什么？”

“夫君……”

忽地住嘴，巫马正带着笑意看着自己。

正经了许久，华月都快忘了他也有嘴贱的时候了。

华月扯了头巾摔他怀里，“你还是戴着吧。”说着掀了帐子跑了出去。

巫马拿起头巾唇角微扬，发觉了温容他们的视线后，咳了一声道，“脾气可真大，她平时跟你们也这么大脾气吗？”

三人摇摇头。

“怎的对我这么凶。”巫马似自言自语道。只是唇角的笑意没有隐去。

华月气闷闷的跑出去，又不能走远，只好找了个帐子边坐下来。

巫马调戏她的时候，怎么这般，顺其自然。

离帐子较远的空地上有几处篝火，一些僚族男女聚在一起烤肉喝酒。

若非语言不通，华月也想过去吃块烤肉。

“你想吃吗？”一个脆生生的声音问道。

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一个小娃娃，也穿着小皮靴，穿着皂色长衫和斜肩的皮袍，还戴着一个小皮帽，小脸红扑扑的，十分可爱。

“小娃娃，你怎么会说中原话？”

“我娘是梁人，”小娃娃说，“这里许多人是梁人。”

小娃娃看看华月，“小姑娘，你是不是饿了。”

“……”

华月不知道说啥了。

她站起来比划了一下两人的身高，“你看，我比你高这么多，你不能叫我小姑娘……”

“姑娘。”小娃娃十分聪明。

“……叫姐姐。”华月无奈道。

“姑娘。”小娃娃还挺固执。

“行吧，你叫什么名字？”

“你问僚语名字还是梁语名字？”

“僚语什么名字？”华月问道。

“元卜。”

“那梁语呢？”

“元卜。”

“……有什么区别吗？”华月扶额道。

“当然有，”元卜站起来，很神气的样子，“写法不一样。”

“……好，有道理。”华月决定还是顺着他来吧。

“你们女孩子老是不肯回答问题。”元卜道。

“什么？”

元卜指指篝火那边，“我方才问你，是不是饿了。”

华月笑了笑，小孩子真爱较真儿。

“是呀，我饿了，怎么办啊？”

“你为何不在家吃了饭再出来。”

小孩子的问题真是难回答，尤其还问得这么正经。

“我，我被一个大哥哥气到了，气的跑出来的，就没吃饭。”

小家伙看了她半晌，“还好你遇到我了。”

说着他就跑到了篝火那边，不知道同一个僚族男子说了什么，那男子大笑着给他割了一块烤肉。

“喏，吃吧。”元卜拿回来递给她。

虽然给她的动作挺像喂狗的，华月还是发自内心的感动了一下。

她撕下来一半，“你不吃吗？”

小家伙看了她一眼，“你先吃，吃不下我再吃。”

还是个会照顾人的小小男子汉。

华月是真的开心了起来。

元卜瞧她笑了，手在衣服上蹭了蹭，在她身边坐下了。

“你父母呢？这么晚不回去他们不担心吗？”

小家伙看着篝火，亮闪闪的眸子，眼神看不分明。

“我娘在庙里干活还没回来，我爹早不在了，叫梁人打死了。”

华月嘴里咬着一块烤肉，忽然吃不下了。

“我不怪他们，”小家伙蹭了蹭手背，“我爹是去抢他们的牛羊被打死的。但是那年这里大雪下了半年，我们实在没吃的了。”

连安慰也没法儿安慰他了。

小家伙倒是没什么情绪，像是说着别人家的事情，“你吃不下了吗？饭量真小。”他指指华月手里的烤肉。

华月忙将烤肉递给他。

他接了过去，“我其实不爱吃这个，但是不能浪费食物，我娘说的。”

华月忽然很想自己以后也有这么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