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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万火急!”
“小的极乐墟之主钟别,有要事面见大教宗!”
悬崖绝壁之上,两条飞索桥如翠羽玉带,凌空于弱水之上,从云端接入人间。所有入山的人,都必须着圣装,钟别下马,自登桥始高呼,一路往上急奔,身后雪白的披风,在风中烈烈作响。
炎火山上的鹰眼卫召回驯养的兀鹫,防止误伤,并放出玉带海雕,等着人近前时仔细询问后,向雪顶传讯。
“西域各国有异动,欲陈兵昆仑,攻打天城,危急存亡,我要见大教宗!”
“西域危矣!”
守卫虽为钟别呼喊吸引,但还未将注意全然放在他身上,然而这一嗓所携的消息过于震撼,那些来自西域各国的信徒,不由地也交头接耳,谈论真假。
就在这时,背阴的一角,羊皮筏子入水,其上所有人放低身姿,从缓流中横渡弱水之渊,慢慢潜入传说山顶聚有赤炎业火的山屏。
“你倒是想得周到,有这个消息傍身,就算我们所有人败了,钟别还能挣出一口气来。”姜夏勒马立在不远处的矮崖上,指着远去的一点黑影。
姬洛不以为意:“用人需得恩威并施,真把钟别逼到绝路,说不定会反咬一口。”
“你就不怕他们不等问话,便急着向山中递信?”
“那又如何?”姬洛挥鞭一指,满是自信,“原伯兮之所以要借极乐丹这等上不了台面的手段,说明正面对上西域诸国,他毫无办法。兹事体大,就算他们的玉带海雕够快,若我是他,也不会尽信,首要之事便是招钟别问话,并同时向在外的信徒传书,以作核实。”
姜夏颔首:“那个时候,我们已然控制住了唯一的路。”
天城开山祖师,依凭昆仑绝境驻守,上下一路形成易守难攻之势,可一旦路被截断,里头的人便插翅难逃。未免置于险地,造成不可逆转之势,愈往山中,还有险招和陷阱,因而必须有远胜天城信徒的庞大数量,才能防备被关门打狗。
上千的军队开拔,极易惹人注目,稍有风吹草动,自会有西域势力牵制,相互博弈之间,很难结成同盟,因而,过去共治的五城五主,则会引他国之军勤卫。更何况,奉神而治,没有人会去冒天下之大不韪,背负上渎神的罪名。
可是,昆仑天城历任的掌权者都没想过,有那么一天,会有人胆敢带着几百人悍然赴死,妄图做到百年来都未有人能成功的事。
“渎神者,都该死!”
寒刃割喉,血飞溅上黑土与灰岩,信徒在死前,发出愤怒而绝望的呼喊,他实在不信,有人敢执刀剑,怒闯神山。
钟别前脚被带往九门九井,后脚瞭塔上的人便悉数被清理干净。
姬洛打马:“我们也跟上。”
清场后的人扒下白袍伪装,将尸首投于弱水,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模样,却将青鸟道打开,让出通途。而绕着塔楼飞旋的兀鹫,忙于噬咬水中浮尸,根本无暇顾及入山之人。
“呼风唤雨”塔前分流,张乙带着一小撮人登上拱卫昆仑的炎火山,将腐肉和牲畜的鲜血泼洒在地,成片的渡鸦从林场草甸,高原山地的石缝中飞来,乌压压宛若黑云压城。这时,满地的腐肉纷纷被掷出山崖,趁渡鸦争食,长于内家功夫者出列,以内力将桐油挥出,随即调头便走。
炎火山上酷热难耐,桐油与热浪相撞,瞬间窜起火苗,将渡鸦卷入其中,如同燃烧的彗星,向山的另一侧砸去。
昆仑绝顶虽终年覆雪,但天风碧台往下的山间,却是气候温润,眼下正值秋日,一点见不得火星,从塔楼往九门九井的路上,全是绿植,一烧便着。
“天神之怒!”
钟别指着那白日火流星,在人群里嚷了一嗓子,所有人抬头望去,都看痴了眼,他们本就虔心奉神,越心诚,则越深信,根本没有往别的方向多想,钟别随便推了一个人便跑,一时间这九门九井之下,乱做一团。
山上自然也见到了这番奇景,那些个脑子还算清醒的使徒,立时着人引不冻泉灭火,上山下山往来匆忙,也无暇顾及他处。姬洛等人趁乱带着两百来人,掠夺白袍蔽身,分散其中,浓烟中一路突围九门九井。
而剩下近三百人则留驻在昆仑之屏,利用弱水与炎火的自然之威,不断给信徒们制造麻烦,便是其中有人思虑不妥,传信塔楼扼守要道,以防有变,也不会有任何威胁,因为青鸟道已尽数落入控制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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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妗和谢叙留守于阗,负责联络桑楚吟,并密切关注各国动向,一旦有变,则先一步沿南线商路撤到拜月湾,以求保全。二人美其名曰坐镇后方,实际上不过功夫稀松,冲锋陷阵也帮不得忙,说到底累赘。
早间时,目送大部队离去后,谢叙好动坐不住,半盏茶的功夫换了三五个地儿,就好比身上长了虱子。
齐妗心思沉沉,谢叙是个什么性子她早吃透,等把耐心再磨一磨,掐准时机,回房里拿出两套衣袍,往他身前一掷:“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做些甚么。”
“你……你哪儿来的?”谢叙抓起地上的白袍,一脸惊慌。
谢叙很是机灵,骗他并非良策,恐会适得其反,齐妗便坦诚相告:“我找钟别要的,难道你不担心他们?我听说谢公子你善于易容,虽然那日瞒天过海之计被否决,但我想若趁乱而入,短时间内那些信徒不会辨得出来。”
“你的意思是,我们悄悄混进去找人?”
齐妗颔首:“你救桑姿,我……我去看一看……”
“我懂!”谢叙早坐不住了,赶紧捡起白袍往她身上一披,截了话头,拉着人便往外跑,“你是担心江公子!齐姑娘你这么聪明,肯定不止搞到这两套衣服,是不是还有别的接应?嗯……你是找的钟别,他肯定是让咱混在死士队伍里和他们一块儿突围九井九门,倒是个好时机。”
望着那小少爷脸上如朝阳般的笑容,齐妗站在风中,微微一怔:谢叙还不知道她的身份,若知道,可还能如眼下一般率真坦然?从前她心高气傲,想自己也不输男儿,哪怕是谢家的儿郎,可现今一路走来,她觉得谢叙美好得如同易碎的琉璃,是自己这般蒙尘的翳珠配不上他。
她有些后悔,也许不应该带上他,至少不应该将他卷入生死攸关的危机之中。
“你还在发什么愣?”
谢叙伸手在齐妗眼前晃了晃,后者这才回过神,努力挤出一个苍白的笑容:“此危如朝露,日出则气蒸,谢公子,请一定保全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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