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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夷?勾陈六星将?”
“苻坚狗贼已经把手伸到帝师阁来了吗?”
络腮胡汉子笑看场中,凛风不惧,而四下众人瞠目,惊诧,愤懑,胆寒者比比皆是,于是,戛然而止的舞乐声中,再度爆发一阵空前的喧嚣。
相比江湖人的沸腾,帝师阁则沉稳得多,找茬的人指名道姓点阁主,说明有备而来。
“结阵!”
方才唱词的那位大弟子在人群中高声一喝,抚琴者居正,笙箫丝竹在侧,而方才舞阵中持礼器的人皆弃翟而护龠,侍立于后,等着广乐齐奏的机会。
若是放在民间,人们只道是哪家戏台班子被人砸了场,一群舞乐的文人要赤胳膊上阵跟人干架,可是这情景落在森严威仪的帝师阁前,却叫人发不出半声嗤笑。
年龄小的、资历浅的,都伸长脖子,欲要一睹传闻中“以乐入道”的神功,而年长的、久历风雨的,则压低眉毛,叹一声唇亡齿寒。
“嘿!”
重夷将飞龙长戟在手头一挽,以尾部重重敲打在铜架上,地上的板石忽地皲裂,一招隔山打牛,有敲山震虎之威。
当下,那位大弟子振袖而起,从身旁一人手中夺来笛子,横吹在前。曲声急促而高亮,山中薄雾散去,一时有玉碎雪崩之感。
姬洛回想起鹿台中,十七娘所施展的“妃子笑”亦是靠声色惑人,顺手就近将还在发呆的阿枭的双耳捂住。然而待他左右觑看,却见在场无人如他这般。
裴栎趁机憋笑,谢玄好心提点,原是与“妃子笑”那般敌我不分的攻势不同,帝师阁的“乐道”承载千年,早已完善有佳,说是以乐器攻击人,不如说是内力借曲调无孔不入。
果然,只瞧见那弟子与重夷之间忽起狂风,当先者只觉气血暴乱,双目难睁。
“呵!还差点火候!”
重夷大喝一声,以喊山式震破那弟子的气墙,随即甩手长戟,拍在仲春磬上,夹钟之声赫然长鸣山头,将笛音压住,余音里只留下两道干瘪瘪的喘息声。
再观那人那笛,已是笛断而口角生血。
“方淮师兄!”
身后几个小弟子赶忙上前将人托住,方淮却轻拍摆袖,将几人给松开,自己愣是强硬地挺了下来。
重夷微微一惊,随后颔首,赞誉他风骨的同时,却又为这倔脾气发笑。
不少江湖人都暗中握住武器,只待帝师阁放话,他们便一拥而上。
只是,千秋的名声挑在肩上,帝师阁却是万万不能开口的,口一开,便落了中原大派的风度胸襟,就好比天子怒极只能血流漂杵,而不能学泼妇骂街一样。
“你们中原人都说入乡随俗,我重夷一介莽夫,不懂规矩,所以未免冒犯,来之前专门考究一番。古籍里载,说是当年师氏族人开山立派之时,为显胸襟气魄,广招四海,以文武会友,所以每年云门祭祀,有志者皆可挑战阁主……”
重夷舒了舒手臂,将长戟往肩上一抗,朗声大笑,很是桀骜不驯:“怎么,你们不是号称泱泱华夏,承祧祖制吗?祖宗的规矩就这么当放屁了?瞧这怂样,一个个跟小鸡仔一样,难怪三千里疆域能拱手相让!”
“无耻!”
重夷话音一落,别说帝师阁的人愤然,便是稍有血性的汉子都没法作壁上观,当即有两位刀客合力,刀风排山倒海压下去。
只见那络腮汉子长戟一旋,往前将两刀夹住,蓄力一推,再接一击,将人给撞飞出去,而他自始至终立在钟磬上一动不动。
“诸位小心他的‘混元功’,号称天下练体第一,绝不能以蛮力硬抗!”谢玄出口示警,人群自主往两侧撇开。
重夷回眸,谢玄接住他飞来的目光,不卑不亢。
“知道那又如何?”重夷在脸上抹了一把,露出冷漠的笑容,猖狂道:“百丈渊前,无人敢应,一派宗师却在背后当缩头乌龟,就算我不出手,你们这高山仰止的师阁主也会叫人笑掉大牙!”
众人随着他的目光望向楼阙之上,方才坐镇的人已经不知所踪。
原是那令颜见有人挑山门,来者还是名震天下的勾陈六星将之一,慌乱之下失了方寸,没了定夺,匆匆跑入后院搬救兵去了。
可是他这一走,面子上无人坐镇,当下便落了口实。
而今奔走在两堂间的令颜冷汗簌簌直下,用手连连抹却,顷刻间大袖已濡湿一大片。
早晨时师夫人同他说今日会有人生事时他还没当回事,觉得假借阁主威风,起码能震慑那些不开眼的人,可他万万没想到,不开眼的居然是苻坚座下“勾陈六星将”——那可是和阁主一辈齐名的高手啊!他这样不入流的弟子怎么比得上!
慌乱之下,他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师惟尘身上,然而这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却哪儿都找不见。
令颜忙乱地跌坐在地上,隔着月洞门望入夷则堂,见菡萏飘摇,忽生万般猜度:阁主与其夫人分居两地,夫妻情分早名存实亡,这次夫人回来,莫非另有图谋,不然怎会让自己做这荒唐事?
但想想,又觉得不对,师夫人不会武功,做起事来难免束手束脚,若真是如此,大师兄早就出面制止了。
难道是帝师阁要倒,所以已是人去楼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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