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麦收，治老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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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谷雨摸了摸她的头，问虎子：“虎子，是大霞妹妹说的那样么？”

边上有一起玩的小孩特大声地喊：“就是那样，俺看见了，二灿没碰架子车，就站在那看他们轧高低，胡伟让他上一边儿去，二灿没有去，胡伟就把推他倒啦！”

架子车有轮子，一头坐一个人，可以以车轮为支点升高降低，是农村孩子常玩的跷跷板。

“俺也看见了，虎子过来帮二灿，胡伟奶奶拿着棍儿要打人哩。”

林谷雨又问架子车边站着的一个小女孩，那小胖子冲着她叫：“李晴晴，你敢说俺再不让你坐这个车轧高低。”

李晴晴冲他吐了吐舌，“不玩就不玩，谁叫你胡乱推人。”

林谷雨抱着二灿走到胡伟跟前，两根手指把他摁倒在地，当然，她动作放得很轻，只是使了巧劲儿。

他奶奶张小赖冲上来打她，林谷雨把二灿放下去，反身一手拽住棍子，一手按住她肩膀挡住她挠过来的另一个手，抬脚一下扫过去，干净利索的把人放倒了。

她小时候上的武术班可不是办点左右没有的！

张小赖开始躺在地上地撒泼，瞎扯乱掰，嘴里骂的不干不净的。

“都快来看呀，老柳家出了个泼妇，敢搁这村里面打人啦！欺负俺老的老，小的小，这是不让俺活啦··········”

旁边地里面忙着干活的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啥事儿，听到张小赖这么喊，都围了上来，指指点点的。

有的不明所以上来就说：“我说柳老三家的，孩子们打架不算啥，你一个大人咋能欺负老人和小孩呢？”

“是啊，这可不行，哪有这样做的········”

“小孩打架，大人插手，越帮越忙啊···········”

林谷雨听到这些烦的不行，跟这种人讲道理没有用，只能以暴制暴。

一把扯掉张小赖手里挥着的棍子，随手给甩到一边去，瞪着她大声说：“你就闭嘴吧，你孙子比我儿子大那么多，到底谁欺负谁心里没点数呀？你孙子仗着比我儿子大就随便欺负，年纪小小还敢威胁人不许说实话，可真是比当年的地主还厉害呀！”

然后指着她说：“再说你，你一个老婆子，拿着棍子去打我们家才几岁的小孩子。你都不要脸了，我还有啥不好意思的，我这不过是还回来而已。

我告诉你，你今儿再撒泼也没用，我不吃你这一套，别以为你仗着自己年纪比我大，就能瞎编乱造说啥就是啥了，告诉你，下次再让我知道你敢欺负我儿子，我拿锤把你们家砸了。”

张小赖成天在村里撒泼闹事，房屋前后的邻居吵个遍，光想占人便宜，养的孙子也跟她一个样子，小混蛋一个，在村里面人缘很不好。

她是个混不吝的，听见林谷雨竟然说她孙子比地主阶级的还不如，一下子大声地哭骂了起来，“你个不要脸的骚娘们，天天跟自己男人吵架，养出来的小兔崽子也不是好人，谁知道是不是那老柳家的种，啊，你个烂货，你说谁地主呢，啊？我们家祖祖辈辈都是贫农，根正苗红的很！”

林谷雨两辈子都最恨那些嘴里不干不净的，顿时气不打一出来，拿起棍子啪啪地往她胳膊上敲：“你还敢骂人！我让你骂！贫下中农就可以随便欺负社员同志了么？贫下中农就可以混不讲理了么？这是哪儿的道理。我告诉你，我娘家是贫农，婆家也是贫农，你在地主阶级跟前耍的那一套横，在我这不管用！咋了，你再骂，我还抽你！”

张小赖被棍子抽的哇哇大叫，可她没林谷雨年轻，躲都躲不开。

一旁围观的一个大娘抱住林谷雨的腰，劝她：“东睿媳妇，可别打了，她是个破皮，你搭理她干嘛呀！万一打出哪点不好来，她又要讹你钱了。”

林谷雨也识劝，她一手叉着腰，一手拿棍子指着张小赖，先下手为强，省的以后她耍赖皮，“张小赖，我们家二灿才刚两岁，能打过你八岁的孙子，啊？

你说这话不要脸不要良心，那也得问问咱们村里的人信不信！你以为你说啥就是啥了？啊！

除非你孙子以后不出屋子，要不哪家的孩子愿意跟他玩？

主席都说了，要实事求是，你敢当着大家的面瞎说，还敢辱骂贫下中农，我今儿就代表咱们贫下中农对你进行的错误思想和错误行为进行批判！”

张小赖是个没有文化的泼妇，遇到林谷雨这样大帽子戴的那么高的恶人，只能一路败退。她强辩了几句，大概是看林谷雨不太好惹，拉着她孙子灰溜溜的走了。

所以说啊，小赖皮长大变老也只会变成老赖皮，并不会变好。

跟老赖皮讲啥道理也没用，原样儿欺负过去，让她不敢再惹你就行了。

这就是对付无赖的道理。

但她现在还不能这么跟孩子说。

农村里吵架撒泼的人多得很，也不一定是他们没有理儿，只是那是一些人没有办法时的表现方式，所以，在他们还没能力分辨是非对错之前，有些道理林谷雨觉得没办法讲。

万一，他们只记住用武力解决问题，就不好了。

她转过身对自己家孩子说：“你们看，胡伟欺负你们时你们很不开心，那你们以后也要记得不要欺负别人，要不你们也会变成他这样不受欢迎的孩子了，但是呢，如果别人像胡伟一样欺负你们，你们也不用一直让着，你们长大了变强大了他就不敢再欺负了，记住了！”

大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小牛，今天谢谢你，走，去深深家里喝糖水去。”

说完看都没看周围看热闹的人一眼，抱起了二灿，领着一群孩子回去了。

身后议论纷纷。

“这柳家的老三媳妇儿可真厉害呀！以前可真没看出来。”

“可不吗，以前虽然听说跟她男人老吵架，但出来说话啥的也都客客气气的，没见过她发这么大脾气呢？”

“哎，要是我，我也这么生气，那张小赖是个啥样的人咱村里谁不知道啊，跟周围的邻居都吵的不说话，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我看东睿媳妇儿这次做得对，这样的人就该这样对她！”

“那也不能那么说，都是乡里乡亲的，再·········”

林谷雨也不管身后的人怎么说，她从来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性子，管她泼妇不泼妇，反正不能为了不相干的人让自己孩子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