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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姒所居别院旁,正好有一处石林,溪水清流,假山错落掩映。
撑着素伞,云姒独步月光下,几片浮云将那光韵遮得虚虚掩掩。
她深深吸了口气,又是一叹,在假山周边寻了处地,倚石壁而坐。
云姒一手撑伞,一手托腮,耳畔是淙淙的流水声,她人在将军府,心却记挂着某个人。
就在思绪飘远的时候,响起脚步踏碎竹叶的声音。
云姒循声望去,只见幽暗的竹林间,有一个暗红身影走出,那人身姿高挑婀娜,纵使黑纱遮面,云姒仍是一眼认出了她。
在此处,没什么可拘束的。
她惊喜起身,清越一唤:“轻妩姐姐!”
云姒脚步轻快,小跑到她面前,笑道:“你怎么在这儿呀,哥哥还骗我说你住四方馆了,没在府上,我还想着明日去寻你呢。”
喻轻妩眼睫微动,不过是因为那日喝了酒,一时起了心思故意挑逗云迟,她才在他府上住了几日罢了。
想到什么,云姒笑颜清绽:“轻妩姐姐是来找哥哥的吧,他睡得可晚了,现在肯定还在屋子里看兵书,你快去。”
掩在黑纱下的面容看不清情绪,须臾后,喻轻妩只浅声道:“不,我找你。”
找她?
云姒微顿,端详她深澈的双眸,见她似是有话要说,虽疑惑,但唇边还是拂过笑意:“好啊,”转过身,走向假石的方向:“那我们坐着说……”
“十六年前父王自齐归国,离开前的最后一个晚上,他去过永安侯府。”
清幽淡然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身后响起,云姒脚步一顿,扭过头来看她。
喻轻妩静静凝视她疑惑的眼神,不急不缓道:“父王那时身为质子,在大齐并无权势,但他不惜涉险,想要带你娘走,只是你娘舍不下你哥哥,也不想连累父王,故而不愿离开。”
云姒不由愣住,微微蹙了眉,喻轻妩目光不避不移:“你娘亲出事后,父王听闻此事,他不想留你在大齐受委屈,所以,我是专程为你而来。”
什么娘亲父王的,云姒听得云里雾里,心中却又有丝缕线索缠绕,怔愣良久,最后只好咬唇泛了声笑,讷讷问道:“轻妩姐姐,你……在说什么呀?”
喻轻妩唇边溢出一丝几不可闻的叹息,提步上前,站到她面前,用难得正经的语气对她道:“姒儿,你并非云清鸿的生女,而是北凉的二公主。”
反复思琢她的话,云姒一时间失了神,心中纠结难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知晓她的身世被瞒了十六年,忽而被告知定是难以置信,喻轻妩垂眸静了静,而后轻声道:“北凉皇室有一种秘药,凡王族血统,皆需服用至嫁娶之年,如此,下一代若是男孩,右眼角会有血莲胎记,若是女孩,则是左眼尾生有冰莲,印记平时并无异样,唯独在月下显现,这是王族身份地位的象征。”
握伞柄的手蓦然收紧,云姒一僵,只见眼前那人纤手轻抬,慢慢摘下了那面上黑纱……
那容颜入眼,云姒清润的凤眸倏然睁大,眼底一刹涌上千思万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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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叶斑影倒映湖中,衬得那点滴月色浮现诡秘。
将近亥时,早已是宵禁的时辰,御乾宫中唯几盏宫灯清烁光华,陷入一片阒静之中。
齐璟立于湖边,湖面轻浮着朦胧薄雾,显得这样的夜颇有几分晦涩凝重。
他静静站了许久,身后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
离了几步远,李桂顿足,躬身道:“奴才见过陛下。”
话落,却迟迟未有回应,那人只是静默望着前方,峻拔的背影尽现傲冷之气。
李桂悄探了眼,皇帝传他来此,却又无话,这让他不禁有些不安。
片刻后,李桂又道:“夜已深了,陛下日理万机,还是早些歇息,若是难以入眠,可需奴才取安神香来?”
月漫漫,夜未央。
终于听得那人淡淡出声:“李桂,你跟在朕身边多久了?”
李桂顿了顿,缓声禀道:“回陛下,奴才自陛下幼时习读,便在陛下身边伺候了。”
“那真是许久了。”齐璟语色清冷,浅浅阖目,一声低幽叹息:“朕听说宣明帝在位时,你还只在司苑局做事,自朕习读起你便被分遣到了东宫,倒还真是青云直上啊。”
他的话难辨情绪,李桂握拂尘的手紧了紧,“奴才……承蒙陛下信任……”
“信任?”齐璟突然低低笑了声,又慢慢敛去,淡漠道:“知道朕为何唤你来吗?”
手心冒出的汗将拂尘的木柄染上了湿印,李桂僵硬着身子道:“……奴才愚钝。”
齐璟敛眸:“齐煜在丰山道馆如何了?”
李桂眼底闪过一丝异样,后又垂首道:“尚还留在那处,但凭陛下吩咐,奴才明日就遣人去办。”
齐璟一声不明意味的轻笑,“原来还在等朕的吩咐,好歹血脉相亲,朕以为你早自有安排了。”
他话语清淡入耳,李桂心头蓦然一震,还是强自镇定:“陛下此言,可是折煞奴才了。”
齐璟漠声:“姒儿还在侯府时,一封书信邀朕饮酒,那日谢夫人出事,朕偏就晚了一步,李桂,朕念你是前朝唯一余下的宫奴,故而重用过你,但有些手脚做多了,朕也不是发现不了。”
李桂立马跪下:“奴才冤枉,陛下定是有所误会!”
“这么多年潜伏朕身边就不提了,当年夺权篡位一事朕看你也没少参与,又和赫连懿苟且私通,一路受提拔。”
他声音如泉清幽,流淌夜色间,竟透了噬人寒意。
齐璟徐徐回身,冷眼俯视他,接着道:“原本是想暂且留着你,看看你除了诬陷姒儿外,还有什么把戏没玩,但是……”
齐璟默了默,他抬头,看着那高悬的明月,眸色逐渐深邃:“朕方才做了个梦,才发现自己知道的太晚了,也许曾经,害她受了太多苦……”
梦里他命李桂送的治病汤药,命李桂给她带的话,终究是害了她。
李桂不解他话中之意,但也知道今日早朝一切事情都已败露,只得硬着头皮不承认,然而他正想求饶,余光一瞥,这才发现一把青龙长剑驻立在皇帝身前,他双手支撑在剑柄上,那傲然冷峻的气场竟压得自己说不出一句。
玄袍静垂,齐璟右手握住剑柄缓缓抬起,长剑出鞘声似龙吟,星光月影映在锋刃上,折射出刺目精光。
剑锋在夜色中划出一道长弧,齐璟持剑直点他咽喉,面色生冷:“既然你和赫连懿感情深切至此,如此为她卖命,朕就亲自送你下去给她陪葬,正好朕也答应她了,怎能食言。”
冰冷的剑锋就在脖子上,李桂瞳孔一震,压制住抖动的手,不敢乱动:“陛下无故要奴才的命,奴才自然无话可说,只若如此,想必会有蜚语言陛下暴戾恣睢,奴才只怕到时给陛下惹了麻烦!”
“好一个无故!你做过的事朕还真是没证据,但要你死也不是什么难事,比如说……”剑刃力道渐渐加重,齐璟冷瞳中的寒戾骤显,语色凛冽一字一句:“净身未净。”
闻言,李桂仿若力气尽失,蓦地跌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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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深漏长,在同一片夜空下,假山石边,云姒和喻轻妩并肩而坐,那把羽白素伞被收了起来,斜靠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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