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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掉下通道的天明很快触底，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地上。</p>
这段通道的高度不算高，但也不算低，本就受伤的天明再经过这一摔，彻底昏死过去，昏迷之前，他只觉得自己隐约间又看见了那只黑羽金纹的三足金乌。</p>
………………</p>
桑海城，将军府，一处偏僻的走廊之中。</p>
帝国相国李斯，和中车府令赵高两位帝国高官站在走廊中，各自脸上的表情都很耐人寻味。</p>
不算难看，但也不怎么好看。</p>
两人兴致不高也很正常，这趟小圣贤庄之行几乎没能达成任何原定目标，还让古寻给耍了一通。</p>
唯一的好消息，大概就是章邯计划失败，被扶苏降罪惩罚。</p>
不过严格来说这也只能算个乐子，对他们没什么实际好处……李斯本人还得顺带着也吃挂落。</p>
但是，对于这两位深谙政治博弈的资深官员来说，也不是真就全无好处。</p>
无论如何，扶苏亲自访问小圣贤庄，就已经代表很多事情注定要发生，所谓论剑之比的结果，并不重要。</p>
两人现在私下会谈，为的也就是后续的处理。</p>
虽然李斯很忌惮立场暧昧不明的赵高，但不管怎么说，在对付儒家这一点上，两人确实是同道，应当合作。</p>
“这次小圣贤庄之行，儒家表现得体，公子似乎对此颇为满意。”李斯看着廊外的竹林，负手在前，沉声说道。</p>
这些当官的就是这样，哪怕互相之间都很清楚他们要谈的重点是什么，还是要先扯些有的没的，慢慢进入主题。</p>
赵高也是此道老手，不慌不忙的回应道：</p>
“齐鲁三杰的实力和谋略，确实远超预想。”</p>
“相国大人的师门，还真是卧虎藏龙啊！”</p>
末了他还不忘阴阳李斯一句。</p>
毕竟之前才被李斯小卖过一手，赵高找机会恶心他一下也正常。</p>
他这种人报仇从来不喜欢隔夜。</p>
李斯听出了赵高话里的阴阳怪气，瞥他一眼，没有计较——现在他需要和赵高合作，这种小事没必要计较。</p>
赵高也是知道这一点，才敢阴阳怪气相国大人的。</p>
“在生死一线之间掌握平衡是博弈的艺术，伏念确实为此道高手。”</p>
“不过，暂时侥幸并不代表万事大吉。”</p>
“公子的态度固然重要，关键还是要看始皇帝陛下如何解读。”</p>
说到这里，李斯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了一眼赵高。</p>
作为内侍官，还是最受始皇帝宠信的内侍官，赵高无疑是为数不多能一定程度上影响嬴政态度的人。</p>
正好是他发挥的空间。</p>
赵高对此只是垂手含笑不语。</p>
李斯也不需要他明确回应，政治上的联合是最虚假，也最脆弱的。</p>
一切都是建立在一致的目标，一致的利益之上，只要这么做符合赵高的需求，那他自然会这么做。</p>
当然，一旦不符合了，赵高也会立刻‘背叛’李斯。</p>
“你那边进展如何？”李斯接着转移话题问道。</p>
赵高稍微上前两步，压低声音回道：</p>
“藏书楼之行遭遇意外中止，尚无结果，不过可以确定，那里确实还藏着某些重大秘密。”</p>
李斯闻言微微颔首，眼神中闪过复杂的意味，随即变为坚定之色，提醒道：</p>
“有一个人，或许可以成为我们的切入点。”</p>
“相国大人说的可是……小圣贤庄的二当家颜路？”赵高立刻猜到了李斯的想法，含笑反问道。</p>
李斯缓缓点头回道，“不错！”</p>
“常言道：大隐隐于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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