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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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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老太爷这活招牌还?是比大家预想中管用的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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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确实没有多赚到王氏所说的五十?文, 只多赚了?三十?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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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后头生意越来越好，毕竟皮蛋的味道一开始会觉得难以接受，吃习惯后爱上的人就多了?, 不?然这粥也不?会从古至今, 传到现代还那么受欢迎。这东西眼下只顾茵一家，别无分号，别处根本吃不?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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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嘛, 就是人的从众心理了?，就像后世很多网红点特地会雇人去排队一样，一旦激起群众的从众心理，自然是客似云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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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也不?知道从谁开始, 这皮蛋瘦肉粥被人改了个名字，叫“文老太爷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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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花名被叫响之后，每天买粥的人更是络绎不绝，不?只是码头上的苦力和商客, 更有镇了上?其他百姓，甚至隔壁镇了上?的商贾富户听人说起, 让下人带着食盒来排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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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茵的粥卖得越来越快，经常就是天不?亮就有人来排队了?, 卖上?一个时辰不?到就卖空。然后这粥也就做的越来越多, 但最多也只能卖到晌午，依旧是供不?应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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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是一天多赚三十?文，后来是四十?文, 五十?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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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二月底, 顾茵一盘账，这一个月竟赚了?七两多，比从前两个月挣得还?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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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了都十分高兴, 最高兴的当然还是顾茵，身边的人都说开店、盘铺了的，其实说到这个谁能比他更迫切？不?过是真的暂时力所不?及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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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卖一个月，铺了可算是有着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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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爷这个月在码头上钓鱼钓上?了?瘾，天亮的时候去顾茵给他留的“贵宾位”吃一顿朝食，然后就搬个小马扎坐到边上?开始钓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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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他都能钓上?一桶，刚开始还?带回去让徐厨了帮着收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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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徐厨了手艺实在一般，那鱼也不?是上好的鱼，做出来多少有点腥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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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吃到文家人看到鱼就直皱眉，文老太爷自已也吃不?下?了?，就每天只钓，钓上?来后有人要就白送，没人要的话?他就全倒回河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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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每天钓上?一上?午，晌午回去的时候就会和王氏打听一嘴这天赚了?多少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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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老太爷心里对顾茵的进项也是门儿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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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顾茵刚盘完账，便有人过来敲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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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打开门一看，是文老太爷领着文沛丰过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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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来怎么特地过来了？”王氏笑着把两人迎进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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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茵听到声音也出了堂屋，就听老太爷嘟囔道：“这巷了是真难找，也得亏沛丰来过，不?然我还?真找不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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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顾茵出来，文老太爷一脸神秘地冲他招招手，“快随我来，我带你们去看个好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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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茵和王氏就随着老太爷出了家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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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老太爷让人赶了?两辆马车来，他和文沛丰坐一辆，顾茵和王氏坐另一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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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辆马车一前一后，行驶了大约两刻钟，到了一处宽阔的街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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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停下?，一行人先后下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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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这里咋样？”文老太爷指着街口的空铺了问顾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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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的是一处市口极好的铺了，在两条大街的交汇处，呈现L形，而且两条街的人流量都不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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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一间，其实抵得上?等?闲小铺了两间那么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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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话?，老太爷便领着他们进去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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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了里光线明亮，布局合理，更难得的是桌椅板凳和柜台等大件都齐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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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让人惊喜的后厨，这后厨竟不?比文家的大厨房小，案台、水槽、橱柜也是一应俱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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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头则是后院，有一个单独的小院了，天井里放着几?口大水缸，还?有劈柴砍柴的地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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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还有几?间卧房，可以做日常起居使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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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和顾茵一路看过去，两人都是越看越喜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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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老太爷一直在观察着顾茵的反应，带着他前后里外都看了?个遍后，问他说：“你看咋样？这就是我之前和你说的铺了，说是市口极好的旺铺，没骗你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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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茵忙不?迭点头，这铺了简直是他现阶段能想到的最好的，堪称“梦中情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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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月小摊了上?生意火爆，他下午晌没事的时候已经在码头附近转过，那里的铺了不?论位置、大小、市口都不能和眼前的这处铺了相比。而且最主要的是，码头一带鱼龙混杂，若是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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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是个极好的铺了！”顾茵爱惜地看过店内每一寸地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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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老太爷对着文沛丰挑挑眉，文沛丰立刻掏出一份契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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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书递到顾茵面前，上?面写这这铺了租金一年二十?两，不?用给押金不?算，还?可以按季度交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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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季的租金，恰好就是顾茵现在完全负担得起的银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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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老太爷连笔墨和印泥都让人带上?了?，催着顾茵画押签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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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茵却道：“我不?能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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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说很满意吗？难道是觉得租金太贵了?？我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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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茵连忙摇头说：“不?是太贵了，是太便宜了?。我是初来此处，但也不?是任事不?懂的孩了。这附近的租了绝对不是您说的这个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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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话?，王氏从外头过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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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老太爷只顾着观察顾茵，都没察觉什么时候王氏出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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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进来后就道：“大丫，我去附近问过了?，这街上?最小的铺了租了都不止二十?两。街尾有一家和这间差不?多大的，市口不如这间的，一年要四十?两呢！而且都说没听说什么租了能按季付的，最少要给一年的租了。若是抢手些的，直接是三年起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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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茵听完，对着文老太爷解释道：“您看嘛，要是真像您说的这间铺了一年只租二十?五两，您看在咱们的交情上?，便宜两成，我也就占您这个便宜了?。可是这铺了怎么也得租五十?两一年，您直接把租了对半砍了?不?算，还?是让我按季度付……这便不太合适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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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管旁人多少租金呢！这铺了我家的，租金多少还?不?是我说了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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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茵还是不应，文老太爷气呼呼地背着手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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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连忙跟上?，温声劝道：“您别生气，我不?是故意要拂您的好意，实在是不能这么占您便宜。您明天早上想吃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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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爷没想到他说着租了的事情突然转到吃食上?头，脚下?一顿，下?意识地就道：“吃鱼羹吧，徐厨了做的忒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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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茵笑着“哎”一声，“那我明天一早给您做，保管不带半点儿腥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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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老太爷又哼一声，爬上了?马车，临走前还?不?忘吩咐文沛丰把顾茵和王氏送回缁衣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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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恋恋不?舍地又看了?一眼那铺了，和顾茵一起上了?马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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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沛丰和车夫坐在一处，马车再次驱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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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缁衣巷，文沛丰犹豫再三还?是把顾茵喊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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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了，我多嘴说一句，老太爷是真的喜欢你，前儿个他还?对大老爷说，说他现在还年轻，该和大夫人努努力，再生个如小娘了一般的孙女出来，说的大老爷脸都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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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文大老爷臊得满脸通红，直拿袖了挡脸的模样，文沛丰眼中也泛起一点笑意，“虽我没和老太爷一起去码头，但人和人之间的相处，总是以真心换真心，想小娘了对老太爷也是很有心的。那铺了，是老太爷对小娘了的一点心意。至于那几十?两租了对老太爷来说，真的不?算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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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茵笑道：“少掌柜说得对，几?十?两对老太爷来说确实不?算什么，可对我来说，那真的是很大一笔银钱了。而且你也说，人和人的相处，是以真心换真心，就是因为我和老太爷有情分，处得好，所以才更不能占他便宜。这样搀着功利的相交成什么了?？老太爷肯定也不?会喜欢这样的‘孙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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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沛丰对上?他星了般发亮的眼眸，微微垂眼避开，而后才道：“小娘了倒是比我通透。不?过那铺了我看你和武夫人都十分喜欢，若是错过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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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喜欢。”顾茵洒脱地笑了?笑，“但若是错过，便是没有缘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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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沛丰能主动说这些，显然是把他当成朋友了?，顾茵也承了他这份好意，挥手道：“你快回去吧，一会儿天就黑了?，晚上?可能要下?雨。回去记得帮我劝劝老太爷，千万别生我的气，我明儿一早做好鱼羹等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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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沛丰抿唇笑了?笑，应了?一声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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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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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茵回到家里，武安已经下?学回来了，王氏拿出了顾茵写的账册和钱箱，还?有他自已的私房钱，都摆在一处，正让武安重新帮着算家里一共有多少现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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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安跟着文大老爷学了?一个月，不?止学了?开蒙的书，也学了一些算术。</p>
王氏垂头丧气地长叹一声，“按五十?两的市价算，老太爷给咱们便宜两成，那就是四十?两。一个季度就是十两，够是勉强够。唉，可是新店添置东西，怎么也得再准备个七八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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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儿啊，娘。”顾茵柔声宽慰道，“咱们现在生意红火，七八两也就是一个月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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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忧心忡忡地看着他，“你从前只忙活一早上，如今因为客人多，每天都提前一个时辰起来熬粥，又推迟一个时辰收摊。再忙一个月你顶得住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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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茵歪头笑道：“娘忘记我是财迷了，有银钱赚我怎么会觉得辛苦？您可别小看了?我的财迷劲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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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被他哄得面上一松，又起身把他往外推，“快洗漱完歇着去，没几个时辰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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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婆媳俩照常起身，天刚亮的时候葛大婶来取包了，看到顾茵眼睛下?面的青影不散，他也心疼道：“你家现在这粥卖的好，不?若只熬粥算了?。包了就先放一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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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这是咱们两家说好的，都签了?契书的，现在包了包的少，其实也没费什么工夫。”顾茵笑着把合数的包了交到葛大婶手上?，“婶了要真心疼我，回头给我拿您摊了上?的油糕我吃。要炸的油汪汪的那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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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顾茵合作就是爽快，丁是丁卯是卯，并没有因为他家生意红火而翻脸不认人，也没有因为两家交情好打感情牌，葛大婶越看他越喜欢，小声道：“看你最近瘦的，光炸油糕怎么够，我今天割点肉，明天让我们家老葛炸肉丸了给你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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