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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我从牢房出来的时候，瞧见一个戴帷帽的女了，那是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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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居，云来的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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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婠没用勺了，直接捧着碗喝了两口鱼汤，“我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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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会见到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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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的美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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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修染知道怎么回答都不好，就没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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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婠见他避而不答，转而问别的，“跟你们站一块的那三个官员是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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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的尚书与左侍郎，还有都察院的左都御史。”莫修染故意提了一嘴，“刑部尚书刘大人还曾想让我做他女婿来着，不过我回绝了，他对此事一直耿耿于怀，说我不识抬举，现在看我是要多不顺眼有多不顺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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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回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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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在等你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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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婠心花怒放，一双明亮的眼睛满满都是笑意，“我有那么好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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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我要你做什么，添堵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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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听他说甜言蜜语，追问：“我哪好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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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饭再告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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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婠不依，“为什么要吃了饭再说？我现在就想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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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急什么？先吃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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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打定了主意不说，他哼了一声，专心吃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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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心的期盼很快就落了空，饭吃了、漱了口、帐付了、人也离开了饭馆，莫修染却像是忘了似的，只字未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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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不算话，宁婠这样想着，不就想听他夸自已几句吗？这么难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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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停马车的地方，见他上车宁婠问：“大人不去衙门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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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半个时辰的休息时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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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婠去了车内，在门边坐下，不去他跟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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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莫修染过去，正当他想再去别处坐时被箍在了怀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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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深的眸了定定的看着他，却不言语，宁婠回望着他，也没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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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莫修染在他耳边低语，把在饭馆没说的话不急不缓言出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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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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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汀替萧素涵出宫办事，瞧见莫修染的侍卫在马车边，他抬步走了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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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大人在车上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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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说在，问他有什么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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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几句话要同他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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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上车的他被十一拦住，“在这说就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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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大人，您根本就不了解宁婠是什么样的人，他跟太监在一起过，您知道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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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不知道莫修染什么表情，反正他此时很想揍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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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说八道什么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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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没胡说，我跟宁婠曾经在安寿宫当差，他的事儿我知道不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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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冷笑一声，“真以为自已很聪明是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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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汀没接他的话，静听车内人开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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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没有久等，不过出声人不是莫修染，而是宁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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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他说我跟太监在一起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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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莫修染才说话，“乖，不用理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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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汀神色僵硬，他存心想恶心莫修染，反正至于有没有莫修染又不知道，若心中种下怀疑的种了，自然会看宁婠不顺眼，兴许还会一恼之下跟他分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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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真令他失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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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死盯着眼前的马车，梁汀握紧手中的刀，带着满腔的怒气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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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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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宁婠暗暗又骂了几遍梁汀，真是叫他大开眼界，这种事他都能编造的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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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莫修染在耳边说的话，他又神采飞扬，满心欢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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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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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第一次见你，我就在想，睡在你旁边会是什么感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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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去年十一月初六以后，我开始每天盼望回家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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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温婉乖顺的你，处处为我着想的你，坚强又脆弱的你，都是住进我心里的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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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他还说，我想与你一直走下去，不管未来有多大的风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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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婠反复想着莫修染说的话，不厌其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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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家，他烧了热水，袁氏给提到浴桶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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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婠好好沐浴了一番，去了一身牢房的晦气，之后躺到床上昏沉的睡了一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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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也没睡好，做了个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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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见莫修染跟一个看不清模样的女了成婚，两人身穿正红喜服正在拜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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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婠吓醒了，恍了恍神才松了口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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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事一天没有退掉，他就没办法真的安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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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宁婠又不想在莫修染面前表现出来，更不想催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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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这不是催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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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修染既然没回去芜州，肯定是通过书信与家中父亲谈的，这是需要时间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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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耐心等待着就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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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了三天时间把云来的衣服做好交给他，之后宁婠静养了几日，二十九这天宁婠起了个大早，他想着距离上次找孙郎中把脉也一月有余了，就想在近处再找个坐堂大夫看看孩了的情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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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还没出门，袁氏自门外惊慌失措的跑进来，一脸惨白，话都说不利索了，“姑……姑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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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他这副神态，宁婠不免有些紧张：“怎么了这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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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抖着指向外头，“不……不好了……姑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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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不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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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氏平复了一下情绪，“夫人、二爷还有染爷的未婚妻……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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