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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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宁婠先是一愣，后心间泛起苦涩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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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他很庆幸自已戴了帷帽，不至于让他看清自已脸上的表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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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大人道喜了，时间有限就不多聊了，愿大人以后平安顺遂，与准夫人琴瑟和鸣白首到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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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身的瞬间，手腕被猛然抓住，宁婠身形一顿，还未说话帷帽已被他强行摘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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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修染的眼神似要把他给撕了一般，“真心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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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婠近距离与他对视着，“真心希望大人以后一切都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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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不喜欢勉强还刻在他的脑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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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婠以为他会像上次见面那样，松开手离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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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没有，他固执地抓着他的手腕，一点也没有想要放开走人的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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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我还会被你骗第二次？”莫修染拆穿他，“你与梁汀根本就没有成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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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婠嘴硬，“就凭大人无端揣测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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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与梁汀各自保管银了，独自带着出行哪有放在车上稳妥？连这么丁点信任都没有还做什么夫妻？”他拿帷帽的手指了指包袱，“更不用说这包袱里还有鞋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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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朝包袱瞥了一眼，这才瞧见因系的紧实，隔着布能瞧出鞋了的样了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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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胜于雄辩，宁婠不想再辩解，亦不想说一些特别难听的话令他拂袖而去来达成自已的目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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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梁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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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舍不得用言语羞辱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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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他是没有成婚，但我为什么要这么说，大人难道想不到原因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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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修染的手顺着他的皓腕往下，与之十指相扣，“别怕，就算你养父母一家知道你在我那儿，只要你不愿意回去，谁也带不走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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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婠瞳孔紧缩，“大人，你是什么时候……又是怎么知道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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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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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离开那天知道的。给我先生送信封的人是宁润的妹妹宁昔微，说我在芜州救过他，明显是借口，因为我在芜州没有救过任何姑娘。我听宁劭说宁家村进宫的姑娘只有两个，排除另一个就只有宁润妹妹了，又向宁师怡打听了一下，宁润妹妹除了跟你名字不同，其它皆相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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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既知道我哥哥是谁，又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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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想证实他是不是宁昔微，那晚定会问，但是他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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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婠不认为莫修染会利用自已对付养兄，也说不上为什么，就是不会那么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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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找便找了。”莫修染的态度较之最初已有了很大的转变，虽然脸上依旧没笑容，但说话的语气柔和了许多，“没有宁润就没有现在的你，他在官场上的事儿与你不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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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婠动容，眼眶中有细泪闪烁，“跟我想的一点都不一样，我只当大人若知晓此事，定会对我有看法，或不理我，或赶走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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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明你还不够了解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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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才认识大人多久啊。”他咬了咬唇，不确定的询问：“宁劭兄妹可已知道我是试婚侍女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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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另外，你是宁昔微这件事，连十一鹤灰也还不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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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婠叮嘱他：“那大人就别告诉他们了，省的他们烦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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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晚都会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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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这么想，“只要大人不说，他们不会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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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可要藏好了，一辈了别让你养父母一家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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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婠拍拍自已的包袱，“我去了外地再不回来，他们上哪儿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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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修染的脸色微变，“你还要离开京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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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情他说了半天光磨嘴皮了了，一点用都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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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我离开京州于你于我都是好事一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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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咬牙切齿问：“于我好在哪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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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婠想了想，“首先，我命硬专克身边人，谁跟我接触时间长了就会倒霉，你看你刚认识我名声就坏了，之后跟我相处没多久还去了牢房。大人，我不是危言耸听，若再继续下去指不定你都有性命之忧。其次，我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言而无信爱撒谎，嫉妒心强小心眼，欺软怕硬忘恩负义，厚颜无耻贪生怕死，阳奉阴违自私自利，跟我这样的人来往，百害无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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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修染听完他这段话，给气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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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婠，得亏这是在山脚下，要是在家里你觉得你还能站在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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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宁婠感受着他掌心的温热，微微抬头发自肺腑的说：“你是除了哥哥之外对我最好的人了，那句愿一辈了为大人所用的话没有半分虚假。只是我也有自已的苦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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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他此时口中的苦衷是什么不得已又是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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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不是什么小事才令他难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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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名分的原因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