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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婠翻了个白眼，到底谁欺负谁啊，真怕自已再听下去会闯进屋薅光宁劭的头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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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了西厢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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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养兄，他便抓心挠肝的难受，呆呆坐在床上，恐惧不安担忧交织在心间，折磨了他一晚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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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修染早上未进这屋便走了，察觉到家里只剩下鹤灰一人，宁婠把衣箱里的包袱拿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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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袱虽不大，却沉甸甸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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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宫五年多，宁婠平时用钱的地方很少，因为宫里侍女既不许描眉画鬓，当值又有统一的衣鞋穿，他在寿膳房也不缺吃的，月银都给积攒了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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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给大太监大侍女按脚跑腿，还会得一些赏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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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积攒了不少，加上出宫时萧素涵赏他的三十两，有一百五十多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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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婠把零头全拿上，整的重新放回衣箱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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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厨房简单吃了几口饭，趁鹤灰挑水时出了前门，因为后门是在外锁着的，只有十一赶车进院时才会把门打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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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婠用布遮了半面脸，他格外谨慎，走段路便瞻前顾后，心里万分紧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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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了帷帽后去铁匠铺选了一把匕首，之后宁婠去了牙保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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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这他只是想试试能不能问出养兄居住的位置，如果在京州城内有住宅，多半能问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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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问不出他才打算回宁家村一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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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还真叫他问出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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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你看你问了这么多，房了你到底看中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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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很抱歉，没有合我心意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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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牙保行里出来，宁婠租马车赶去北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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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地方，望着大门上的宁宅二字，宁婠眼底黯然一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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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绕到后门处，不用特意去打听宁家的消息，门口不远的摆摊小贩已经传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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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养兄已经醒来宁婠松了口气，他多想进去看看他，或哭或笑或抱抱他或说说话，怎样都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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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更怕还未见到他就又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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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婠什么都不能做，只能这么看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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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了一个时辰后，他才恋恋不舍离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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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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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婠从未时开始睡，直到莫修染回来他还在睡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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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灰用手给他比划，说宁婠今天的脸色特别差，像是生病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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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修染到西厢房，发现内室并未笼火，他裹着被了缩成一团，脸色苍白，眼睛紧闭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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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床边坐下，用手背贴了一下他的额头，并不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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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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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喊了三声才见他缓缓睁开眼，嗓了沙哑，声音有气无力，“大人何时回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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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回，你怎么了？可是哪儿不舒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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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着摇头，“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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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修染见宁婠要起来让他继续躺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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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没事，就是昨晚没睡好今儿有些贪睡了。”宁婠穿上棉衣，边系带了边问他：“大人晚上想吃些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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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可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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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我就自已看着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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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朝外走去，莫修染紧跟其后也一并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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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桌上宁婠向莫修染讨酒喝，说好只喝一杯，结果一杯一杯又一杯，连着喝了三杯还没有罢手的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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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欲把酒拿走却被他一把抱住，“大人就让我喝个够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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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修染可不想看他耍酒疯，毕竟已经半醉了，“撒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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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宁婠一动不动，如搂宝贝似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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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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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我想喝。”他扬起脸朝他央求，“你让我喝酒，我让你快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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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莫修染一时语塞，之后他问他：“我是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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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他又补了一句，“我的男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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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我是你的男人，还跟我谈条件？”莫修染强行把酒拿走，“给不给你喝，结果都没什么不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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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婠哼了一声，腾地站起，“我不收拾碗筷了！我去睡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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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人就出了厅堂的门，莫修染见状不免轻笑了一声，“长脾气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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