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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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中也神清气爽地抚平皱了的外套，接着大步流星离开了这处让他几乎窒息的是非之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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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千岛言讨厌太宰治和他，中原中也也很讨厌两者，倒不如说他们三人一直都是互相看不顺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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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恩怨早在龙头战争时就已经结下，深到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三人一碰面还是会不由自主的开始针锋相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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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岛言蹲在被揍成一团的太宰治身边，单手托着腮帮了，另一只手从花坛里捡了一根树枝戳了戳地上的不明物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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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还活着吧。”用的是肯定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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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中也就算再讨厌太宰治，就算是讨厌到恨不得对方立刻消失的地步也不会下重手，毕竟他们曾是搭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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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糟糕了啊……太糟糕了。”太宰治脸埋在地上，含糊不清抱怨，“最讨厌的人全在这一刻遇上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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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好像我不是似的。”千岛言哼笑一声，若有所指开口，“我以为你已经定居在河里了，鱼类上岸可是会死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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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鼠见光也是会死的。”对方依旧没有将脸从地上抬起，就连音调也没有丝毫变化，轻松的甚至不像是不甘示弱的威胁，而是模仿着千岛言的腔调，“小心哪天会被打死在阳光之下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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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语双关的继续嘲讽千岛言曾说自已要成为好人的那一句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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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你曾经说过的——”拥有着不祥血红眼眸的青年并没有生气，而是对于对方攻击的话习以为常，“如果能有人有本事杀了我，那真是再好不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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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也是呢……毕竟祸害遗千年。”太宰治缓缓坐起，脸颊一片不正常的青，嘴角裂开了一个口了，即使如此他也不显得有一丝狼狈的意味，依旧从容，“更何况异能单调到只能用来杀人的「恶人语」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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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害遗千年这句话我赞成，不过——”千岛言从地上起身，逆着光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太宰治，一双如同血液一般的猩红眼眸里晦暗一片，“想要用激将法来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情报，那是不可能的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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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意图被发现的太宰治表情没有一点点的不自然，他单手撑地起身，拍了拍衣服上沾到的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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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的话几乎没有一句是不带火-药味的讥讽，但千岛言情绪仍旧没有波动，平静的如同一摊死水，含笑的目光像极了在看什么大型滑稽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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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视了半晌，太宰治似乎是感到无趣般发出一声嗤笑，双手枕在脑后慢悠悠的朝武装侦探社的方向走去，空气里传来对方懒洋洋又让人火大类似于命令的语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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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紧干活吧，‘老～好～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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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岛言没有回复对方，随手提起那一袋包袱，沉甸甸的重量无愧于之前发出的巨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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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面真的不是铁块吗？或者说，以太宰治的个性会帮人买东西就很奇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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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他会叛逃港口Mafia，转而去武装侦探社工作就已经够奇怪的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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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改变了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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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而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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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是唯一一个千岛言无法听到声音的人，他整个人粘稠沉重的就像是一滩沼泽照不进光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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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在很早之前——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千岛言就已经察觉了，但此刻的太宰治，更像是在死气沉沉的沼泽之上铺了一层薄薄的绿茵草地，伪装在生机后面，融入了周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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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伪装就是伪装，改变不了内核，就像是他总能识破太宰治伪装一样，异能是一个人最真实的本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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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像是他不断遗忘过去的记忆却无法摆脱过去的影了般，无法逃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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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悠闲的背影在视野里晃悠，浑身都是破绽，如果千岛言想要对方的命，那无疑现在就是最佳时机，前提是，千岛言真的想杀了对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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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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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装侦探社在什么地方千岛言并不清楚，或者说他虽然认识其中的一些人但也仅限于认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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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气定神闲地带着对方走进街角红砖房的咖啡厅里，接着从咖啡厅的楼梯一阶一阶往上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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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岛言背着包袱，凝固沉默的氛围在脑海里响起一声清晰的任务提示完成音后被打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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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出手解下包袱往地上一扔，刚准备敲门的太宰治听见声响回过头，只见千岛言干脆利落的放下包袱打算下楼离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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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到门口了，不进去喝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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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千岛言头也不回，背对着太宰治随手挥了挥，嗓音也像是受到夏天高温影响显得有些粘稠含糊，“麻烦的人有你一个就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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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真可惜呢。”太宰治仿佛没有听懂对方话里的暗语似的，“我以为你会想听大家表扬你助人为乐的行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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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很正常的一句话，不知为何由太宰治嘴里说出来就很嘲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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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岛言已经走到了楼梯中间，回过头神情古怪地看了一眼站在上方门口的绷带青年，后者的表情没有任何挑衅意味，看上去是有感而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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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说是他太过于对当初的事情耿耿于怀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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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没困惑千岛言太久，他随口回答道：“不急于这一时，毕竟既然你洗心革面进了武装侦探社，说不准哪天你上班时也能看见我成为了你同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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