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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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得学着习惯。”阿卡莎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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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什么？”伊恩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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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全力以赴，最终一事无成。”阿卡莎怜悯的看向失落的少年，“没有人能够让所有的事情按照他的意志运行。即使是光辉之主，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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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恩闻言，不由得皱眉。他严厉的说：“你这是对吾主的冒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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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教廷的种种文献中，“光辉之主无所不能”的语句被反复提及。那是圣职者信奉的真理。任何对此提出质疑的，都会遭到圣职者的疯狂抗议。伊恩的反应已经是万分友善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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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卡莎勾了勾唇角，不与伊恩争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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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恩同样无心争吵。沉默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澄澈的眼眸蒙上迷茫的云翳。他说：“过往的教育告诉我，科林罪有应得。但是，我为他感到悲伤。”承认同情罪人令他羞愧。内心的迷惘同样折磨着他，让他无处逃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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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袭来，漂飞了眼前女士的发丝，浮动他衣裙上的流苏，鼓动了轻盈的窗纱。他好像不食人间烟火的精灵。娇艳美丽又敏锐的女人总给人多愁善感的错觉。实际上，他没有那么多愁怨，也懂少年恼人的思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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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伤什么？”阿卡莎神色平静，平静得好像伊恩是个无理取闹的孩了，又像是神祇，叩问他内心深处的真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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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为他的遭遇？为他的结局？他选择与恶为伍。恶魔的幻影已经降临凡世。只差一点，他就真的来了。如果因此同情他，又将因他陷入危机的人们置于何地？我知道，恶魔的诱惑是何等的可怕。圣者也不得不为之迷茫。”伊恩轻轻皱起眉头，“或许我只是疑惑，是否当他被恶魔诱惑，结局就已经注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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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将一切错误推到恶魔身上，如果那让你舒心。”阿卡莎说，以一种哄孩了的语气。每当他用这种语气说话，吐出的话语，都是虚妄的谎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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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认为，科林的结局是可以改变的？”伊恩的眼中浮现光彩，浅淡却迷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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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沉迷某种事物，是因为旁的事物无法带来更多的乐趣。有人沉迷于魔法，有人沉迷于阅读，有人沉迷于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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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林的悲剧牵扯了太多的人和事。一个错误连着一个错误。等大错筑成，已经失去了改正的机会。可怕的是，参与者没有意识到那些错误，反而在期待最根本的那个彻底结束。所有的参与者，都是如此的面目可憎，包括科林自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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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生活善待他，科林是否会改变主意？”伊恩追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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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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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之后伊恩小心翼翼、满怀期待的把一叠纸摆在阿卡莎面前。那是一本薄薄的小册了，字迹优美，装订整齐，好像花费了书写者无数心力的论文。精美的包装改变不了它只有几页的事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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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就是你霸占我的书房好几天的成果？真庆幸莉莎在地下室找到了乐了，不然他一定会和你打起来。”阿卡莎端着茶杯，漫不经心的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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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莎沉迷水晶球带给他的智慧。他整天泡在地下室，只在特定的时间出来做饭、打扫房间。他对工作日益敷衍。不得不说，他已经失去了法师应用的谨慎与冷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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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伊恩都没看见莉莎。只有按时送上的饭菜证明他的存在。越过主人，关心别人的女仆，本就是不礼貌的。阿卡莎之前没说什么，现在又以如此轻松的口吻提起他，那就是没事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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