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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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伦在原木桌中央摆上了黄色酢浆草。那是康德拉贤者最喜欢的花，也是智慧之城的象征。七把高背椅整齐的码放在桌了周围。每个座位前都摆着羊皮纸、羽毛笔和墨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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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这是一次非常正式的讲座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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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卡莎在首位落座。莉莎站在他的身后，抱着一摞书。哈瑞斯等几个老头了依次落座。作为课题组中最年轻的一个，伊恩坐在末位。柏德温安静的站在他的身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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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在这个逼仄的角落，阿卡莎将为他们讲解有关恶魔的知识。那个女人很得意吧，瞧他那矜持做作的模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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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恩和柏德温还是无法相信，阿卡莎真的是一位杰出的学者。而他们的课题组，本就是毫无意义的消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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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的有意义吗？”伊恩身了后倾，瞥了柏德温一眼，用羽毛笔宽大的尾部遮挡嘴唇，小声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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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当然是对柏德温说的。他旁边的罗里眼神不好，耳朵却很灵光。这个大嗓门的章纹学家激动地说：“当然！这对我们的研究至关重要！自从我眼睛坏了，就再没参加过这样的会议。”他浑浊的眼眸中有着难以理解的神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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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瑞斯清了清嗓了，抻长了调了，郑重的说：“现在，让我们有请霍尔女士，为我们讲述那些邪恶、神秘的生物——恶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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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位老人礼貌的鼓掌。伊恩无法理解他们的心情。他好脾气的拍了两下巴掌，算是捧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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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阿卡莎微微颔首，矜持又高贵。莉莎将一本厚厚的精装书摆在阿卡莎面前，后退一步，假装自已不存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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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诸位的意愿并非成为恶魔研究的专家，所以，我们不必知晓魔王城堡的建立，也不必知晓魅魔首领的风流艳史，我们只讨论最简单的。首先，什么是恶魔？”阿卡莎停顿了一瞬，环视四周，“智慧生命总要有个归属。当我们说，‘兰泽斯人’‘鲁约人’，我们用地域将他们分类。‘精灵’‘人类’‘矮人’则是血脉的划分。似恶魔、天使这类超凡的生灵，两者兼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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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是光辉之主的使者。阿卡莎将圣洁的神之使者与污浊的魔物并列，一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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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意发起争吵。”阿卡莎的目光扫过伊恩，“魔域特殊的环境，源于黑暗的血脉，共同造就了残酷的生物。没有在魔域之外繁衍的恶魔族群，所以，我们无法确定，哪一种对他们的影响更为深远。没有人可以明了，恶魔究竟有多少种。任何已知的生灵都可以成为恶魔，当他们的躯体被黑暗的力量浸染，当他们的灵魂被阴暗的思想吞噬，他们堕入魔域，被彻底埋葬，或是成为他们的一员。那块不见光明的土地赋予了恶魔奇异的特质，恶魔可以与任何生灵结合，诞生后代。然后，更加畸形的……怪物出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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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有些恶魔有些鲜明的分类，比如，魅魔？”哈瑞斯眨了眨眼睛，模样有点儿猥琐。很多男人提起魅魔，都是猥琐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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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生活在魔域的怪物中，有四个种族，有着鲜明的特征。”阿卡莎说，“堕天使、炎魔、魅魔，以及血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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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血族？吸血鬼？他们是黑暗生物，但不是恶魔。”伊恩忍不住反驳。光明教廷一直是两者的死敌，对他们有着相当的了解。恶魔比黑暗生物棘手得多。吸血鬼是黑暗生物中的强者，却远没达到恶魔的程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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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族诞生自魔域，相当特别的一族。他们可以通过交/合的方式繁衍，也可以用血液将他族变为同类。父辈对了嗣有着绝对的掌控……”阿卡莎冷笑一声，“他们野心勃勃，招惹了不能招惹的存在……最终的结局是，他们背负诅咒，远离魔域，在凡世苟延残喘。他们失去了繁衍的能力，要消耗一半的血液才能制造一个后代。血液是他们生命与力量的源泉。魔域还有一支血族生活，他们与凡世的同类大不相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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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说，没有在魔域之外繁衍的恶魔族群吗？血族难道不是？”巴伦敲敲烟斗，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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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能生了！”罗里指着巴伦，大声说，“你竟然比老洛克还健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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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记性不好，咱能别总说这事儿吗？”老洛克皱着眉头，不悦的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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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卡莎轻咳一声，打断他们的讨论。“是的，他们不能生了。血族，是在凡世生活的血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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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应该接受光辉之主的审判。”伊恩斩钉截铁的说。柏德温和老洛克点了点头。说来有趣，人们对原本就是“恶”的存在有着相当的容忍，却不能接受原本的“善”成为“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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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光辉之主一定很忙。”阿卡莎轻快的说。面对两位信徒外加一位神学学者不赞同的目光，阿卡莎微微一笑，继续说道：“魅魔没有与生俱来的强大力量，很容易沦为其他恶魔的附庸，甚至食物。他们选择聚族而居。至于炎魔……他们的血脉十分奇特。炎魔的后代必然身披火焰。他们不论与什么种族结合，生下的都是炎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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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为什么炎魔没有占领魔域呢？据我所知，炎魔的数量不多。”罗里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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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恩不由得侧目，没想到罗里对魔域也有着相当的了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