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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提议,我们一起敬秦总一杯,
秦总领着我们出来长本事长见识,回国后,还要带着我们创业,
今天的好生活是秦总给的,明天的前途,也要靠秦总领路,我们一起谢谢秦总。”
梁明麟不会喝酒,但是会说。
“敬秦总。”
“敬秦总。”
挨个站起来,跟秦著泽碰杯。
隔着火锅够不着的,还绕过半拉桌子过去,双手捧杯跟秦著泽碰得清脆。
气氛很快就被碰杯声和咕嘟嘟的火锅搞起来了。
叶修一开始就选了挨着吴丹的座位,等捉对儿互敬一开始,叶修笑成一座弥勒佛,以敬酒之名和吴丹近乎。
抠脚大汉陡变寻花老手,忽然巧舌如簧,把吴丹从头发梢赞扬到脚后跟,那个劲儿就别提多么了,能让人起一鸡皮疙瘩。
意想不到的是,平时不说话的吴丹,居然吃这。
被叶修逗的不停地笑。
可能是吴丹相貌平常,格不活泼,上学期间没有被男生穷追烂打过,终于有一个男人把她当回事了,她感觉异常美妙。
另因憋在到处都是歪果仁的厂子一线,久了,就会寂寞难耐。
野百合,一时间找到了天。
世上没有配不配,只有对不对。
遇见了,首先要开心,才有后续发展。
郭荣棋一杯酒下肚,和梁明麟讲起了他们东北老家,大兴安岭上有成群的野猪和一掌能拍死野猪的熊瞎子,还有猎人头戴鹿角面具吸引野鹿群以及挖老山参淘金沙和一些有关山里诡异现象的陈芝麻烂谷子,很多故事都是他从他爷爷和他爹那趸过来的。
唐兴举骆小宁两口子一起端杯,从秦著泽开始敬,打了一圈,就差说回国后我们奉子成婚,各位记得随份子哈。
王语柔今天破例倒了红酒,趁着别人不敬秦著泽时,她温婉一笑,端起红酒杯,“秦总,我敬您。”
秦著泽笑笑,点点头,没客啥,碰杯喝了一口后,点着一根烟,弹弹灰,笑着问,“语柔,这么久在外边,想家了吧?”
平时,单独相处时,秦著泽不问这个,只谈工作。
人多在场,随口关心关心,免于让王语柔想多了。
王语柔放下酒杯后,拿起漏勺给秦著泽捞火锅里的羊片,又往锅里拨了些大白菜叶,用漏勺往烫里杵,听到秦著泽问话,没看秦著泽,笑着点点头,回道,“嗯嗯,秦总这么一说,还真是有些想我爸爸妈妈了。”
马上又说。
“不过,马上就要回去了,很快就见到他们。”
“厂子一旦运转起来,以后会更忙,回家陪父母的时间会更少,
这样,回国后,公司再聘一位秘书,
把你的工作负担减轻一点,你就可以腾出一些时间,回家陪陪父母了,
女儿是父母的心头上最嫩的那块哈。”
秦著泽把体靠在椅子靠背上,扬起头望着白色墙壁,缓缓呼出一口烟,若有所思地道。
王深林在贷款上帮过玉然公司一个大忙,又是玉然粉厂的金融顾问,哪能每天让他的女儿这么忙累。
王深林的面子,咋着也要多少顾及一些。
玉然集团在发展中会不断扩张,将来的资本市场,格局瞬息万变,谁大谁强,谁强谁长。
企业跟金融部门紧密相连,打好关系是必须的。
王深林跟秦著泽打过招呼,希望秦著泽帮忙照顾着点王语柔。
虽然王语柔干工作自愿当拼命三郎,可是秦著泽要考虑事周到一些。
真要给累出毛病来,没法跟王深林解释。
女孩子,年纪轻轻干活太拼命,等上了年纪会各种毛病上。
穷养儿,富养女,不止是培养孩子的意识观念问题,还包含了体健康。
大小子,多干活更结实。
丫头,累着了,落病根。
“不不,秦总,我不累,能行的,请不要再聘人。”
不知为何,王语柔手一抖,漏勺从手中滑脱,从锅里带出一点汤,洒落在她的手背上。
哎。
王语柔被汤烫的发出一声轻呼。
秦著泽立即坐直体,扔掉手中烟,“烫到了吧?我看看。”
伸手抓住王语柔的手,瞅了一眼,命令叶修,“二修,赶紧跟店主要些牙膏来。”
叶修正在跟吴丹吹他在上谷市北奇镇如何能呼风唤雨以及小时候在砖窑上的糗事百科,被秦著泽一叫,不敢耽搁,“丹丹,一会儿再给你讲。”
麻溜挪动着一座山,撩开门帘出了包厢。
“怎么样?”
“没事。”
“如果不起泡,抹上牙膏止疼就好。”
“秦总,不会有事的。”
“也不能大意,有些烫伤,属于慢烫伤,最开始看不出有问题,后来会发现严重。”
“嗯嗯。”
秦著泽托着王语柔修长的烫手,和王语柔一言一语地说话,忽然,觉察到周围环境不对劲。
怎么这么安静。
只剩下火锅沸腾的咕嘟嘟。
秦著泽抬头一扫。
嘿,其他手下静静地瞅着秦著泽和王语柔,以及瞅着大手托着小手。
王语柔当然非常敏感,脸一红,“秦总,真的没事儿。”
把手马上往回缩。
“别动,还没上牙膏呢。”
秦著泽练过太极的手可是反应又快又有鹰力。
同时,秦著泽喊叶修,催他快点,“二修,能快点吗?”
在一众目光里,秦著泽丝毫没有慌乱或者不好意思什么的,淡定从容。
以长者的姿态,捏着王语柔的手。
门帘起处,秦著泽刚要数说叶修怎么这么半天才把牙膏找来,哪知看到的却是德国人。
“晚上好,秦总。”
克洛特露出巴结人的那种笑。
“克洛特先生,您怎么来了?”
“秦总,找你找的好辛苦?哈哈,火锅,喔,非常地道,我也想吃,可以吗?”
“明麟,荣棋,你们谁去给克洛特部长拿把椅子?”
“谢谢秦总,蹭饭的感觉真好。”
克洛特接过郭荣棋递过的椅子说声谢谢,没忘了幽默一小下。
郭荣棋面无表地回到自己座位。
克洛特兮兮,讪笑着坐下后,才注意到秦著泽托着王语柔的手,“秦总,王秘书的手出了什么问题?用帮忙吗?”
“烫了,不用。”
秦著泽始终是平平淡淡的表和语调。
这时,叶修带着风声,蹿了进来。
一百个了解叶修的人,会有一百个人说,叶修如此着急麻慌,绝不是因为王语柔的烫伤着急跑回来,而是为了继续忽悠吴丹。
秦著泽把克洛特晾在一边,挤出一坨牙膏到王语柔手背烫伤处,非常专注地用指肚磨开,涂成薄薄一层,“好了,吃完饭后,洗掉看看,估计问题不大。”
并拿起漏勺捞起一块涮好的大白菜,用王语柔的筷子给拨到王语柔的碗里,“吃吧,吃饱了就不疼喽。”
骆小宁用极小的声音在唐兴举耳边吹出声音,仅限于唐兴举能听得到,毕竟秦秦著泽是老板,她不敢冒失,“哇塞,好感动。”
“我也能做得到。”唐兴举眯了女票一眼。
却被骆小宁翻了个白眼,“又没拿你跟秦总比,紧张啥呀!”
局外人不得不把秦著泽和王语柔往一块扯,可是,又觉得哪里不大对。
说悉心,秦总真够悉心。
但秦总给人的感觉,那眼神和表,更像是王语柔的一位父辈或一位大哥。
“喝酒。”
秦著泽见手下愣磕磕瞅他,简单笑笑,表现出毫不考虑对他的异样眼光,倡议一起喝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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