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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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湫从天台上下来，走出这栋楼的大门，回头看了一眼。心中悲凉如果刚才不是接到那一通电话，这会子，她是躺在地面上“仰望星空”吧！

摸了摸口袋，钟离湫将自己身上仅存的一点现金凑在一起，看看能不能买到一张回家的车票。

“回家，就看一眼！”钟离湫对自己说。这哪是一眼就能解决的事情？

等她赶到车站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最后一辆班车在她抵达前的一刻钟发车了。钟离湫站在空荡荡的候车大厅里，抬头看着电子屏幕上的时刻表。一页一页的滚过，那个她这次的目的地始终没有看见。

车站的指针指向零点，新的一天开始了。随即，电子屏幕上的时刻表上，滚过两页之后，钟离湫这次要去的目的地，终于出现在了屏幕上。

一辆辆的班车都显示有座，似乎是在告诉钟离湫今天的班车，可以任你选择！

钟离湫明白，现在的她，无权选择！想想自己的爸妈，再想想回去要面对的那些事情，她就觉得一阵头大。

“你好，我想购买今天最早的车票。”钟离湫走到车站值班的那人面前说道。

“小丫头，现在是深夜啊！”从钟离湫进门的那一刻开始，这个人就一直注意着她。不明白，这个女子为什么这么晚跑来这里。难道，不知道车站售票员的上下班时间吗？“你要是想买票的话，就去那边吧！”

那人手一指，视线看过去，正好是自动售票机。但是，这机器是关着的。

“那个每天早上很早就开了，你先回去睡一觉，天亮了再来吧！”那人说着，观察着钟离湫的反应。

“或者，你可以在手机上买啊！”现在这个社会，一部手机走天下。要买什么，点点手指就行了，哪有那么麻烦？

很可惜，钟离湫不能这么做。

她的银行卡里，不能放钱了。哪怕有一点点的钱在里面，那些个贷款公司都会给你一分不剩的划走。

她很无奈，又不能说什么。想了想，说道“谢谢你了，我就在这里等着吧！”

从住的地方到车站，路程有两个小时。这个城市很大，大到每天上班，要花两个小时坐地铁；可是，这个城市又很小，小到不管里走到哪里，总会遇见一群人在跟着你。

从一开始，钟离湫发现自己被套路的时候，就一直想从这重重地套路中出来。只是越挣扎，就陷得越深。

天空泛起鱼肚白，钟离湫在冰冷的铁椅子上坐了一整晚。混混沌沌的想着一些不着边际的事情，只是在忍耐着一点一点流失的时间。

售票窗口打开，表示可以买到回去的车票了。钟离湫拖着半麻木的双腿，往窗口那边挪过去。

十分钟过后，钟离湫看着自己手里的那张车票，忍不住滴下了眼泪。

……

在钟离湫的老家，她的爸妈正蜷缩在墙角。客厅里一片狼藉，碎了玻璃片散落一地，没有一点可以落脚的地方。

“就你们两个，还想打得过我们五个人？”龙哥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怒气冲冲的瞥了一眼墙角里的两个人。

“也不看看这是谁，这是我们的老大！”溜须拍马是这些小喽喽的特长，抓住一切的机会拍马屁，这样才能有“肉”吃。

“没事的，只要躲在我后面就行！”现在这样的情况，只要不起冲突，就不会再挨他们的打。哪怕就这么僵持下去，最后也会有一点希望。

“叩叩叩——”急促的敲门声传来。

“谁呀？”龙哥不耐烦的说了一句，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让人去开门。

那人倒是很听话，屁颠屁颠的就跑去开门。

“正找你呢！还真回来了！”从那人的话语里，龙哥知道了。刚才敲门的，就是钟离湫。

“回来得正好，赶紧过来看看你的父母！”龙哥在客厅里吊着嗓子说。

钟离湫没有听他的话，进门脸客厅看都不看一眼，径直去了厨房。

“这人脑子有病吧！难不成是肚子饿了？自己的亲爸妈都不看看，就准备吃饭啊！”小喽喽随地吐了口痰，不屑的骂道。